松竹軒，安城最貴的日料店。

包廂，張導一臉歉意地舉起酒杯，“云編，主角的事真的很抱歉，答應了你卻沒有辦到，我自罰三杯。”

云以冉跟張導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對于張導這個人，還是了解的。

在他的眼里，戲比天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答應讓曲若竹進組的。

“張導，罰酒就不必了，你也是無可奈何，我能理解你。”

云以冉本也不為難張導，畢竟在絕對的資本制面前，再強的導演也會被折腰板。

“謝謝云編的理解。”

張導到底還是過意不去，自罰了一杯酒。

他很欣賞這位云九編劇，未來還想要跟繼續合作。況且，這次的確是他沒有履行約定。

不勝酒力、年過五旬的中年男人，一杯酒下肚之后，瞬間上頭，滿臉通紅。

“云編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拍，不會辱沒你的作品。”

云以冉淡笑著沒有回應，這件事已經不是張導能夠決定的了。

“張導，你知道背后支持曲若竹的人是誰嗎？”

云以冉清楚，那位支持曲若竹的神大佬，才是關鍵。

張導搖頭，“這我還真不清楚。”

既然是大佬，又怎麼會親自出面。代一聲，自然有人為他辦事。

云以冉點頭，沒再多言。

包廂門被拉開，服務員端著大大的刺船進來。

拉門開關的瞬間，一道人影從門前經過，朝著里面瞥了一眼。

衛增輝走進包廂的時候，明川已經在里面了。

男人隨意的倚坐著，眼睛看著窗外，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擊著桌面。

一陣晃神后，衛增輝笑著出聲，“抱歉，讓你等我。”

明川回過神，聲音淡淡的，“沒等多久。”

衛增輝在明川對面的位置上坐好，隨后來服務員點餐。

“你有什麼想吃或者忌口的嗎？”問。

對面的男人顯然是心不在焉，過了幾秒后，才仿佛聽到了衛增輝的話一般。

“我都可以。”

衛增輝也不惱，臉上的笑容仍舊明 ，“那我就看著點了。”

“好。”

點完餐，衛增輝把菜單還給服務員，等到服務員離開后，才笑著抱怨。

“明伊這丫頭真是的，約我們來的是，自己卻放我們鴿子。”

“沒事，沒有反倒安靜些。”明川溫和回應。

明伊是明川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從小被慣著長大，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僅大小姐脾氣，還吵得很。

衛增輝捂笑得斯文，“被明伊聽到要生氣了。”

“對了，川哥，你看到這幾天的娛樂版頭條嗎？”衛增輝打量著明川的神，問道。

明川臉上神微變，“哦，我看到了。”

“那你……”怎麼想的？

“那些八卦新聞你不用理會，我已經安排秦深去理，現在應該已經搜不到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著清茶。

衛增輝的表晃了一瞬，打開各大件，果然搜不到任何關于和明川的花邊新聞。

有些臉僵，不過很快恢復如初，“我沒什麼的，只要不會影響到你就好。”

“嗯，我已經告知過公關部，今后避免再出現這類的新聞。”男人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但語氣里面卻夾雜了排斥。

衛增輝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勉強的出一笑容。

包廂里一時陷沉默，服務員恰好在這時候敲門進來上菜。

看到服務員進來，衛增輝想起了什麼，狀似無意地開口，“我剛剛好像看到云小姐了。”

對面，男人的臉上，一切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衛增輝看在眼里，繼續說道，“好像了新的男朋友，這次這個年紀有些大，不是上次在醫院來接那個小伙子。”

人的語氣明快，完全閑話家常的狀態，夾起一塊刺放進里，咀嚼后繼續說道，“也是啦，云小姐那麼漂亮。邊多幾個男人，也是正常。”

“我去下衛生間，你慢慢吃。”明川說著，起離開，臉上始終沒有過多的緒。

直到男人離開包廂，一直笑著的衛增輝才放下筷子，眼中的云淡風輕已經不復存在。

來服務員，“去給我打包一份點心。”

……

張導有著大部分中年男人的通病，喝酒上頭之后，就會話很多。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現在圈子里面資本橫行，拍戲艱難。他一把年紀了，還要對那些資本奴婢膝。

年紀輕的演員吃不了苦，年紀長的又倚老賣老。

觀眾的口味越來越刁，任何一個細節理不好都會挨罵。

“張導，小丁這丫頭衛生間去得也太久了，我去看看，別出什麼事。”

云以冉實在是聽的頭大，只能借口暫時離開。

然而，剛走出包廂，就對上了一雙沉黑如墨的眼睛。

云以冉的作微滯，沒想到會這麼快再次見到明川。

無論過去多久，這個男人都擁有著讓一眼便沉淪的魅力。

包廂里，傳來張導酒醉的聲音。

“小云啊，你快去快回啊！哥在這等著你！哥還有好多心里話沒跟你說呢！”

這樣的氛圍，這樣的時間點，張導的醉話聽起來屬于會讓人誤會。

“呵！”

明川嗤笑一聲，看過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輕蔑、憎惡……

“你還真是不挑，就這麼想要錢？”

這里人來人往，云以冉不想過多糾纏，轉走，胳膊卻倏地被明川抓住。

不等反應，已經撞進了明川的懷里，健碩的膛撞得鼻頭發酸。

明川垂頭在耳邊，低聲音，帶著濃濃的貶低與嘲諷，“陪一個老男人能得到多錢？五十萬？一百萬？”

“明川你放開我！別帶著你那齷齪的思想跟我說話！”

“我思想齷齪？你怎麼不說你做事齷齪？”明川雙手攥住云以冉的肩膀，眼底終于浮現出一抹譏誚，“想要錢很簡單啊，你來求我，我高興了說不準會給你更多。”

啪！

云以冉揚起手，一掌扇在明川的臉上，“你他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