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生日快樂 玉龍雪山在背後，的人在……

要說沉澈折騰起來, 是有點嚇人的。

兩人上車後，汽車一路行駛到就近的一幢高樓前，然後沉澈牽著江雨濃直奔樓頂, 那裏一架直升機正等著兩人。

“去哪兒？”江雨濃問。

沉澈眉梢一挑，“保！”

周末兩天, 直升機旅行。

瘋狂嗎？

可太瘋狂了。

但……

18歲沒有陪沉澈放肆的那個青春，江雨濃想補上。

所以沒再追問，任由沉澈牽著自己上了飛機, 佩戴好一切安全設備, 就這麽離開了北安。

兩個多小時後，江雨濃看著舷窗外，在心慨：昨天的這個時候, 自己還在實驗室, 今天居然在直升機上看雪山。

著窗外如畫的風景，看著皚皚白雪,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高中時, 沉澈跟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不要總是悶頭學習，出去走走，你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那是2016年的春分，是春天、自然的好時候。

那天沉澈一大早就去了賓館, 手裏還拿著一個風箏, 說要帶江雨濃出去放風箏。

江雨濃擡眼，看著他手裏那個足有半米長的金魚, 沒什麽興趣。

“你自己去吧, 我沒空。”說完，埋頭繼續做題。

被拒絕的沉澈也不氣餒，他把魚放在前臺大理石臺面上, 然後整個人跟過往無數次一樣，趴在那個臺面上垂眸盯著江雨濃，語氣輕，連哄帶商量，“就一上午江雨濃，我們就出去一會兒，最多兩個小時。”

“不去。”

“去唄~”

“看店。”

“我已經跟董阿姨請好假了，”沉澈笑著，“說了，不扣錢。”

“……”

好一個先斬後奏，江雨濃想。

沒再說話。

沉澈見還是不為所，又往前探了探子，個子高的原因，他這一探，頭幾乎就要挨著江雨濃的頭。

“江雨濃，不要總是悶頭學習，出去走走，你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這話令江雨濃頓住了筆。

愣了兩秒，然後擡眼，語氣沒什麽起伏，“去哪裏？”

沉澈盯著，笑容一點點綻放，最後直接繞進前臺，一手牽著江雨濃的手腕，一手拎著他的金魚，風風火火出門了。

還是那輛自行車，他載著江雨濃，帶著風箏，力十足地往胡同外騎。

但那個金魚實在有些大，偶爾會被風吹得面朝前，無形中給沉澈增加了很多阻力。

幾次以後，江雨濃說：“風箏給我拿吧。”

沉澈不給，“不用，我拿著。”

“你拿著很礙事。”

“不礙事！”

“……”

江雨濃沒再爭執，只是在他們等紅燈的時候，輕輕扶著沉澈的腰，探過子從他手裏接過了那只風箏。

初春的濃烈卻不灼人。

雖然刺眼，但溫度剛好。

可是沉澈覺得，在腰際被江雨濃輕輕的那一刻，在覺到後的人靠近自己的那一刻。

微風帶過來的不只是江雨濃獨特的氣味，還有熱浪。

一波接著一波，蒸騰著他。

尤其在江雨濃的發過他臉側的時候，他覺得今年的春天有點過了。

今年的春天，

有點，過于躁了。

他垂眸，看著手裏的風箏被江雨濃拿走，然後視線隨著那只白皙的手往後看，看江雨濃把風箏平放在上，子就此僵住。

綠燈亮了，他卻愣在原地。

江雨濃見他還不走，擡眼看他，問：“等什麽呢？綠燈了。”

“啊？哦哦哦。”沉澈反應了一秒，連忙轉回子，手忙腳地重新出發。

他沒有直接帶江雨濃去放風箏，而是先帶去了一家花鳥魚蟲市場。

江雨濃看著各種竄的市場，問沉澈，“來這裏幹嗎？”

沉澈偏頭，略微低了低，神神地說：“帶你看個東西。”

