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如此沉得住氣，大夫人眼神閃過一狐疑，但轉而更多的是惱火。

府里上下傳的這麼厲害，不可能毫風聲都沒聽到，可聽到了卻又如此反應，這小賤人是料定自己拿沒辦法了？

大夫人心中怒火涌，僵地扯了扯角：“既然三弟妹都不介意，那我也直說了，最近府里有一則傳聞實在令我寢食難安，說是有人親眼看到三弟妹與我兒私下來往且關系甚。”

聽到這話，老夫人皺了皺眉，語氣淡淡：“老大媳婦，你為一家主母，想來也知道空口無憑，人言可畏這幾個字吧？這種沒有據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說到后面已然是帶上了幾分敲打。

大夫人心里頗為不滿，老夫人這心果然是偏的沒邊兒了，他這才剛起了個頭，對方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維護了。

“若是沒有據的事，那妾自然不會來叨擾母親，可您是不知道，衍兒那孩子又是吐又是請大夫的，我為母親實在是憂心，見不得他這樣一蹶不振下去……”說著拿手帕抹了抹眼角，“不是我存心要拿這個搬弄是非，可弟妹已經嫁給了三弟，若再和衍兒來往過，恐怕會遭人非議。”

虞枝眼里劃過一抹似笑非笑，這話就差沒指著的鼻子罵不檢點了。

一片安靜中，二夫人眉尖微蹙出來和稀泥：“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老夫人心里明鏡似的，以虞枝之前那態度，早就對明衍不抱什麼希了，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舉？

倒是明衍那孩子，得知阿妤和老三了親，活像是丟了魂似的。

沒急著吱聲，而是看向虞枝：“阿妤，你怎麼說？”

虞枝輕輕彎了一下，語調不疾不徐的：“本來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也沒打算把這事兒放到臺面上來說，可既然大嫂有此誤會，那我自然也是要替自己辯解一二的。”

大夫人瞇著眼睛看，誤會？

倒要看看能編出什麼花來！

“我與二爺從前是有些分不錯，不過那點分早就因他逃婚一事半點不剩了，不過到底同住一個屋檐下，也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是以致的二公子回府后，我對他連只言片語的指責也未曾有過，恩大嫂，是也不是？”

大夫人的眼神顯得有些不自在，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舊事重提是想轉移話題不？

大夫人不吭聲，二夫人倒十分積極：“這我可就要說句公道話了，弟妹心寬廣，的確讓人佩服。”

虞枝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多謝二嫂。”

又看向大夫人，話音突然一轉，“可我不曾主找過二爺，二爺卻屢次糾纏于我，言語中多有沖撞，有時甚至還有些不合時宜的舉，概因顧及大房與三房之間的誼，我未曾將這事告知于大嫂，沒想到大嫂竟然主提起了。”

大夫人臉唰的難看下來，口而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兒糾纏于你？”

虞枝神不變：“我也不知道二爺此舉何意，逃婚的人是他，如今糾纏不休的還是他，煩請大嫂替我轉告一聲，二爺總是這樣，實在讓我困擾，我已然是他的嬸嬸，那就請他日后再莫做些容易引人誤會的舉。”

意味不明地扯了扯角，“就比如這兩日府中的流言，著實讓我困擾呢。”

“你！”大夫人險些咬碎了牙，猛地站起。

“夠了。”老夫人眼神凌厲地掃過去，“你是嫌你那兒子不夠丟人嗎？”

“母親，分明是胡說八道……”大夫人滿臉不敢置信，看向虞枝的目著憤怒。

虞枝彎了彎一派淡然：“我有沒有胡說八道，大嫂不妨找來二爺當面對峙？”

看上去底氣十足，倒讓大夫人一時猶豫不決。

難不真是明衍那小子對死纏爛打？

那也一定是這人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老夫人冷笑連連：“你若真的好奇，不妨把你那好兒子找來當面對峙？”

若真是如此，那丟人豈不是丟大了？

大夫人咬了咬，小聲地辯解：“明衍子還未痊愈呢……”

老夫人氣笑了：“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麼？”

面沉沉，意味深長地道：“我謝家管家甚嚴，無端端的怎麼會有下人嚼舌？”

二夫人心里一個咯噔，暗道不妙，果不其然，老夫人的目看了過來：“老二媳婦，這就是你管的家？我是因為信任你才將管家大全到你手里，結果你就是這麼向我代的？什麼時候，下人都可以議論起主子來了？”

二夫人面上的笑搖搖墜，萬萬沒想到這把火居然還能燒到上。

不過也確實不無辜，掌管掌家大權，府里有什麼風吹草自然瞞不過的眼睛。

這流言之所以能四起多也有刻意放縱的結果。

不過這自然是不能承認的。

深知老夫人的格，垂著頭神愧疚地低頭認錯：“母親教訓的是，都是兒媳近日忙昏了頭，竟府里的下人鉆了空子，還連累三弟妹累，實在是不該。”

無論如何，先認錯準是沒錯的。

要是向大夫人那樣不知死活地辯解，反而會惹得老夫人愈發怒。

“我也知道掌管這麼大個家確實有些為難你了，你一個人分乏，自然是無法做到面面俱到的。”老夫人神緩了下來，徐徐說出這話，二夫人卻并未覺得松了口氣，反而眼皮跳了跳，心頭警鈴大作。

老夫人面帶笑意看過來，“不過現在好了，你三弟也娶了媳婦兒，總算是有個人能夠幫襯了，我看今后啊，就讓阿妤幫著你一起管家，你們妯娌之間相互也有個照應，你覺得如何？”

二夫人臉頓時一僵，暗暗攥了帕子，指節泛著白。

說的好聽是幫襯，難聽點分明是分權！

換做大夫人也就算了，虞枝年紀那樣輕，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