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回府后,阿渡殷勤地迎上來,匯報著收獲:“主子,這兩日表姑娘無意路過了闌苑好幾次,不過都是在門口站了會兒沒進來。”
謝禎卸下臂縛的作一頓,角幾不可察翹了翹:“知道了。”
看來是坐不住了。
察覺到他這會兒心似乎不錯,阿渡臉上也笑瞇瞇的:“那表姑娘要是下次再‘不小心’路過,要請進來坐坐嗎?”
謝禎頭也不抬,語調閑散:“不必,等什麼時候愿意主進來了再說。”
阿渡了然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對了,還有一件事……”
他先走到門口朝外看了看,將門合上又走了過來,低了聲音道:“您不是讓我盯著那兩個丫頭麼?今日您不在的時候,那個暗香的丫鬟試圖進您的書房,被我攔了下來。”
謝禎抬起頭來,眸深了深。
阿渡神猶豫:“主子,依我看這丫頭明顯心不正,留在院里也是一個患,不若尋個由頭將打發了?”
謝禎眼睛微微瞇起,搖了搖頭,語氣意味深長:“捉賊捉贓,找個機會放進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想做什麼。”
阿渡明白了他的意思:“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禎忽然想起什麼:“那個疏影呢?”
“那丫頭瞧著倒像個安分的,平日里嬤嬤讓做些使活計,也從來不抱怨,為人事也很有分寸,不該去的地方絕不去,不該打聽的也不打聽,連傅嬤嬤都對改觀了不。”
謝禎眼神若有所思:“聽起來還真是個安分守己的。”
他角譏諷地扯了扯,“不過既然敢進我這院子,想來也不會甘心只做個使丫鬟,盯些。”
阿渡從不質疑他的決定,鄭重地點了點頭。
*
這邊虞枝忙著應付即將到來的校考,只能暫時將謝禎擱置在腦后。
轉眼來到校考那日。
第一日要考的是琴棋書畫。
這對虞枝來說信手拈來,所以并不太擔心。
因為是家中獨,父母從來不曾在質上虧待過,請的教習夫子也俱是有名有姓的人,虞枝又在這方面悟還算不錯,很快也學的有模有樣。
明瑤就不一樣了,這里面唯一勉強能應付的就是畫,其他的可謂是一塌糊涂。
一整日的功夫下來,虞枝和往常一樣輕松拔得琴書畫頭籌,至于棋則略遜于太傅千金,只拿了個乙等。
反觀明瑤則一臉垂頭喪氣,考試結束后就哭喪著臉跟訴苦:“完了完了,回去又要被我爹罵了!”
一看這模樣就是不容樂觀。
虞枝絞盡腦組織著語言安:“沒關系的,不是還有騎麼,這兩樣你平日也不差呀,后天的考試一定能拿個名次的。”
明瑤雙手合十,一臉激:“謝天謝地,總算還有兩樣拿得出手的,不然非得把我爹他老人家氣死不可!”
說完又擔憂地看向虞枝:“你能應付嗎?”
明瑤覺得啼笑皆非,一個倒數第一還擔心起了第一。
虞枝抿了抿,底氣不足地答:“應該……能吧?”
不能也得能。
不想丟謝禎的臉,雖然沒人知道他給開過小灶。
……
時間來到第三日,只剩下最后兩門考試。
騎考試是在戶外舉行,專門提供給學子們的演練場,場地十分寬闊,設施一應俱全。
今天的考試格外熱鬧,因為男同考,子上半場,男子下半場,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聚集到了周圍的看臺上。
還有一些聞訊而來看熱鬧的世家子弟。
雜七雜八的人匯聚在一起,本來就心虛的虞枝著烏泱泱的人群,忍不住兩發。
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那可就丟大發了。
深吸一口氣盡力平靜了下來,就見看臺上一陣。
明瑤激地拽著看過去:“阿妤快看,是謝大人!嗚嗚謝大人今天也太俊了吧!我宣布”
虞枝本能地抬眼了過去,謝禎穿了月白袍,神清冷走上裁判席。
他素來喜好穿深的服,倒是難得穿這樣的淺,本就冷清的人配上這,皎潔仿佛高不可攀的天上月,走間,袖擺都好似兜著清冷的月。
虞枝留意到他的臉著生人勿近的冷淡,似乎心不大好的模樣。
“咦。”但聽明瑤發出疑的聲音,“阿妤你看,賢王邊的那個人,我們是不是見過?”
虞枝循著的目看過去,心神忽地一。
謝禎后不遠,紫男子認識,正是賢王。
而賢王邊,一個白男子正同他并肩而行,兩人有說有笑,看上去關系很好的模樣。
隨著那人走近,虞枝也看清了的臉,眼瞳微微睜大。
明瑤已經口而出:“那不是我們之前在畫舫上遇到的那個男嗎?他怎麼在這里?看上去和賢王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虞枝聽見邊也有人小聲驚嘆:“賢王邊的那人是誰呀?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可以和謝大人媲的人!”
“可不是嗎?謝大人對不起,我決定從這一刻開始移別!”
如果說謝禎冷清的好似天上月,這人就如同人間四月的暖,溫和煦,一顰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一片唏噓中,攸寧輕嗤一聲:“這你們都不知道?那人是宮里新來的琴師,名賀蘭玉,很是得陛下歡心。”著賀蘭玉的方向,撇了撇,“長的是不錯,可和謝大人媲就算了吧!”
在眼里沒人比得上謝禎,哪怕對方對不冷不熱。
“賀蘭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便是這樣的人吧?”
明瑤角了,拉著虞枝小聲吐槽:“這些人要是知道這人的本,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最初也被賀蘭玉這副皮囊迷過,可自從在那條畫舫上遇到他以后,所有的濾鏡瞬間碎了個干凈。
逛花樓都不說了,遇到危險竟然把一個弱子單獨丟下,可見這人人品也不怎麼樣!
虞枝沉默不語,眼神若有所思。
賀蘭玉麼?
為何上輩子并未聽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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