兩人走走繞繞，最終在一家魚館停下。

賣魚的老板好像是認識沉澈，兩人通幾句後，老板就走了。

這家魚館很大，但很幹淨。偌大的一家店，魚腥味都沒怎麽有。

寬闊的店面裏，各種各樣的魚缸裏放著各種各樣的魚，從地面到房頂，花花綠綠一大片，目所及全是魚。江雨濃看著，甚至覺得自己有種暈魚的錯覺。

沉澈像是經常來這裏，老板走了以後，他帶著江雨濃輕車路地走到一缸魚前。

那是一缸全白的魚，牌子上寫著品種，“高”。

它們像水中的靈一樣，形優雅，鱗片潔白如雪。

最引人矚目的是寬大飄逸的尾，輕盈靈，隨著水流搖曳，如同凰展翅，麗到無與倫比。

江雨濃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覺靠近，睜大了雙眼專注欣賞裏面的每一條魚。

過了幾秒，沉澈的聲音在耳邊輕響起。

“江雨濃，你知道魚有鱗和鱗之分嗎？”

江雨濃回答：“有聽過。”

“那知道區別嗎？”

“不知道。”

沉澈靠近，溫聲解釋道：“鱗魚的鱗片很明顯，像我們知的鯽魚、鯉魚這些，都是鱗魚。而鱗魚的鱗片較小，不易察覺。雖然鱗，但這類魚的鱗片并不是的，也有一定度，只是相對于鱗魚來說，鱗片不明顯。”

說完後，沉澈轉頭，“江雨濃，這很像你。”

江雨濃聞言也側頭看向沉澈，盯著他聽他繼續說。

“你總說你的溫暖是僞裝的，總說你不是表面那樣的好。”

“可實際上，那些好，只是你不想被放大，不想被人看到。”

沉澈徹底轉正子，歪頭盯著江雨濃的側臉，極其認真地說：“換個角度說，江雨濃，你整個人裹著一層表面看上去堅無的鱗，可實際上是的。”

他停了兩秒，彎下子，跟江雨濃平視。

濃墨一樣的瞳孔，清澈明亮。

他說：“江雨濃，我擁抱過你。”

魚缸是明的，但背板是藍的。

燈灑下來，水波紋就映在了沉澈的眼中、臉上。

江雨濃跟他對視，目流轉，看看旁邊的魚，再看回沉澈。

臉上沒有一波瀾，看不出緒。

大約過了近半分鐘，才開口。

“沉澈，你做這麽多，我們還是沒有結果。”

“沒事啊，”沉澈站直，轉面向魚缸，聲音輕到像是在自言自語，“帶你來看魚而已，不是讓你跟我在一起。”

江雨濃不知道別人，但那時，聽懂了沉澈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沉澈說上的鱗是的。

而這層鱗，只有擁抱過的人才會懂。

這麽多年，唯一擁抱過的，是沉澈。

他說他擁抱過自己，沒說出口的話其實是：

我擁抱過你，所以我懂。

後來，兩人去了公園，江雨濃負責拿著風箏線，在沉澈跑出去，在風箏功起飛後，手一點點送線，然後看著風箏越飛越高。

等到風箏上了一定高度，兩人躺在草地上，靜靜看著在藍天上自由翺翔的魚，許久才回去。

那天跟沉澈出去，是因為江雨濃聽進去了他說的“多出去走走，你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這句話。也因為他的這句話，江雨濃在考華川大學後，只要有空就出去走走。

一個人的那幾年，也確實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風景。

只是這些風景沒有人陪欣賞。

那年在魚缸前，江雨濃說沒結果，沉澈當然知道。

他當然知道，做再多，都可能沒有結果。

但，他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他就是那樣偏執、固執、倔強地喜歡著江雨濃。

因為江雨濃的鋒利冷漠，別人喜歡，小心翼翼到甚至不敢開口。只有沉澈，他永遠那樣熱烈、坦，執著地喜歡著。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記憶中看過的白高，此刻逐漸幻化窗外山上潔淨的雪。

