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延聞言側目,微微皺眉,但是沒有說話,好像對卿清也的言語早就習以為常。他將鍋中牛排分別盛兩個盤中,轉過,用下點了點的腳。
卿清也沒反應過來,跟著他往餐廳走。
萬俟延放下牛排,走了出去,給拿來一雙拖鞋:“嘗嘗看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卿清也拿著刀叉,切了一小塊塞裏,忽然發現在和萬俟延分開的這幾年裏,萬俟延的廚藝得到了穩步提升,或者說是質的飛躍。
這牛排煎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吃,完全符合這極度挑食者的口味,就好像是為了迎合的口味煎的似的。
卿清也忍不住又切了一塊,對萬俟延說:“好吃。”
萬俟延微微點了點頭,頗有一種“事了拂去,深藏與名”的姿態。
卿清也切著牛排,微微偏頭看他,看著萬俟延專注吃早餐的模樣,心中不免生出一種極力拉扯的矛盾。一方面想到未來每天早上都能吃到萬俟延準備的早餐,心無比期待;一方面又想到剛剛徐蕙蘭打來的電話,要是以後被發現,都不知該如何解釋,頓時覺得頭大。
不過一貫不喜歡思考太多,不願意把這些不重要的事放在心上,而且這可是萬俟延準備的早餐誒,必須好好對待,所以這頓飯吃得格外認真。
直到最後實在吃不下了,才撂下刀叉,隨即聽到萬俟延問:“吃飽了嗎?”
卿清也點點頭。
他便順手接過的盤子,本著不浪費的神,很自然地解決了盤中的牛排,將餐盤碼去洗碗機。
卿清也意外于他的行為,呆呆地看著他,沉默無言。
萬俟延洗完手重新回到客廳,看到卿清也在不斷從行李箱裏往外掏東西,有裝飾掛畫,也有莫蘭迪陶瓷花瓶......今天穿的是一件的水綢睡,比較寬松,作間兩條細長瑩白胳膊不斷在他眼皮底下晃,如墨的長發隨意披在後。
萬俟延走到旁,問:“需要擺哪兒?我來吧。”
好像沒想到他會幫忙,錯愕片刻,卿清也才說:“啊,好啊。”
一邊指揮他,一邊告訴他一會兒要去工作室。
萬俟延指了指自己的書房:“我已經給你騰出了空間,你以後可以把它當作工作室。”
卿清也一怔:“......好啊,但這裏沒有工。”
“你需要什麽樣的工?我可以安排。”
卿清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想要通過他的神來判斷,未果,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問他:“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也是到這會兒,才意識到萬俟延這種大忙人竟然到這個點兒還沒去上班。
非常奇怪。
“你公司出事了?”卿清也問他。
“沒有。”
“那是怎麽了?”
萬俟延看著,一時間沒出聲,似乎在斟酌用詞,也可能是在思考表達方式。
卿清也看著他言又止的模樣,不知道他想說什麽,只是出那種還未出聲便可預見會被拒絕的表。
幾乎能夠猜到他要說什麽。
下一秒,便聽萬俟延道:“我想跟你談合作。”
“什麽?”
“我想邀請你加我們的團隊,跟我一起做游戲,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其實他話說得十分直白,或許是在一瞬間變得篤定,但卿清也卻好像沒有聽明白。
說實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萬俟延共事,也不敢想。他和現在都已經實現財富自由,做決定也可以完全依照自己的喜好來。正因如此,考慮事才應該更嚴謹一些。
卿清也當然想要24小時都跟他待在一起,可是平常地待在一起和工作時待在一起到底是不同的。雖說萬俟延只是提了這麽個計劃,後續執行起來、負責跟對接的也未必會是他。但萬一是他呢?工作上有集就無可避免的會産生矛盾,不想平常在家跟他有矛盾,工作時還要跟他起爭執。加之他到時候為甲方,必定是會挑三揀四的,卿清也回懟起人來都做不到理直氣壯,可不想讓他們的關系變得更加脆弱不堪。
不行。
所以卿清也非常直白果斷地拒絕了他:“我不去。”
萬俟延的表有些微怔愣,雖說料到會被拒絕,但卿清也是這麽個態度顯然也在萬俟延意料之外。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卿清也?”
卿清也直接忽略,又說了一遍:“不合作。”
“可以說說理由嗎?你是有什麽顧慮,還是時間上不允許?還是單純地不喜歡游戲?”
萬俟延不聲地看著卿清也,目沉冷而平靜,但因為他本就比卿清也要高出許多,這種俯視的姿態還是令卿清也到尤為不適。
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站到沙發上,給自己增加談話的氣勢:“我一向都沒啥事業心,從來都是看眼緣接活,合眼緣的我一定會竭盡所能,不合眼緣的我也不會勉強自己。這麽說吧,我對游戲一竅不通,也不喜歡玩游戲。”
萬俟延走過來,不解地看著,眉頭皺起:“說話就說話,幹嘛站到沙發上?”
“不會讓你玩游戲,只是想讓你發揮所長。我會盡量配合你,滿足你的需求,我們互幫互助。”他的聲調沒有起伏,面也毫無緒,完了,又補充道,“我們是夫妻,不應該互幫互助嗎?”
卿清也頓時樂了,忽然想到什麽。
“行,互幫互助,正好我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聽起來是溫和平靜的語氣,萬俟延以為是真的有要事需要自己幫忙,靜待說,隨即,他聽到——
“這樣吧,你讓我畫一幅.肖像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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