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看見了沒,那位就是顧明修。”
男子穿著一青,簡樸低調,相貌也端正,倒真有些時下貴青睞的書生意氣。
虞枝瞇了瞇眼眸,明瑤被他這副模樣給唬住也有可原。
明瑤如數家珍將知道的消息道來:“聽說這顧明修家境貧寒,家中還有個年邁多病的母親,和尚未及笄的妹,他這樣的家世能在朝堂上闖出一番境地,很不容易的!”
虞枝勾了勾:“確實不容易。”
“是吧?所以我不太理解你為什麼對他見那麼大。”明瑤苦惱地皺了皺眉,“不過我也相信阿妤不會害我,所以你打算怎麼試探他?”
虞枝了的腦袋:“先不急,此事得從長計議。”
顧明修很會裝模作樣,因為他出微寒,所以自尊心格外的強,像他這樣的人一路能爬到這個位置,確實吃了很多的苦,這也造就了他格上的扭曲。
表面上對誰都溫和有禮,實際憤世嫉俗,野心。
明瑤嫁給他后,時常要忍婆母的磋磨,小姑子的刁難,委屈的明明是,顧明修卻每次都會勸忍耐。
說辭翻來覆去也無非是,我娘養我這麼大不容易,你多擔待些。
后來明家失勢,更是迫不及待另擇高枝,凰男無疑了。
虞枝想起上一世,每見到明瑤一次,臉上便會憔悴一些,那樣天真活潑的一個姑娘,短短不到兩年功夫,就被摧殘那樣。
心中怒火翻涌。
“哎喲,我說是誰鬼鬼祟祟站在這里,原來是明家小姐和虞姑娘啊!”
突兀的,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自后響起,把倆人嚇了一跳。
明瑤回過頭去,瞪大了眼沒好氣道:“薛淮景你有病啊,走路都沒聲的!還有你說誰鬼鬼祟祟呢?”
來人一亮眼包的紅,頭發高高豎起,編幾小辮兒垂落在前,眉眼著玩世不恭。
薛淮景角噙著似笑非笑,垂下頭來朝著明瑤湊近:“嘿,明小妞,你這是做賊心虛了?”他覷了眼顧明修遠去的背影,撇了撇,“看顧明修那小子做什麼?他長得還沒本爺一半好看呢,你看他不如看我啊?我可以勉為其難犧牲一下。”
明瑤的臉通紅一片,不知道是的還是氣的,重重一把將薛淮景推開:“在這里胡說八道,還看你,早上出門照過鏡子了嗎?”
虞枝看著眼前這一幕,角不翹了翹。
這兩人倒是一對冤家。
話說回來,明瑤嫁給薛淮景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人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不過要不了幾年會仕,勢頭極猛,可謂是驚掉一眾人的下。
看明瑤氣的很,薛淮景不再逗弄,目轉而落到虞枝上,收斂了些:“虞姑娘好啊。”
“薛公子。”虞枝微微頷首。
“阿妤,你對他這麼客氣干什麼?咱們走!”惡狠狠瞪了眼薛淮景,“好狗不擋道,某些人還不快閃開!”
薛淮景慢悠悠抬手,示意下人讓路,看著明瑤氣沖沖而去的背影,角勾著幾分笑意。
他想起什麼,一路晃晃悠悠來到北鎮司,門口的錦衛也沒攔他,像是司空見慣一樣。
薛淮景大搖大擺進去,謝禎剛從詔獄出來,上帶著一冰涼的腥氣,他低頭著袖擺的跡,抬起頭來眉眼冷戾,眉峰攏了攏:“做什麼?”
薛淮景臉上笑瞇瞇的:“謝三,你猜我剛才看到了誰?”
謝禎懶得搭理他,朝凈室走去。
后者慢悠悠追上來:“我剛才可是偶遇了虞姑娘哦。”
謝禎腳步一頓,冷冷掃了他一眼:“有事說事。”
薛淮景咂咂:“好吧,虧我看虞姑娘對那顧明修好似起了點興趣,特意跑來告訴你,看上去你對這件事并不在意。”
顧明修?
謝禎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這人是誰后,神再度冷淡下去:“薛淮景,你很閑嗎?之前代你的事都辦完了?”
薛淮景徑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聽到這話一臉頭大:“盛京那麼大,想要找人談何容易,這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那是你廢。”謝禎冷哼一聲,一邊抬手解裳。
薛淮景癱在椅子上掃了眼,眼神嫌棄:“你這潔的病怎麼還是這般嚴重?”
他懶洋洋拿手遮著眼睛,語氣嘆息,“那人還在不在盛京都不好說,極樂坊那些人你不是也審過了嗎?半點線索都沒有,我上哪兒找去?”
謝禎很快換上新的服,他將扣子扣得一不茍,眼里閃過冰冷之:“花朝節那夜他沒有功,必定會有下一次計劃,將如煙給盯,平日里做了什麼事,見了哪些人,事無巨細都要向我代清楚。”
薛淮景捂著臉嘆息:“那地方我都去夠了,本爺的一世清名就是毀在你手里!你這樣讓我以后怎麼討媳婦兒?”
謝禎涼涼斜他一眼:“說的好像你現在就能討著似的。”
薛淮景:“……”
*
想要明瑤徹底死心,就得盡快揭穿顧明修的真面目,虞枝很快想到了一個試探顧明修的好主意。
派人盯了顧明修一段時日,清了他每日的行程和路線,于是開始制定計劃。
虞枝特意安排了一出偶遇,在顧明修上下值的必經之路上等候,故意從他旁經過,落下一方手帕。
“請姑娘留步。”顧明修果然住,他俯撿起那方帕子折疊好,客客氣氣還給虞枝,“這手帕可是姑娘的?”
虞枝低頭看了眼,接了過來,激地彎了彎:“是我的,多謝顧大人。”
顧明修顯然是認得虞枝的,這樣驚人的貌就是放在盛京也不多見。
可令他意外的是,虞枝竟然知道他。
他角勾起笑意:“虞姑娘竟然認得我?”
“大理寺卿顧大人,青年才俊,盛京子怕是無人不知。”虞枝眼眸微彎,善意打趣的話,讓人心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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