江雨濃轉過，恰巧對上沉澈的目。

好像從認識起，從沉澈第一次說喜歡自己起，只要他們兩個相，他的目就從來都是在自己上。

想到這些，江雨濃垂眸，主牽過沉澈的手，一直到飛機降落。

從停機坪往車裏走的時候，江雨濃偏頭，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說了句，“沉澈，謝謝你。”

沉澈擡眉，有些不懂，“又謝？江雨濃你最近謝我的頻次有點高啊。這次又謝什麽？”

江雨濃笑，“很多。”

不知道沉澈有沒有真的聽懂，反正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低頭在江雨濃耳邊懶懶地道：“那不如晚上來點實際的。”

“……”

江雨濃給了他一錘，笑著轉回頭，沒再搭理他。

兩人乘車先去了餐廳，吃完了略遲的午飯後，沉澈帶著江雨濃去了玉龍雪山上的一個民宿，說要休息。

其實江雨濃不怎麽累，尤其在看到雪山後，想征服它的心早就攀至巔峰。

“我不累沉澈，去爬雪山吧，我第一次來。”

“雪山又不會跑，著什麽急，”沉澈說著，把江雨濃安頓在房間，“你先休息，我出去拿東西。”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確定不累？”

這語氣，像是確認，又像是邀請。

江雨濃沒多想，點點頭，“不累。”

“那行。”沉澈勾，點點頭出去了。

大約五分鐘後，房門敲響，了外套在窗前欣賞雪山的江雨濃跑去開門。

幾乎是房門打開的瞬間沉澈就了進來，把手裏的東西隨便往地上一扔，捧著江雨濃的臉就開始接吻。

門甚至都是在兩人親了好久後才用腳關上的。

沉澈抱著江雨濃，邊伆邊往浴室走，炙熱呼吸蔓延在齒間，偶爾夾雜口水聲和江雨濃的輕哼。

服一件件落，等到兩人哧/相對的時候，沉澈一口咬在江雨濃脖頸，聲音帶了勾引，“不累，那就做點別的……”

水流聲嘩啦啦作響，掩蓋了兩人的/息聲。

氤氳熱氣沒一會兒就朦朧了浴室的玻璃，只剩能看到兩道佼織的影，還有黏匿的聲音。

一次之後，沉澈并沒有打算放過江雨濃。

他抱著江雨濃回到床上，調好燈後打開手機連接音響，重新纏上。

昏暗線下，江雨濃匈前一片斑駁曖/昧痕跡，沉澈不知足，又蓋了層水/痕。

浴室噴淋沒有關好，淅淅瀝瀝的水聲伴隨著Isabel LaRosad 《eyes don't lie》，鼓聲一下下，集用力。

音樂高/時，沉澈一把撈起躺著的江雨濃，猛地將抱在自己懷裏，讓坐在自己上。

這一系列作做完，佼/合的位置甚至沒有分開過。

他故意用力一鼎，江雨濃左手摟著他的脖子，右手錘他匈膛，著聲音罵他，“要死啊你沉澈！”

沉澈盯著，瞳孔迷離失焦，笑得蔫壞，“不塽嗎？”他湊近，用力親了江雨濃一口，“不是最喜歡這個姿/勢？”

江雨濃不服，“我喜歡的姿、勢多了去。”

沉澈笑，聲音低沉，帶了點啞，“那就作個遍……”

……

一番折騰，洗幹淨後沉澈抱著江雨濃淺淺睡了一會兒。

醒來後，兩人穿上沉澈一早準備好的裝，出門奔赴雪山。

上山前，沉澈讓民宿老板娘幫忙給他們兩個拍了張照片。晚上的時候，江雨濃在沉澈朋友圈看到了這張照片。

照片中的兩個人軍旅鞋、束腳、沖鋒、黑墨鏡。

環臂站著，江雨濃一手兜，一手攬著的肩膀，兩人的頭都稍稍往彼此的方向傾斜。

玉龍雪山在背後，的人在邊。

他寫道：

“26歲的江雨濃，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