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看著謝明衍離開，眼神變幻莫測。

“夫人，他做什麼突然對您說那些？”銀翹攙扶著虞枝，一臉驚怒加。

虞枝攥了攥手指，下心中的不平靜，面容微冷：“誰知道發的什麼瘋，我們回去吧。”

謝明衍的那番話到底還是在虞枝心里起了漣漪，怕他對謝禎不利，但仔細想想，他有沒有那個本事還難說。

多一事不如一事，想了想，到底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謝禎。

誰知沒過多久就聽說謝明衍了翰林院。

“是陛下的意思，他能連中三元到底是有些真本事，總不能白白浪費了個人才。”謝禎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口吻倒是很平靜。

不帶任何私人恩怨的話，謝明衍的才華確實毋庸置疑。

虞枝神頓了頓：“他既然選擇了賢王，對方總不可能放任他就這麼碌碌無為。”

翰林院修撰這一職位，說到底可大可小，名義上只是個六品，但好是可以經常在陛下面前晃悠，時日久了不愁沒有出頭的機會。

謝禎微微一哂：“隨他去吧，翰林院也不是好待的地方。”

那里面多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古板，總歸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對了。”他忽然想起一茬兒，神看上去頗為頭疼，“母親近日有為琳瑯那丫頭議親的打算，你幫著多留意些，這丫頭皮實慣了，恐怕沒那麼容易松口答應。”

虞枝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不過細想來，謝琳瑯的確早就到了議親的年紀。

二夫人是個明人，想來也不會讓兒在婚姻大事上吃虧，謝家的條件又擺在這里，唯一的嫡自然也是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不知自己是如何打算？

“我知道了，我回頭問問。”

*

虞枝果然約了個時間和謝琳瑯私下提了提這件事。

說來倒也奇怪，以往對這方面不說十分排斥，反正絕對算不上熱。

虞枝剛說出“母親有意為你張羅婚事”，只見謝琳瑯扭怩地臉紅了一下，狀若輕松地道：“那就隨便看看唄。”

虞枝覷著的表，心里一個咯噔，試探地出聲：“你該不會已經有了中意鐘意的人選吧？”

謝琳瑯支支吾吾：“也不算中意吧？”

虞枝心涼了半截，臉復雜：“那個人不會剛好是賀蘭玉吧？”

謝琳瑯頓時跟踩了尾的貓一樣跳起來：“你怎麼知道？！”

“你能表現的再明顯一點嗎？”虞枝木然著，霎時心涼了半截。

居然真的是賀蘭玉？！

謝琳瑯不好意思地了鼻子：“我就是覺得，他人還有意思的？”

“比如呢？”虞枝心中腹誹，該不會就是因為上次的捕魚吧？

“他跟別人還不一樣，表面上對我溫和客氣，實際上都不搭理我，我上次纏了他半天，他愣是沒松口教我！”

聽著謝琳瑯抑揚頓挫的語氣，虞枝神一言難盡：“你喜歡這樣的？”

上趕著的不喜歡，喜歡不搭理的？

謝琳瑯嘿嘿一笑：“也算不上喜歡吧，就是覺得還有意思。”

虞枝估著就是一時興起，自己要是勸得太狠，說不定還會激起的逆反心理，頓時歇了心思，只是語氣委婉：“你娘不會同意的。”

賀蘭玉只是個琴師，說得好聽是樂師，說得難聽點，就是供人取樂的伶人。

以二夫人的子，會看得上對方才怪！

謝琳瑯滿不在意地撇了撇：“我娘呀，恨不得我嫁個皇親國戚才滿意呢！不同意的多了去了。”

虞枝不好評價，語氣糾結：“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

謝琳瑯見這副模樣，噗嗤一樂：“瞧把你嚇的，我又不是非他不嫁了！”

……

虞枝在謝禎面前提了一，謝禎找到了薛淮景：“查一查賀蘭玉。”

薛淮景一臉納悶兒：“之前不是查過嗎？也沒查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怎麼又要查？”

謝禎目幽深：“這個人的份，我還是覺得有問題，查他的同時，你再幫我查一個人。”

后者好奇地挑眉：“誰？”

他眉頭微皺，緩緩道：“一個姓賀的商賈，我懷疑他和蘭坊背后的人有什麼關聯，或者大膽猜測一下，二者是同一人。”

薛淮景正了正：“賀？賀蘭？你是說這個賀蘭玉和蘭坊有什麼聯系？這麼一聽的確有些巧合！”

謝禎想到什麼，神淡了淡：“近幾十年的案宗也都查查，有沒有關于姓賀的，這人通的氣質，絕對不像普通人家出。”

上一世他手刃賢王后，他邊那個姓賀的謀士重傷不知所蹤，從此再無下落，之后不久，謝禎也因傷病復發而亡。

賀蘭玉這人的份也一直是個謎。

不過謝禎相信，一個人存在于這個世上，總會留下痕跡，就像雁過留痕，縱使他手腕滔天，他的生平經歷也無法被完全抹去。

薛淮景聽完若有所思：“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還有一件事。”謝禎住他，臉添了幾分凝重，“過段時間我可能會離開盛京一趟，我怕賢王有什麼作，阿妤那邊勞煩你替我多照看一下。”

薛淮景眉頭高高一挑，神頗為玩味：“倒是難得聽見你說人話，放心吧，為兄弟應該做的！不過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在這個時候要離開？”

“他們找到了七星草的下落。”謝禎眉眼間略顯無奈，在薛淮景面前他也沒有瞞的必要，“我覺我已經快制不住的毒了，留著這麼一個禍患總歸是個麻煩。”

薛淮景語氣鄭重：“那確實應該去一趟，放心吧，你一來一回應該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想來也起不了什麼風浪！”

謝禎神冷淡：“還有，盯謝明衍。”

薛淮景不由一樂，吊兒郎當的語氣有幾分輕蔑：“我從前覺得你這侄子和你有幾分相像，如今看來，你們一點也不像。”

謝禎學的是忠君之道，可不會起什麼謀逆的心思。

謝明衍那十幾年的書怕是都讀狗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