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衛辭卻是侯府公子。
宋悠悠嘆一口氣,心道自己怕要始終棄了。幸而相識時間不長,無甚深厚,衛辭瞧著也不似耽于兒長的。
可又難免惋惜——
如此俊俏的郎君,怕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了。
因著憂思重重,清晨用過早膳後宋方躺下。兵圖稿已由老師傅,無需再去江宅,加之衛辭二人後日便該啓程,淡一淡,相忘于江湖罷。
寬過自己,勉強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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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日頭高掛在天上,蟬鳴不止。
書房中擺了冰鑒,并不燥熱,衛辭卻許久不曾翻書頁,只覺難以靜心。
他看向擰眉寫著《游隋揚後》的趙楨儀,涼聲道:“你很吵。”
“?”
聖上命趙楨儀回京時付兩篇文章,且不許旁人代筆,原就愁得頭腦發昏,還冷不丁遭衛辭嫌棄,當即他心窩,“別等了,我看慕姑娘今兒不會來。”
衛辭“啪”地合起書,走出一步,又折回來,頗不願地問:“你如何知曉?”
趙楨儀今年十七,宮中侍妾、側妃不在數,自是略懂子心事,分析道:“昨日一提你份,慕姑娘小臉兒都白了,想來不喜我等。”
聞言,衛辭回憶了一番近來相的點點滴滴。
宋生爛漫,向往江湖,提起外間的事總是眉飛舞,想來對權勢、名利興致缺缺。而要說財富,慕家實力雄厚,更不必攀附旁人。
所以,他被嫌棄了。
想通以後,衛辭臉霎時變得難看。敢一腔甜言語,竟是對著虛無縹緲的“劍客”,若換作其他男子,是不是亦會如此?
趙楨儀不忘火上添油:“定霜劍,不錯。”
衛辭涼涼掃他一眼,將佩劍扔與侍衛,裹挾著暑意,怒氣沖沖地翻牆進了慕宅。
護院們皆無力,不易察覺他的存在。衛辭明正大地閃,聽丫鬟正勸道:“小姐,吃多了會上火。”
宋將清甜果咽下,咧笑笑:“不吃了不吃了,拿去與青桃分食掉。”
丫鬟領了命,端著果盤去往東廚,一時之間,院只餘下他與宋。
衛辭扶住窗框,帶了十足的慍怒往外一拉,與支著臉出神的宋撞了個正著。
被驚得跳起,圓凳摔落,在地上滾了滾。
年眸深沉如墨,滿風雨來的戾氣,正開口質問,視線掃過前,倏然頓住。
宋怕熱,只著了一件輕紗制的,靠近了瞧反倒尋常,可隔著距離,如同未著寸縷。圓碗、山櫻、玉壺春瓶般的腰線……
一覽無餘。
他臉紅,眼中閃過一狼狽,卻忘了移開目,呆滯地立在原。
這時,院外傳來腳步聲,愈來愈近。
宋如夢初醒,慌忙推開門,朝他急急喚道:“別讓們瞧見你。”
衛辭忘了要生氣,依言進屋,聽宋上門拴,朝窗外道:“你們歇去罷,我要補回籠覺。”
來人遂止了步,響一并停歇。
懸著的心總算落回了實,宋方要將衛辭趕去外間,好換得衫,誰知一陣天旋地轉,被提抱上了窗臺前的長形書案。
衛辭開并攏的膝頭,居高臨下道:“你變卦了,是不是。”
【作者有話說】
衛辭:老婆的,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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