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話音落下，虞老爺驚愕地瞪大了眼，語氣很有幾分不服氣：“你以為陛下是你想使喚就能使喚的？”

開什麼玩笑，那圣旨是說下就能下的嗎？

謝禎沉片刻緩緩道：“使喚不敢當，不過請個旨罷了，這點面子相信陛下還是愿意給我的。”

虞老爺：“……”

他沉默片刻，突然意識到這對普通人來說難如登天的事，對謝禎來說可能的確算得上小菜一碟。

他不有些惱怒：“還請旨賜婚，想得你！我說要把兒嫁給你了嗎？”

謝禎一頓，好脾氣地問：“那您要怎麼才能答應？”

“答應個屁，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虞夫人神尷尬地拉了拉被怒火沖昏頭腦的虞老爺，話可別說的太死，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

從福榮院出來，虞老爺怒氣猶未消，皺著眉瞪了眼虞夫人：“剛才在里面你老朝我使眼干嘛？咱們虞家雖然比不上謝家有權有勢，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謝禎那臭小子竟然惦記著我們兒，他想得倒！”

虞夫人眼神疲憊：“這麼大個事，你不得問問阿妤的意見？”

“問阿妤也是一樣的答案，還能看上那個老男人不？”虞老爺的語氣十分自信。

虞夫人角微微一，忍不住為謝禎說話：“人謝三爺也就比阿妤大八歲，哪里就老男人了？”

之前也不知道是誰，總是夸人家年輕有為呢。

“嘿，你干嘛老替他說話？這還沒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虞老爺垮著臉用手指點了點虞夫人額頭，“這我就得批評你了，雖說他謝禎是有能耐，可婚姻大事，我們還是得尊重兒的意見不是？反正我堅決和阿妤統一戰線！”

虞夫人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我懶得理你。”

一會兒有你哭的！

……

自從二老跟著桂嬤嬤離開之后，虞枝就一直坐立不安地等待著，終于等到了兩人回來的消息。

站起來走到門口扶門去，瞥見虞老爺和虞夫人走進院子，臉都不太自然，心中有了計較。

“爹娘，你們回來了。”笑著迎上前去，自然而然地問道，“老夫人說了什麼？”

虞老爺臉一僵，咬了咬牙：“進去再說。”

說完氣哼哼地埋頭往里走。

虞枝和虞夫人對視一眼，后者神無奈：“先進去吧。”

虞枝將倒好的茶給兩人奉上，不聲地試探：“爹爹的臉似乎不大好看，可是老夫人提出的條件爹爹不滿意？”

“豈止不滿意？他家簡直打得一手如意算盤！”虞老爺氣的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齒，“虧我之前還那麼信任謝禎那個狗東西，托他好好照料你，沒想到他就是這樣照料的！”

虞枝眸微閃，果然，三爺真的開始行了，比想象中還要快。

要不是他做了什麼，爹不可能氣這樣。

“這和三爺有什麼關系？”故作疑地眨了眨眼。

虞老爺對上單純的目，一口老哽在嚨里，氣的拍了拍大：“這我怎麼跟你說呢！”

他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虞夫人嘆了口氣，拉著虞枝的手拽著坐下，眼神復雜著：“阿妤，你老實告訴娘，你對謝三爺什麼看法？”

“三爺麼？”虞枝細的睫撲閃兩下，緩緩垂下遮住眼底的緒，“三爺是個好人，對我也很照顧，每次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出現。或許因為他是錦衛，外面都對他有偏見，但在我眼里，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虞老爺震驚，憤怒，并痛心疾首：“乖兒，你別被他給騙了！”

天殺的謝禎，這是給他兒灌了迷魂湯吧？

“你先別說話！”虞夫人不客氣地瞪過去一眼，前者憋屈地閉了，這才看向虞枝，語氣意外的平靜，“那你喜歡他麼？”

虞枝和虞老爺齊齊愣住。

“夫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阿妤怎麼可能……”

虞老爺話還沒說完，他的心小棉襖就打了他的臉。

虞枝迎上虞夫人仿佛悉一切的目，緩緩深吸一口氣：“喜歡的。”

虞老爺難以置信地張大了：“……什麼？”

迎著兩人復雜的視線，語氣堅定地重復了一遍：“我喜歡他。”

虞夫人臉上并沒有多意外，只是眼神到底有些一言難盡：“什麼時候的事？”

虞枝沉默一會兒，慢慢出聲：“可能是在江州的時候，也可能更早。”

虞夫人打量著的表，心道果然，之前的懷疑并不是沒有據的。

那時就覺得這兩人之間未免走的太近，虞老爺還安是想太多。

瞥了眼虞老爺的表，對方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稽可笑。

心中冷笑，早干嘛去了？

虞老爺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著聲追問：“阿妤，這是假的吧？是不是他你這樣說的，你告訴爹，爹為你做主！”

“沒有人我。”虞枝一臉愧疚地打破了對方的幻想，“爹，兒確實喜歡上他了，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兒接不了，抱歉。”

垂下頭出一截纖細的脖頸，看不清臉上的表，虞老爺的心又忍不住搖了。

他的乖兒有什麼錯，肯定是被謝禎那小子給迷了！

“你道什麼歉，該道歉的是他！”

虞枝嗓音哽咽：“兒讓你們失了。”

虞老爺見不得委屈，聞言斬釘截鐵地道：“胡說什麼！你永遠都是爹爹的驕傲！”

虞夫人輕輕嘆氣：“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沒什麼失不失的，只是阿妤，如今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與謝家退婚，跟爹娘回家，二麼……”

眼里掠過一猶豫，“你愿意嫁給謝禎麼？”

虞老爺眼睛一瞪，直勾勾盯著虞枝。

抬起頭來，紅著眼眶，輕輕吸了吸鼻子，有些難為：“三爺很好，兒……應是愿意的。”

虞老爺兩眼一黑：“……”

好好好，只有他傷的世界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