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大理寺卿愣了愣,下意識皺眉,“可是坊間傳聞……”
謝明衍不咸不淡打斷他:“大人也說那只是坊間傳聞,可有人親眼瞧見過我與私奔?空口無憑,大人斷案總不可能只憑兩句流言蜚語吧?”
對方啞口無言,沉須臾:“那本可否請問謝二公子,失蹤的那段時間,你人去了哪里?”
謝明衍眸一暗:“我被人綁架了,前幾日才僥幸逃回家。”
“綁架?”大理寺卿驚訝地瞪大了眼,“就會有這種事,有誰那麼大的膽子敢綁謝家的人?綁架二公子的人是誰?”
他抬起頭來,角牽起嘲諷的弧度:“大人覺得那綁匪會讓我知曉他的份來歷嗎?”
大理寺卿執筆在冊子上記下口供,突然問道:“綁匪綁人都是有所圖,要麼是為了錢財,要麼是因為仇恨,二公子被綁架的這些日子,那綁匪似乎并未向謝家勒索錢財,否則府早就接到了報案的消息,那麼是為了后者的話,謝二公子應該吃了不苦頭吧?”
他抬起頭來,“請您詳細的說說,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
謝明衍眼神暗了暗,緩緩閉眼將事的經過說了出來。
等他話音落下,大理寺卿沉思良久,才神古怪地確認:“所以你的意思是,那綁匪綁了你去,既沒有對你實施上的迫害,又沒有在神上折磨你,反而還好吃好喝供著你?”
見謝明衍沉默不語,他搖了搖頭:“所以他們綁你的意義又是什麼呢?恕本直言,這實在是沒什麼可信度,更何況謝二公子剛才所說的除了你自己之外,并沒有其他人能夠證明。”
謝明衍面微冷:“我說的都是實話,大人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那敢問大人有什麼證據能夠直接證明是我殺了陳楚楚嗎?我為什麼要殺?”
大理寺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呈上一:“謝二公子可認得這枚玉佩?”
缺了角的玉佩上清楚分明刻著一個衍字。
謝明衍瞳孔一,這是他的玉佩不假,甚至還是他親手送給陳楚楚的。
世家子弟總喜歡隨戴點東西用作自己份的象征,譬如玉佩,扇墜什麼的,謝明衍也不例外。
那時他與陳楚楚關系還未鬧僵,正當濃意,兩人互通心意,他送出了玉佩作為定信。
不可否認,那時的他是真的想過要和陳楚楚共度一生。
可年人的來的快去得也快,變心來的猝不及防,事后他也曾向陳楚楚討要玉佩,畢竟這樣的東西若是日后出現在人前難免會為他招來麻煩。
對方卻推三阻四,說是已經將玉佩當了換錢。
那時候陳楚楚聲名狼藉,前有唐家虎視眈眈,后有父母迫,日子過的捉襟見肘。
謝明衍到底沒有那麼冷酷,一個玉佩而已,對他而言也不是多麼重要,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原來陳楚楚竟是騙他的?
大理寺卿觀察著他的表:“本猜得沒錯,這玉佩是謝二公子的吧,?”
謝明衍恢復了平靜,垂眼淡聲道:“的確是我的。”
“這玉佩是在死者陳家小姐上發現的,也正是因為這枚玉佩,我們才會大干戈請二公子過來一趟。”
他嘲諷地勾了勾:“一枚玉佩而已,證明得了什麼?這是我之前送給的,戴在上有什麼不妥嗎?”
……
大理寺卿來到后方,男人坐在椅子上,氣質矜貴,一派從容。
他率先行了個禮:“謝大人怎麼親自來了?”
謝禎抬起頭來,微微勾:“自然是為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兒,周大人審的怎麼樣了?”
周大人心里惴惴,不太清楚謝禎此行是否為施,畢竟那里頭的是他侄子,小心翼翼地回:“此案案復雜,謝二公子上的嫌疑還未完全洗清,不過謝大人要是想把人帶走,也是可以的,只是案件沒查清之前,得勞煩二公子不要四走。”
謝禎站起來抖了抖袖,似笑非笑瞧他一眼:“謝某前來不是為了要人的,只是想看看案子的進度,周大人不必張,按照流程來便是,您斷案如神,我相信你心中自有章程,謝某可不敢指手畫腳。”
他說完,便施施然轉離開,輕袍緩袖,沒有毫留。
這反倒讓周大人有些不著頭腦,謝禎來這一趟不是為了要人?
他還以為對方是特意前來給自家人撐腰呢!
“這位謝大人,還真是跟傳說中一樣,公正嚴明,六親不認啊!”
旁邊京兆尹搖頭嘖嘖直嘆,他拿不定,“所以周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要把人給放回去嗎?”
要是換了其他人都好說,可沾了個謝字他就得掂量掂量了,謝禎這人行事我行我素,又深得陛下信任,回頭給他穿小鞋怎麼辦?
幸虧請了大理寺卿來,不然他一個人可不敢查這個案子。
周大人沉思片刻:“此案還有頗多疑點,謝二公子的證詞也有些,人我先帶回大理寺了。”
既然謝禎都親口說了不會手,那他還束手束腳的做什麼?
京兆尹地熱淚盈眶:“那便再好不過了!多謝周大人!”
這是好人啊!
周大人頭疼地按了按額角:“謝我做什麼?還是趕查清這個案子吧!”
──
“什麼?明衍被移大理寺了?”
乍一得到消息,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大夫人險些眼前一黑當場昏過去!
二夫人驚訝地捂住:“怎麼會?難不……這事兒還真和明衍?”
“信口雌黃!我兒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大夫人目眥裂瞪向,二夫人訕訕住了。
“夫人放心,那邊的人只說還有些細節需要二公子配合一下,并未定二公子的罪。”小廝連忙解釋。
老夫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維持著冷靜:“你先退下吧。”
大夫人眼淚汪汪地撲通跪下:“母親,您要救救衍兒啊!您可是他的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