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進了宮后混的或那一個風生水起，據說他很得陛下賞識，甚至風頭蓋過了賀蘭玉，還被陛下賜了個“玄真”法師的稱號，一時風頭無兩。

連帶著淮南王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虞枝聽罷搖頭一笑，并不覺得奇怪，那和尚事圓，又頗會哄人開心，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大概猜測到了謝禎的意圖。

淮南王和賢王私下結盟，在朝廷上占據很大的話語權，牽扯勢力甚廣，然而這關系并非牢不可破。

謝禎要的，就是從中挑唆兩人的關系，打破現有的局面，逐個擊破。

果不其然，多疑如賢王，立即產生了強大的危機。

淮南王背著他一聲不吭將迦南送進宮，對方還一舉得到了皇帝的信賴，這樣的舉很難不讓他懷疑對方背后的目的。

于是上朝的時候，朝臣明顯覺得到，這兩人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

以往賢王見了淮南王，還會笑地打招呼，如今兩人卻肩而過，也沒有一個眼神流。

慣會揣人心的大臣們嗅到了不對勁，也跟著戰戰兢兢起來。

太后是過了兩天才聽到風聲，皺著眉神不悅，眼神變幻莫測，朝著嬤嬤遞了個眼神：“明日讓淮南王下朝后過來一趟。”

顯然，對方的舉已經惹惱了。

太后表面沉迷于禮佛不問世事，任誰也沒想到，淮南王竟會是出寢宮的常客。

嬤嬤垂首應了，可是等到次日，嬤嬤卻并沒有把人帶回來。

對上太后詢問的目，心里不由哆嗦一下，膽戰心驚垂下了眼：“啟稟太后娘娘，淮南王說他……說他公事繁忙，這段時日恐不能進宮拜訪娘娘。”

太后平靜的表出現一崩裂，面無表掀翻了桌上的茶盞，眼里怒火涌，扶額冷笑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我看他是忘了怎麼走到的今天！”

殿的宮人跪了一地，無不心驚跳。

太后娘娘已經許久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了。

一道含著笑意的嗓音慢悠悠響起：“母后為何如此大干戈？”

太后聽到這聲音，面明顯緩了緩，抬頭看過去：“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賢王從門外施施然走進來，宮人紛紛行禮：“見過王爺。”

他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口吻溫和：“你們都退下吧。”

宮人們如蒙大赦，心生激：“是。”

等一屋子的人全退出去，太后邊只留了個心腹嬤嬤，賢王請過安后不疾不徐落座。

太后橫他一眼，意味不明：“你倒是沉得住氣。”

“大事者，不拘小節。”賢王輕笑一聲，語調低了下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有什麼不能忍的？”

太后抿了抿，臉微沉：“淮南王那邊是怎麼一回事？我當這事你知，沒想到竟是他自作主張！他是心野了不？”

淮南王若真有心，大可把人送到賢王手里，借著賢王的名義獻人，可他偏偏越過了賢王，這舉實在是耐人尋味。

賢王眸沉了沉，頗有些冷：“看來兒子和母后都小瞧了他的野心，竟親手養了一頭中山狼出來！”

太后神微惱：“哀家當他是個知識趣的，若是早知他是如此德行，當初就不應該……”

想到什麼，懊惱地收住了。

賢王瞥了一眼：“看來母后是想起了傅相？”

太后眼神變了變，慢慢攥了帕子：“若非傅淮之這人不吃，無論我如何威利他都不假辭，我也不會一怒之下決定除掉此人。”

比起淮南王，更中意傅淮之，能力手腕都有，百般撥，奈何對方都無于衷，甚至還冷言冷語警告，太后也不會懷恨在心朝先帝吹枕邊風，讓先帝心生忌憚，從而了殺心。

然而這時候說什麼都為時已晚，太后深吸一口氣：“如今你打算怎麼做？”

賢王依舊在笑，眼神卻冰冷：“我們既能扶他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也有辦法讓他跌下來。”

作為一條狗，既然生出了背叛主人的心思，那就換條狗養。

太后瞇了瞇眸，角扯出一冷笑。

*

“已經決定了？”虞枝神驚訝睜大了眼。

謝琳瑯看上去頗為郁悶：“我娘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鐵了心要和燕家結親，我能有什麼辦法？眼看著就要互換庚帖了。”

“燕大公子為人不錯。”虞枝有些好奇，“不過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謝琳瑯眼前浮現過燕時聿那張認真的臉，不知為何到了邊的話一轉：“湊合吧，就是看著文文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得住我一拳？”

虞枝角了，無奈又好笑：“你是和他親，又不是打擂臺，怎麼天就想著打打殺殺的？”

謝琳瑯癟了癟：“想當我夫君，至要能保護我吧？看他那模樣，我保護他還差不多！”

不過心里也清楚，婚姻大事由不得胡來，能拖上這麼久已經是娘的容忍極限了，這還是三叔從中周旋的結果。

再拖上個幾年，了老姑娘，就更沒有選擇的余地。

虞枝安的話也說不出口，若是換做旁人，肯定會說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父母之命妁之言，這世間多的是被強行湊在一起的，也有那種婚后慢慢相，日久生的存在。

可上一世的教訓擺在那兒，沒人比更清楚強扭的瓜不甜。

因此只道：“這還有段時間呢，咱們再接一下試試看，實在不行自然也強求不得。”

謝琳瑯著眼神艷羨：“阿妤，要是我是你的兒就好了。”

虞枝驚的咳嗽起來，語氣難掩震驚：“啊？”

謝琳瑯抱著嘻嘻笑道：“你這樣開明，我三叔又那般護短，當你們的兒肯定很幸福！”說著，還了虞枝的肚子，自顧自的嘀咕，“你們親也有段時日了，怎麼這肚子還沒靜？”

虞枝窘地臉頰緋紅，拍了拍的手嗔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忽覺一道沉的目正注視著，抬頭一看，謝明衍站在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