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心想，要是沒昨晚那一出，興許還能理直氣壯地讓他睡書房。

可親口說的話，就這麼收回來會不會太沒出息了？

沒思考出個所以然，索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用早膳的時候，銀翹傳話說柳惜年在外邊等著見。

虞枝吃的差不多，于是停了筷子，用手帕了：“你讓他進來吧。”

柳惜年一進來就開門見山：“那個葛全，說是您讓他辦的事有了些進展。”

──

“我按照夫人您的吩咐，多日暗中觀察，發現王爺的書房確實有個室，但恕小人無用，一直沒找到機會溜進去。”

葛全了鼻子，神訕訕。

虞枝角微彎，并無不悅：“不要，你能發現這些已經不容易了，我要你辦的那件事也不急于一時。”

話音微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對了，還有一件事！”葛全正了正，“近日府上來了個和尚，頗為得王爺信賴的樣子，昨夜我聽到王爺與那和尚談，似乎是想把那和尚送進宮獻給陛下。”

“和尚？”虞枝神一怔，眼底添了一古怪，“你說的那和尚，是不是模樣生的還俊俏？”

葛全詫異地瞪大了眼：“夫人怎麼知道？”

敷衍地笑了笑：“猜的。”

迦南這禿驢又在搞什麼鬼？

難怪好長一段時間不見他的人影，原來他一聲不吭了淮南王府？

不對。

虞枝狐疑地瞇了瞇眼睛，這該不會是謝禎的意思吧？

腦海里閃過一個不確定的念頭，面上不聲：“這件事我知道了。對了，你們郡主怎麼樣了？”

自從春狩后，也有段時間沒聽到的消息。

葛全知道和攸寧關系微妙，頓了頓：“郡主已經好多了，近來也能下地走，想來已無大礙，就是……”

虞枝挑了挑眉：“就是什麼？”

葛全眼神復雜地繼續：“就是子是越發暴無常了，最近還失手打死了一個婢，王爺吩咐府里上下不得議論此事。”

虞枝聽罷不由心底一陣惡寒。

對攸寧來說，死了一個婢，恐怕在心里掀不起毫波瀾吧？

畢竟在眼里，人命本就如草芥，更何況區區一個奴婢。

虞枝眼簾微垂忽然問道：“你有辦法接近攸寧嗎？”

葛全眸一：“夫人何出此言？”

從腰間取下一個香囊，眼里淌過莫測的：“若有辦法，將這個香囊掛在的床頭或是其他日常能接到的地方。”

葛全愣愣地接過香囊，心里約有了猜測，語氣試探：“這是？”

虞枝抬起頭來，生了一雙明凈人的眼眸，這會兒瞧著卻有些生涼：“不該問的，最好別問。”

葛全心里一驚，連忙垂下頭去：“小人知道了。”

虞枝重新笑起來，居高臨下審視著他：“你用心替我辦事，榮華富貴自然不了你，若我有個什麼好歹，你亦不能獨善其，明白了嗎？”

葛全咬了咬牙：“小人明白！”

打他上了虞枝這條賊船，就注定沒有回頭的余地。

著葛全離開的方向，虞枝指尖微微一攥。

給他的香囊也不是什麼會要人命的東西，雖然重生一世，虞枝也做不到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不擇手段去殺人。

只不過那香囊里有幾味藥長期沾染久了能迷心智，無限放大人心中的惡念，出本來的面目。

攸寧若是自己正，那也不會到多大的影響，可一旦生出什麼不好的念頭……那也只能說自食惡果了。

*

“淮南王那老頭已經答應要把我送進宮中了。”

謝禎對面，大口大口吃著的禿驢不是迦南又是誰？

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忍不住吐槽，“這老東西也太難搞了，這麼久才算是徹底信任我。”

謝禎頗有些嫌棄他的吃相：“怎麼，淮南王府中沒讓你吃飯嗎？”

迦南抹了把角，笑得有些：“這不是要維持高僧的形象嗎？你都不知道，我都多久沒吃了！”

“你也就這點出息。”謝禎懶得理他，倒了一杯茶，“東西的下落打聽到了麼？”

“給我倒的啊，寵若驚啊！”迦南手要來接，被謝禎涼涼地掃了一眼，悻悻地回手，“已經能確定，就在那老東西的書房里，但問題是我找到機會單獨進去啊！”

謝禎想到什麼，勾了勾：“這件事不用你去做了，自有人去。”

迦南神稀奇：“你還安排了其他的人？那正好，反正我也要進宮了，淮南王這老東西，我還真以為他一心為賢王辦事，對那個位置沒心思呢！”

謝禎嘲諷地勾了勾：“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他那樣的人？他能和太后搞到一起，不就是因為利益？如若兩人的利益發生了沖突，你猜猜他們會不會撕破臉？”

“噗”

迦南剛喝的水一口噴出來，他在謝禎嫌棄的目下手忙腳了，震驚地瞪大了眼：“你說淮南王和太后……他們有一？”

他呆呆地合攏下，滿目驚嘆：“我的天，皇室真啊！”

謝禎不耐地掃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淮南王是異姓王，和皇室又沒什麼親關系，歷史上有親關系的也不是沒有。”

迦南頓覺還是自己見識太了。

瞧瞧人謝禎多淡定，不過他能干出奪親侄未婚妻這事，可見也不是什麼拘于世俗禮法的正人君子！

“你進宮時刻留意宮里的靜，尤其是賢王那邊，還要注意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迦南角了：“我一個和尚，你讓我坑蒙拐騙也就算了，難道我還要幫人養胎？”

謝禎沒心思跟他貧，語氣微冷：“過幾日我會離開一趟，則半月，多則一月，宮里你多盯著。”

迦南驚訝地瞪大了眼：“這麼久？那你可得快點回來，我一個人可搞不定這邊！”

謝禎眉頭短暫地蹙了蹙，似乎也覺得這和尚不靠譜，有些煩躁：“我會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