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怎麼能那麼混蛋的啊!
所以,活該夏今惜怪他,怨他。
不過好在夏今惜也算是給了他一個面子,沒有再往下面說下去,只是角始終著一抹諷刺的笑意,有些刺眼,說,“好啊,我不說了,走吧。”
只是不說,那些事就能被忘在時間和記憶的角落里嗎?陸靳寒啊,明明心機城府那麼深沉的一個男人,偏偏在有些事上,天真到近乎愚蠢。
不過夏今惜倒想看看,陸靳寒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見著人沒有掙他的手,不管是忘了,還是故意的,陸靳寒似乎還有些愣,轉瞬而來的,是將之前所有緒都推翻了的高興,便將人的手握得更了一點,仿佛只要這樣,一輩子都跑不了了似的。
夏今惜本是往前面走的,但陸靳寒沒有,也被頓了住,轉頭一眼卻是陸靳寒盯著癡癡的模樣。
掩下了心頭諷刺,夏今惜皺了皺眉,微微了,也看著他,然就是沒再說話。
“惜惜,如果能一輩子這樣,那我也高興……”莫名其妙的,陸靳寒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角始終勾起,他已經不知道今天笑過多次了,次次皆因夏今惜。今天似乎沒那麼排斥他了,跟他好好說話了,不是字字句句都是恨了。無論是裝的,還是另有圖謀,陸靳寒都滿心歡喜。
其實啊……如果能裝一輩子,也不是不行。可他知道,不會。
夏今惜這個人,現在指不定在算計著他什麼呢,他太了解夏今惜的脾了,那麼驕傲……對了,之前還說,想去看海呢。
所以你看,陸靳寒這個人,他都懂的,他什麼都明白,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即便他什麼都知道,即便夏今惜演技拙劣,他也樂意縱得。
或許夏今惜說得對吧,他就是犯賤。
“陸靳寒,已經很晚了。”
夏今惜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換句話說,快不了陸靳寒這磨磨蹭蹭纏纏綿綿的惡心樣子了。
至于他說的話,對不住了,從來沒過心。
“夏今惜……”
陸靳寒卻跟沒聽到人的話一樣,只是呢喃,這個早就已經刻在他心里的名字。魔怔一樣突然上前一步,幾乎強制的將人錮住,往額頭上湊上一吻。
他許久沒了。
他許久沒和親近過了。
原來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純粹,毫無令人遐想的吻,便他滿足。
但夏今惜似乎才反應過來,眼睛睜大,整個人幾乎栗。原以為自己可以演的,但就是這一瞬間,忍不下來了,狠狠的掙扎開陸靳寒的懷抱,“別,你……別我!”
人的可以說謊,但不會。
陸靳寒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眼里突的一片鷙,依舊牽著夏今惜的手也不自覺的用了力。
但好在,理智尚存,他將滿戾之氣收斂,“惜惜……”
夏今惜又退后一步,表閃躲。那種近乎于本能的推拒,沒辦法控制。
“惜惜,你別怕我。”
陸靳寒輕聲,手微微抬起,本想要輕,但到夏今惜又了一下,便自然的又頓住,將手又放了下去,著聲音道,“好,好,我聽你的,我們進去吧。”
夏今惜這才猶猶豫豫的,還是轉了,往前面走。
看著背影,男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拳頭,又悄然的松開。
不讓他麼?陸靳寒跟在后,眼里閃過芒,手指輕輕不經意的敲打著西裝邊側的包。
……
赫然間,開了門。
夏今惜一眼便看見了黑暗屋子里的人影,卻被嚇得退后了一步。
“別怕,”陸靳寒適時的摟住了,“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有客人。”
“陸總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老婆子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還來打擾我這老婆子的安寧。”
夏今惜還沒說話,甫一聽到這人聲,皺了皺眉,也就在此時,燈啪的一聲打開了。
也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個頭發已經白了一半的老太太,本該慈祥的臉上,此刻滿滿的嚴肅,連眉目里都含著怒意。
……好悉。夏今惜想了想,記憶里卻怎麼都搜尋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深夜將顧老太太邀請到寒舍,實屬無奈,晚輩在這里跟老太太賠罪了。”
聽到這話,夏今惜才反應了過來,顧老太太……顧喬安的?那個在全國都赫赫有名的骨科大夫?
夏今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斷掉的手,抿了抿,原來,這就是陸靳寒說的彌補和償還啊……將他以前的那些過錯,都彌補回來……
天真。
呵呵,怎麼能那麼天真呢。
如果這些東西能還,那麼,人命呢?夏今惜倒真想問問他,他真打算償還,打算彌補,那麼,打算死幾次,來還那幾條人命。
“賠罪?”顧老太太看了看夏今惜,又看向陸靳寒,老雖然老了,但目威嚴,神肅穆,“這個我老婆子不敢當,不過請都請了,陸總還是一次說明吧,將我囚在這一下午的時間,目的是什麼?”
囚?一下午?夏今惜皺著眉頭,也算是知道陸靳寒瘋的人,但沒想到他能瘋到這個地步。想到此,便看向男人,語氣涼涼,“陸靳寒,你做這些,沒意義。”
因為反正也不在乎了。
陸靳寒眉頭擰著,“夏今惜,有意義的。”
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一些東西還原。
“嗤,看來陸總是有求于我老婆子啊,”顧老太太眼睛往夏今惜那里看了又看,竟徑直的來到面前,將那只殘碎的手拿了起來。
“嘖嘖,這是哪個畜牲那麼殘忍,這麼好看的一雙手,居然舍得弄殘了,真不是個東西。”
老太太的語氣并不是很好,然而看向夏今惜的手的眼神,卻沒有半分憐惜,仿佛就是為了罵人而已。夏今惜看著看著,也似乎看出點什麼來,并不說話。
“難不,這也是陸總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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