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if

其實這段時間, 秦令舟想了很多。

蔣蕎的男朋友在哪個學校學什麽專業？人品如何？最關鍵的一點，對好嗎？

他很清楚，這些事與自己無關，但只要空閑下來, 腦海裏就會不自地, 反反複複思考這些問題。好幾次, 他甚至想直接發消息問蔣蕎, 但忍住了。

今晚結束宏觀經濟學原理的課程, 他準備開車回家，經過圖書館的時候，看見蔣蕎，莫名有點走不道。

下雨天，雨如簾，周圍的景都模糊了, 只有雨幕後的是清晰的。周圍的人一個個被接走，蔣蕎卻孤零零站在原地。

的男朋友竟然不來接？難道是異地？

秦令舟思索片刻，直接走了過去。

送蔣蕎回宿舍樓的路上, 秦令舟思緒紛飛，忽然想清楚了一些事。他覺得自己有點蠢，有點可笑。

他承認，明天約出去, 不只是想送畢業禮。

也承認, 那幾句話有試探的分在。

但這會，看清蔣蕎的那句“沒有男朋友”，秦令舟怔愣片刻, 直接笑了。

郁結在口的悶氣倏然散開，秦令舟回複：【沒事, 暑期的時候，聽說了一些謠言。】

蔣蕎：【什麽謠言？】

秦令舟：【關于你和你的男朋友。】

蔣蕎更無語了，發過去很長的一段文字：【不是你從哪裏聽說的啊？我如果談了，不可能的，肯定第一時間在朋友圈宣，讓邊的人都知道，我什麽都沒做，你怎麽就認定我有男朋友呢？你冤枉我？】

秦令舟：【嗯，我的錯。】

蔣蕎：【就是你的錯。】

秦令舟嗤地笑了，【那怎麽辦，我給你賠罪？】

蔣蕎：【你請我吃飯，我要吃很貴的，大餐。】

秦令舟：【行。】

結束對話以後，蔣蕎爬上床思考了一陣，還是想不通有男朋友的謠言是怎麽傳出去的？

難道是拍畢業照那天，田維安用校園廣播向告白的時候？可是那天，明明拒絕田維安了呀，後來田維安像只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出校門，給打電話蔣蕎都沒理。

蔣蕎翻來覆去，腦子越想越，最後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蔣蕎按時起床。京州大學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卷，圖書館的位置全靠搶。

迅速洗漱完，裏叼著一片吐司準備出門。

這時候，李芙掀開床簾探出腦袋，說：“小蕎，幫我占個座位，等會我也去圖書館寫作業。”

“好的。”

到圖書館的時候還是晚了，座位被占的差不多，蔣蕎只能找到一張四人桌，對面的兩個位置已經有人了，蔣蕎坐下，用書本占了旁邊的空位。

不確定秦令舟幾點來找，也不確定秦令舟是不是放下禮就走，剛好過道旁邊的一張四人桌還有一個空位，蔣蕎也用書本占了。

占好位置，埋頭寫高數作業，沒一會，李芙來了。

李芙直接坐到蔣蕎旁邊的位置上，小聲：“謝謝。”

“不用謝。”

李芙遞給一瓶酸，“給你的謝禮。”

蔣蕎笑著接過了。

圖書館學習氛圍濃厚，來這裏的人要麽對著電腦寫代碼，做ppt，要麽低頭啃書。

蔣蕎喝完酸，看見手機屏幕閃了一下，秦令舟發消息問：【你在圖書館哪兒？】

蔣蕎：【三樓，南邊倒數第六排。】

秦令舟：【好，我上來找你。】

蔣蕎莫名有點張，心口怦怦跳。過了會，聽見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接著，一只棕紙袋被擱在的桌子上。

紙袋散發出陣陣香氣，蔣蕎手一，還是熱的。

秦令舟單手撐著的桌面，俯下，低聲音：“給你帶的早餐。”

距離好近，他說話的吐息拂過耳廓，刺激得蔣蕎半邊肩膀都麻了。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吃過早餐了。”

秦令舟不住校，加上今早京恒那邊有幾份文件需要他簽字，開車過來有點晚了。

他沒，仍然保持這個曖昧的姿勢，說：“那就了再吃。”

“哦，好……好的。”

秦令舟又說：“沒給我占座位？”

“占了。”蔣蕎指了指過道旁邊的位置，“你坐那裏。”

秦令舟眉心很輕地皺了下，“怎麽和你不在一塊？”

