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下午的時候被謝琳瑯拽去陪相看。
二夫人最終還是定下了太傅之子燕時聿,對方對這門婚事也贊,于是兩家一合計,打算讓孩子們接接。
路上,謝琳瑯那一個愁眉不展:“聽說這個燕大公子是個只知道讀死書的書呆子!你說我娘是不是瘋了,讓我嫁給一個書呆子?”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木訥無趣的男人了,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虞枝睜大了眼,連忙捂住的:“到底是太傅家的公子,你待會兒當著人的面可不能這麼說!”
謝琳瑯眨了眨眼睛,把的手拿下來:“我又不傻!”
虞枝松了口氣,沉片刻:“先接一下倒也無妨,我著人打探過,這位燕公子為人正派,相貌皆是不錯,興許你倆能合得來呢?”
倒覺得,謝琳瑯這樣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子,有個心思細膩的人和互補倒也好。
不過這事也強求不得,還是要看兩個人能不能看對眼。
不過看謝琳瑯這樣排斥,估計是有些難。
到了約定的茶樓,二夫人下了馬車,回過頭來朝謝琳瑯遞了個警告的眼神,念著虞枝在旁邊,沒好說太多,只語氣不聲地威脅:“你一會兒給我老實點。”
謝琳瑯垮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知道了娘,都說過多遍了?”
二夫人見這副消極的態度就來氣,還想再說什麼,旁邊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謝二夫人,這麼巧?”
二夫人回過頭去,臉上立即展出親切的笑意:“燕夫人,您這麼快就到了?”
虞枝和謝琳瑯同時扭頭看過去,一個氣質高雅的夫人站在馬車前,面上帶著恰到好的笑意,的邊站著一個形偏瘦弱的青年。
青年面白皙,容貌斯文俊秀,一雙黑眸溫和而疏離,上有淡淡的書卷氣,正是燕時聿。
他的目落在謝琳瑯上,頓了一下,微微朝著這邊頷首。
虞枝在旁邊瞧著,心中暗自肯定,這燕大公子倒是如傳聞一般,謙謙有禮。
再看謝琳瑯,臉上并無多興趣,不過于禮節,還是維持著假笑。
“這不是湊巧了嗎?我們也才剛到呢!”燕夫人目落在虞枝上,笑意更深,“這位是三夫人吧?久仰大名,之前一直沒機會近距離接,今日可算是巧了。”
虞枝代表的是謝禎,愿意給這個面子,說明這家對這件事很重視,燕夫人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滿意。
這也是為什麼謝琳瑯執意要虞枝陪著,二夫人即便不樂意卻并未反對的原因。
虞枝從容一笑,不卑不:“倒是我思慮不周,未曾主前去拜訪燕夫人,不過往后多的是走的機會。”
若是兩家結了親,自然不了走。
語氣含著自然而然的親切,沒人不喜歡聽漂亮話,燕夫人頓時多了幾分好,朝著旁邊的兒子招了招手:“阿聿,你也別愣著啊,快來見禮。”
燕時聿上前兩步,拱手一禮:“晚輩見過謝二夫人,謝三夫人。”他視線落在謝琳瑯上,耳微紅垂下眼簾,“謝大小姐。”
虞枝一瞧,心頭一,角不聲翹了翹,看上去似乎有戲啊?
謝琳瑯全然不覺,一板一眼回了禮。
幾人進了茶樓包廂,點了一出戲,一邊聽戲一邊聊天。
謝琳瑯和燕時聿一個比一個坐的板正,目不斜視,全程沒有眼神流。
其他幾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燕夫人主詢問:“謝小姐平時都喜歡看什麼書啊?”
突然被點名,謝琳瑯一愣,想了想,口而出:“也沒什麼,平時就看看《孫子兵法》之類的。”
在場的人臉齊齊一僵。
要不是顧及著有外人在,二夫人能把謝琳瑯生吞活剝了!
那種玩意兒是姑娘家該看的嗎?!
剛才讓別說話,合著這丫頭是半點沒聽進去啊!
一群人中,唯有燕時聿角不著痕跡翹了翹。
謝琳瑯見們都不說話,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二夫人的眼神幾乎要吃人,連坐在旁邊的虞枝都到了的殺氣。
謝琳瑯裝沒看見,真誠地著燕夫人。
燕夫人僵地扯了扯角,神自若笑起來:“倒也是個獨特的好,謝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見慣大風大浪的燕夫人并沒有嚇退:“我這不的兒子也看書,興許和謝小姐會有共同話題呢。”
謝琳瑯驚訝地看向燕時聿:“燕公子也看兵書嗎?”
只是隨口一問罷了,不用想也知道,他這種書呆子即便是看書,也是看那種治國安邦的四書五經。
出乎意料,燕時聿沉片刻,點了點頭:“有過涉獵。”
這下謝琳瑯是真的驚訝了,著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生怕這祖宗在說出什麼令人提心吊膽的話,二夫人朝謝琳瑯使了個眼:“琳瑯,我肚子有些,想吃桂花糕,你下去給我買一些。”
謝琳瑯不得趕離開,在這兒坐著屁都給坐痛了。
“好的娘,我這就去。”
燕夫人也是個聞弦音而知雅意的,見狀便笑了笑:“阿聿,你同謝小姐一起去吧,也好幫人姑娘拿東西。”
這是想給兩人制造獨的機會,不然這麼干坐著也不主流,哪能看對眼?
“是,娘。”
后跟著個木頭,謝琳瑯不自在極了。
出了茶樓,扭頭盯著燕時聿,他本來在看,猝不及防被抓包有些尷尬,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謝琳瑯倒沒在意這些細節,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燕公子這樣的人,想必會喜歡那些個喜詩作賦的子吧?可惜這些我一樣都不會,也不興趣,這可怎麼是好?”
企圖主嚇退他。
燕時聿聽了,沉默須臾才道:“這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朵花,每一朵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謝小姐做自己就好,沒必要強迫自己去做一些不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