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是真沒想到，主子竟然會直接跟老夫人攤牌，這也太有勇氣了吧！”看了眼室的方向，阿渡一臉唏噓地和寧七湊在一起討論。

寧七抱著胳膊，眼神敬佩：“你懂什麼？主子這才真男人！”他說到這里微微一頓，一副牙疼的表，“不過看得出來，老夫人這次是真的氣的不輕，這下手狠的，我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阿渡不以為然：“這種傷對主子來說還不是皮外傷，放心吧，他著呢！”

他說完才后知后覺捂住，一臉心虛地瞥了眼里面。

還好里面沒反應，看來是真暈了。

阿渡松了口氣。

“你說主子默默做了這麼多，表姑娘又不知道，這不是白費力麼？”寧七越想越覺得不得勁兒，靈機一，“要不等天黑了我去把表姑娘帶過來，現的苦計，不用白不用啊！”

阿渡眼神稀奇地瞅了他一眼：“喲，不錯嘛，進步神速啊！”

他眼角余瞥見正朝這邊走來的人，猛地站直了子，出一個僵的笑容。

寧七納悶兒地拿胳膊撞了撞他：“干嘛呢，突然這麼正經？中邪了你？”

阿渡眼風斜他，咬著牙從牙里出一句話：“蠢材！你倒是回頭看看，老夫人來了！”

寧七驀地扭過頭，神一僵，然后抬頭，站的比后的人還板正，小心翼翼出一口白牙：“老夫人。”

老夫人臉仍舊不太好看，不冷不熱掃了眼二人，言又止：“你們主子現在什麼況？”

阿渡連忙道：“大夫還在里面看呢！”

眼神沉了沉，到底架不住心中的糾結，抬腳緩慢地朝屋里走去。

顧大夫正在給謝禎上藥，他人還沒醒，趴在床上赤著上半，后背上全是麻麻猙獰可怖的傷痕，一眼看過去目驚心。

即使是在睡夢中，謝禎也眉頭皺，滿額冷汗。

老夫人原本冷的心到底還是產生了搖，顧大夫看到的到來恭恭敬敬聽了手中的作：“見過老夫人。”

神微緩：“辛苦您了，他現在是個什麼況？”

顧大夫應付這種事也算是有了經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從大家的反應里他大概就能揣測到自己該怎麼措辭：“您也知道，三爺之前的傷還未完全痊愈，現在屬于是雪上加霜，況并不太樂觀，不過我已經給他上了藥，爭取傷口不會發炎。”

老夫人臉沉了沉，說一點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不過當時那種況，謝禎又犟著不肯服，怎麼可能不生氣？

正沉默著，謝禎突然有了靜，他肩膀小幅度了，接著慢慢睜開眼，看到悉的環境，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闌苑。

老夫人忍不住冷嘲熱諷：“喲，這麼快就醒了？看來也不算嚴重。”

心，說的就是這種，心里擔心的要命，甚至眼追過來問況，可一見到人又忍不住怪氣。

謝禎抬起眼皮看過來，掙扎著要起：“讓母親擔心了，罰還沒領完，兒子現已醒來，可以繼續……”

老夫人沒想到他心里居然還惦記著這事，頓時氣得啞口無言。

他這會兒哪里還有力氣起？一后的傷口都撕心裂肺的痛。

顧大夫頭都大了，忍不住自作主張開口：“哎喲三爺，這會兒可不能下地！我才抹了藥，您這傷可不輕呢！”

“辛苦了。”謝禎說歸說，卻置若罔聞，一副當耳旁風的模樣，依舊我行我素要下床，原本蒼白的臉更白了幾分。

老夫人終于忍不住呵斥道：“謝禎，你這是作什麼？！”

他態度異常端正，漆黑的眉眼掠過來：“母親，我是認真的。”

這個認真是指什麼，不言而喻。

“……”

老夫人好長時間沒說話。

久到顧大夫杵在這兒都覺得忐忑，心說要不你們娘倆先聊，我出去遛遛？

老夫人也看出了他的手足無措，神平靜開口：“顧大夫，勞煩您先出去一下。”

顧大夫如蒙大赦松了口氣：“行行行，那我先退下了。”

說完一刻多不想多待，馬不停蹄地出了門。

門口的阿渡和寧七齊齊皺眉，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一邊：“老顧，你怎麼這就出來了？”

顧大夫沒好氣道：“當然是老夫人讓我出來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厚著臉皮在里面待著啊！萬一老夫人一怒之下對我們主子手怎麼辦？”寧七低的聲音都掩蓋不住深藏的憂慮。

有個人杵在里面老夫人多還會顧及臉面，現在好了，手都沒人攔著！

“話說回來，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們主子上的傷，老夫人打的？”顧大夫也好奇地探著腦袋湊過來。

阿渡一臉嫌棄地將他推開：“你一個大夫還八卦，這事兒是你能打聽的麼！”

“……”

大夫怎麼了？大夫就不能有好奇心了？

──

“行簡，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老夫人的聲音著一無力的疲憊，“不要不該有的妄念。”

“妄念？”謝禎嘲弄地低笑一聲，語氣聽不出緒，“什麼妄念？”

他抬起眼，眼底的野心和偏執一覽無余，“反正當初說的是謝家和虞家，您也瞧見了，謝明衍并非良人，娶的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老夫人被他的眼神怔住，眸復雜：“明衍不是良人，難道你就是了？你老實告訴我，從明衍房里搜出來的那封信，是不是你的手筆？”

自己的兒子，多還是了解的。

模仿字跡這種事對謝禎來說還真不難，正如他所說，他想要一樣東西就會不擇手段得到。

所以他完全可以偽造出這麼一封信。

可阿妤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品，不希兒子用這樣的心機手段去欺騙一個小姑娘。

謝禎盯著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原來您是在懷疑這個。”

他笑容有些意味不明，語氣很淡：“如果那封信確實是他的親筆呢？”

意料之外的答案，老夫人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