“……”

他這話什麽意思？他們為什麽要坐在一起啊？

蔣蕎胡思想著，小聲解釋：“沒位置了。”

“行吧。”

秦令舟坐過去，從書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中間那條過道不寬不窄，他的氣息，卻像無形的手，縷縷鑽過來。

帥哥本就惹眼，圖書館裏，很多人在看他們，蔣蕎耳發燙。捂著耳朵，書本上的作業題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旁邊，李芙已經驚呆了。

在圖書館說話不方便，掏出手機給蔣蕎發微信：【秦大帥哥是來找你的？】

蔣蕎：【昨晚他說有東西給我。】

李芙淩了，【昨晚？天哪我錯過了什麽？所以，今天和你有約的人是秦大帥哥？】

蔣蕎：【嗯。】

李芙：【你兩是不是在談？】

蔣蕎：【談什麽？】

李芙：【談啊。】

蔣蕎否認得很幹脆：【當然沒有。】

李芙不太相信，這幾天混跡學校論壇，才知道這位秦令舟學長有多牛。家裏有紅背景，還是京恒集團的繼承人，妥妥的贏在起跑線上，關鍵人家後天也很牛，還是高考市狀元。

這麽一個可不可及的人，在學校的歡迎程度堪比明星。但據說他子冷，無論男，和誰都不。

李芙看看秦令舟，再看看蔣蕎，心想這兩人，不是得很嗎？

李芙啪啪啪打字，忽然，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上。擡頭，就發現秦令舟似乎看了一眼。

李芙：【我有點疚。】

蔣蕎：【你疚什麽？】

李芙：【我占了秦大帥哥的位置，耽誤你兩談啊。】

蔣蕎無語了，【我們沒談。】

但李芙有一種預，蔣蕎和秦令舟談，遲早的事。如坐針氈，剛好這時候，有學生會的同事找，李芙非常有眼力見地站起來，說：“我有點事，先走了啊。”

“……”

收拾東西前腳剛走，秦令舟馬上坐了過來，這下，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蔣蕎的胳膊肘，幾乎可以到他。

秦令舟小聲：“剛剛那個是你室友？”

“你怎麽知道？”

秦令舟笑了下：“之前在食堂，看見你和一起吃飯，替我向說一句謝謝。”

蔣蕎心虛地解釋：“也不是故意給你讓位置，學生會臨時有事。”

“嗯，那我運氣好的。”

兩人同桌自習，蔣蕎的心跳毫無規律。沒由來的，想起兩年前在甜品店，秦令舟教做題的場景。

那時候，天也是這麽藍，的心跳，也是這般劇烈。

不同的是，那時候蔣蕎還是個高中生，但現在，已經和秦令舟一樣，是大學生了。距離他，更近了一步。

蔣蕎克制著，抿了抿，低頭繼續寫作業。而秦令舟打開電腦，用英文寫一份總結報告。

專心學習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圖書館人走了大半。

蔣蕎擡頭，說：“我們去吃飯吧？”

“等等。”秦令舟將一只綠的紙袋遞給，“遲到的畢業禮。”

蔣蕎雙手接過，喜歡溢于言表，“裏面是什麽？”

“打開看看。”

紙袋裏面有只絨盒子，包裝。蔣蕎打開，驚了一瞬。裏面有一枚鎏金書簽，和一只萬寶龍權杖系列，象牙白M尖的鋼筆。

蔣蕎只看一眼，就知道這兩樣東西不便宜，聲音細細的，“其實，你隨便送我什麽就好了，沒必要這麽貴。”

秦令舟卻說：“便宜的東西配不上你。”

蔣蕎一愣，聽見秦令舟問：“喜歡嗎？”

“喜歡的。”

蔣蕎把禮帶回宿舍放好，然後下樓找秦令舟，問：“我們中午去吃什麽？”

“不是想吃貴的，大餐？”

蔣蕎有點不好意思，“我隨便說的，要不在學校附近吃吧，我下午還要作圖。”

“行，大餐下次再吃。”

學校附近有家俄式餐廳很歡迎，從學校北門出去，走四五百米就是，兩人散步過去，剛好有位置。

蔣蕎點了一份俄式牛柳和凍湯，秦令舟看一眼菜單，給加了一份蜂蛋糕。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專業呢？”

秦令舟抿一口冰水，“經濟學和數學，兩個專業一起修。”

聽著就覺得很累，蔣蕎嘟囔：“那你還有時間做其他的事嗎？”

