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險狡詐,以城中百姓命相要,他今日將百姓推上城樓就是在示威。”
聽著謝禎的分析,虞枝眼里閃過一厭惡:“這人簡直泯滅人!那你們是如何打算的?總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若是讓他嘗到了甜頭,今后恐怕會變本加厲。”
今天是用百姓威脅他們不許攻城,那來日會不會要求更多,得他們一退再退?
“我在想要是能讓我們的人混進江陵城,里應外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或許不失為一個辦法。”
謝禎托著下顎沉思,眸幽沉:“我今日看過了江陵的城防圖,想著能不能從城外的河里潛進去,這河連通城大小河道,但此招需要水極好才能一試。”
畢竟需要在水里長時間閉氣,若是水沒那麼好,極容易行蹤暴。
虞枝面遲疑,眼神言又止。
謝禎抬眼看過來:“你有什麼想說的?”
猶豫著開口:“倒也沒什麼,只是你提到河道,我突然想起江陵同姑蘇一樣,城遍布著大大小小的。”
是一種地下排水系統,專門開鑿出來用來排水的暗渠。
謝禎眼里閃過一道異:“你繼續說。”
虞枝扯了扯,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太懂,從前聽爹爹提起過,因著江南一帶雨水連綿,城中地勢低洼的地方極容易淤水堵塞,上梅雨時節更是有不房屋被淹沒,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每座城都會開鑿修建,且定期進行清理。”
頓了頓,眼里流出思索,“這些直接連通城外的江河,相當于地下通道,那麼有沒有可能從而悄無聲息進城里?”
謝禎的眼底已經亮起一簇。
眨了眨眼睛:“我尋思著,淮南王出世家養尊優,未必知道這些民間疾苦,想來不會特意派人把守。你說有沒有可能……”
瞪大了眼,未盡的話音被謝禎以吻封緘。
他吻勢兇猛,靈活地撬開的攻城掠地,虞枝本無力招架,抵在他口的手也使不上力,綿綿地癱在他懷里予取予奪。
他的吻技如今愈發爐火純青,一開始還想著推拒,逐漸被撥的腰肢發,蔥白的指尖泛著,攥著他的襟。
像洶涌的大海中被浪打的一只船……
過了好一會兒,謝禎才放過,抵著的額頭低笑,兩人氣息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虞枝有氣無力地瞪他,如秋水橫波的一眼,沒什麼震懾力:“我同你講正事呢,做什麼突然……突然”
面頰酡紅,說不下去。
謝禎目憐,語調著淡淡戲謔:“想和你親近,還需要理由麼?”
到底沒他臉皮厚,訥訥地轉移話題:“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可行嗎?”
“可行。”他語氣肯定,眼里噙著幾分笑意,“這兩日不再下雨,中的積水不會太深,將士們完全能夠順著鉆進去,直達城。”
他眸中劃過一抹冷,“我回頭找太守要張江陵圖紙,淮南王恐怕做夢也沒想到,我們會從地下進。”
他了虞枝的臉,神溫,“這回你可是幫了大忙,想要什麼獎勵?”
虞枝眼睛亮亮的,聞言有些害:“江州本就是我的家,淮南王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安寧,為自己的家出力,為你分憂,要什麼獎勵?”
謝禎忍俊不:“夫人大義,那這獎勵便先欠著,我回頭再慢、慢、補、償、你。”
他拖長了語調,眼神意味不明,好似藏著深意。
虞枝突然懂了,忍不住輕輕捶他:“能不能正經點?”
他挑了挑眉,淡定反問:“我剛才的話,有哪句不正經嗎?”
不由一噎。
謝禎松開站起來:“好了不逗你,我現在就去和常將軍商議此事。”
虞枝驚訝地瞪大了眼:“這麼晚了,不能明天一早再去嗎?”
謝禎搖頭:“以免夜長夢多,早點定下來,也能趁早打淮南王一個措手不及,你先睡,不必等我了。”
知道輕重,也不會強留他,起送他出去:“那你自己當心些,也別累垮了子。”
見他穿的單薄,轉去取披風:“夜里冷,把披風帶上。”
送到院門口,謝禎便讓止了步:“回去吧,我讓寧七跟著。”
虞枝點點頭,目送他的影消失在夜里。
攥了攥指尖,輕輕嘆了口氣:“希一切順利吧。”
*
次日虞枝醒來,旁邊的床鋪還是涼的。
喚來丫鬟詢問:“昨晚姑爺一夜未歸?”
丫鬟一邊打簾子,一邊點了點頭:“回小姐,正是。”
虞枝也沒說什麼,抬了抬手:“扶我起來洗漱吧。”
“是。”
虞枝洗漱完畢后,先是去看了虞夫人,剛從院子里出來,管家跑來通報:“小姐,柳掌柜到了,正在正廳候著呢。”
“我這就過去。”點了點頭,到姑蘇已有兩日,柳妙音本來之前就該來的,是虞枝讓先理完手頭的事再過來。
到了正廳,柳妙音和柳惜年規規矩矩站著,見了一齊行禮:“姑娘。”
“夫人。”
虞枝抬手示意:“不必拘禮,都坐下吧。”
兩人落了座,虞枝也坐下,這才打量起柳妙音,如今的模樣已經和之前從馮守仁府中剛救出來的時候相去甚遠。
那時候的形消瘦,滿眼絕麻木,如今卻多了幾分干練的氣度,看著溫和,卻絕不失強勢。
虞枝點了點頭:“妙音,你子近來如何?”
柳妙音面帶笑意:“勞姑娘掛念,還算是康健,還要多謝姑娘特意派人為我調養。”
柳惜年也鄭重地道謝:“多謝主子。”
姐姐的神面貌,已經比從前好太多。
“你們姐弟二人都是為我辦事,這點小事也是我應該做的。”虞枝不以為意,對手底下的人向來大方。
況且柳妙音能有今天,也是自己有本事。
“你同我說說鋪子的大致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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