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還好嗎?待在這裡不是辦法,要不我們先去馬車裡避一避?」
雖然那假死藥對子無害,但顧景淮是實打實三天滴水未進,剛「復活」子最虛弱的時候與人了手,已是強弩之末,強撐著神不昏過去。
可或許是他的乍一恢復如常,比尋常要敏得多。在靠近時竟在意起上的薰香,那似丁香又似山梔子的味道,他每日在枕邊都能聞見,太過悉,忽然很想長眠不醒。
他也不知怎的了,腦中騰起霧一般不清醒,居然說起什麼親不親來。等回過神,發覺自己說了什麼話後,一陣劇烈的心悸讓他渾一,又飄飄然也,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他雙眼微睜開一線,模糊地見在自己的臉。
「咳。」顧景淮請咳一聲,腳下蹭地,挪遠了些,「你別過來。」
他怕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再心跳加快暈過去一次,就沒臉見人了。
可這話聽在姜初妤耳中,就是嫌棄的意思。又來了,是在為那個外室守如玉是吧?讓他守!也不看看為擔驚怕、險些命喪黃泉的人是誰!
想到這,又想起被徐秉威脅時他的那些話來。
眸黯了黯:「夫君,如果皇上並未賜婚,我只拿著當年的一紙婚書上門,你……還會娶我嗎?」
「假如的事都是不作數的。」
姜初妤也坐起來,雙臂環住屈起的雙,將臉埋在膝里,默默等泛起的心緒再退下去。
罷了。
半晌後,肚子忽然發出咕嚕一聲響,連忙赧地輕咳以掩飾靜,卻聽到了細細的咀嚼聲。
揚首看去,還是第一回 見到顧景淮尚未淨手就拿著吃食大快朵頤,一時愣住了,忍不住多看兩眼,連自己的肚都忘記了。
「……也分我些!」
趕忙在他全吞下肚之前去搶,奪過來一瞧,是塊松子棗泥麻餅,怎麼那麼眼呢?
「這是不是……」
顧景淮點頭,大方地把剩下的半塊都讓給了:「我的祭品。」
臨出發時,只來得及順走一塊。
姜初妤:「……」
***
易子恭和徐秉不知勝負如何,雙雙不見了人影。
被砍得破爛的馬車後頭不遠躺著幾,皆死於徐秉之手,且他們二人手時,看得出來,徐家在栽培這個門客上花了不心思。
「你的那個手下,他會不會有事啊?」姜初妤回到馬車中撿回自己隨攜帶的短匕首,乾淨上面的跡,收回了袖裡。
「放心,子恭若敗了,徐秉早回來找我們了。現下正說明子恭把他帶遠了,就讓他自己玩去吧。」
聽他這麼說,那人手相當好了?
「那你與他,誰更厲害?」
顧景淮嗤笑一聲:「這還用問?你猜是誰把他教出來的?」
「厲害什麼?你還不是我爹的徒兒,說起來,我也算是你師姐了。」姜初妤想讓他「聲師姐聽聽」卻沒那個膽子,只輕快地哼了一聲,翹著鼻尖得意道,「我若是個男兒,你不一定能打過我。」
「……假如的事都是不作數的。」他又重復道。
姜初妤轉向剛才待過的斷崖邊,見那只剩一枯樹無助地半死不活著,寸草荒蕪,連怪石也不見,禿禿的一片。
不是景人眼中,是人的寄於景。想,若是個雄姿英發的年將軍,比如他,于晴日路過此地,說不定會覺得是不可多見的奇景。
「正是因為做不了數,才什麼都敢想。」緩緩回,眸中著死氣沉沉的憧憬,「若我是男子,也想被甲執銳,像我爹、像夫君那樣征戰四方。」
這樣,就不用非得嫁人,才能改變自己的命數了。
顧景淮自然不知的話中話,對存了這樣的願有些意外,目欣賞:「子從軍雖罕見,卻也並非沒有,你若真有此意,今後我親自督你練。」
「當真?」
「當真,現在就可教你些事,比如——」他忽然靠近,在脖頸上點了點,一即走,「越是在命攸關時越不能冒進。這傷口是你從徐秉劍下跑出來時刮到的吧?稍早一瞬,就撞在劍上了。」
那傷痕劃破得不長,只淺淺破了個皮,不大疼了,沒想到他還能瞧見。
姜初妤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攏了攏前襟遮掩,又見他他揚揚下指向眼前更深的林中,解下佩劍遞給:「第一樁任務,去逮只野兔來。」
「?」
姜初妤也沒推,畢竟是真的了。眼下沒人來接應他們,也不會有行人馬匹路過,只好先在此將就一夜,天亮了再做打算。
可明月懸空,夜涼如水,萬籟俱寂的深林中,哪裡來的還醒著的野兔給獵啊?
倒是有……
「蛇啊!」
一聲驚,鳥雀乍起,姜初妤跳起攀在顧景淮上。
「怕什麼,它又不會來攻擊你,何況你手中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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