“當然，現在不就和你一起吃飯。”

蔣蕎：“我指的是，除了學習以外的事，你大學就沒有其他想要做的嗎？我有個室友，說大學期間要談五個男朋友……”

還沒說完，秦令舟忽然開口：“你呢？想談幾個？”

“我……”蔣蕎被問住了，胡言語：“我也不是很想談，但如果有喜歡我的，我正好也喜歡的人，那談一談也不是不行。”

秦令舟深邃的眼睛盯著，仿佛要將人看穿，他輕笑：“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

蔣蕎一愣，他是在套自己的話？

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喜歡誰，十六歲那年，不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了嗎？

蔣蕎抿，扭頭：“你自己猜。”

正好他們點的菜上齊了，秦令舟沒再繼續，“先吃飯。”

蔣蕎叉了一塊牛柳放進裏，又看著秦令舟餐盤裏的基輔，“你點的那個好吃嗎？”

早就聽說這家店的基輔不錯，有點饞。

秦令舟切了一塊放進的餐盤裏，“你試試。”

“謝謝。”

味道確實不錯，蔣蕎決定下次過來再吃，還有秦令舟給加的蜂蛋糕也很好吃，蔣蕎著食，忽然，聽見一道聲音自旁邊傳來：

“你好同學，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蔣蕎擡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男生解釋說：“我也是京州大學的，新聞系大二錢錚，我在學校注意你很久了，可以認識一下嗎？”

“呃……”

不等蔣蕎開口，秦令舟先說：“你打擾到我們吃飯了。”

錢錚還算識相，看出兩人關系不一般，也聽出秦令舟話語裏的警告意味，訕訕：“不好意思。”

他遞給蔣蕎一張餐巾紙，說：“上面有我的電話，你直接搜就能搜到我的微信。”

說罷，餐巾紙放在桌上，人走了。

蔣蕎道：“我不認識他。”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只是下意識就這麽做了。

秦令舟瞥一眼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餐巾紙，問：“你要記他的電話嗎？”

“我又不認識他，幹嘛記他的電話。”

秦令舟輕笑了下，拿起那張餐巾紙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吃完飯，秦令舟結賬，兩人散步消食，原路返回，走到學校北門的時候，蔣蕎看見校門口有一個人。

步子頓了頓，拉著秦令舟胳膊掉頭，“我們換一條路走吧。”

“嗯？怎麽了？”

蔣蕎來不及解釋，一直等在校門口的田維安已經看見了，揮揮手跑過來，“蔣蕎，我等你很久了。”

畢業那天，蔣蕎把話說得已經很清楚了，拒絕了田維安，但田維安考上財大以後不死心，有空就來京州大學找，簡直魂不散。

蔣蕎有點煩，“你又來找我幹嘛？我都說過不喜歡你了。”

“別這樣，好歹同學一場，至給我個機會。”田維安仿佛看不見秦令舟似的，問：“要不要一起吃飯？”

秦令舟大概猜到怎麽一回事了，冷冷道：“和我吃過了。”

作為京華私高的風雲人，田維安自然認得秦令舟，他語氣不弱一截，垂著眼說：“學長，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和蔣蕎一起吃飯，但這是我和的事。”

蔣蕎無語，只想拉著秦令舟快點走。

誰知，秦令舟忽然說：“不好意思，的事，就是我的事。”

這句話，功讓田維安一愣，蔣蕎也一不。

秦令舟看一眼蔣蕎，雙手推著的肩，說：“你先回學校，這裏我來解決。”

“啊？”蔣蕎都懵了，“你要幹嘛？打人犯法的。”

秦令舟擰眉：“我看起來，這麽像恐、怖、分子嗎？”

“像。”

秦令舟刮了一下的鼻子，“小沒良心的，你先回去，這裏沒你的事。”

怎麽就沒的事了？

就這樣，蔣蕎被推進了校門。腦子空白，淩，慢悠悠走了幾步，回頭趴在校門口，看秦令舟和田維安鋒，隨時準備上去幫忙。

自然了，秦令舟用不著幫忙。

秦令舟雙手抱在前，薄薄的眼皮起，滿眼不耐：“蔣蕎已經明確拒絕過你，再糾纏就沒意思了。”

“我……”田維安氣勢不足，“學長，你和蔣蕎到底是什麽關系呢？為什麽要管的事？”

“你猜。”

田維安疑：“你是的男朋友？”

秦令舟勾，說：“暫時還不是。”

“因為，我打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