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南的目的不在這上面,“聽說,景初去接你了?”
季冉想了想,去夏家,他也去了夏家,四舍五一下,算是接吧,也不想讓爸爸擔心。
所以點點頭,“算是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季向南眼底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銳利。
他話外有話,臉上卻偽裝的好似只是隨口一提,“如果沒記錯的話,夏家有個夏以寧,和景初關系好像不錯,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
“我之前還聽說他們之間有點什麼,現在看應該都是謠言。”
不是謠言,都是真的。
額頭的傷作痛,季冉面無表的想。
好在季向南沒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結,“對了,子軒最近來找你了嗎?上次你落水以后他很擔心你,又怕過來打擾你休息,就一直沒過來。”
子軒哥?
季冉想起落水時,林子軒崩潰驚恐的模樣,心一,勉強笑笑,“是嗎,還是子軒哥關心我,也不枉我了他這麼多年哥。”
爸爸的意思多多知道,可是已經千瘡百孔破舊不堪,又何必再把子軒哥拉下水。
季向南聽話語里難掩界限分明,嘆了一口氣。
還是那樣,滿心滿眼只有賀景初。
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像賀景初那樣野心極大的孤狼,能把吃的渣都不剩。
想到這季向南忍不住說:“知道你喜歡賀景初,可是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要有一點防備之心,他這個人可不簡單。”
季冉不太明白,“什麼?”
季向南說:“我估計,賀景初為掌權人,只是時間問題。他看上去是賀老爺子推出來,和他爸賀宏對抗的,但是能進公司兩年就把賀氏做現在這個規模的,怎麼可能只是個傀儡。”
“這些年我和很多人打過道,他的手段和能力,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更何況他才二十多歲。”
才二十多歲就有如此深的城府和心機,這個人有多恐怖也可見一斑了。
季冉不打算告訴他,上一世賀景初不僅拿下了賀氏,還把季氏也吞并了。
所以只是說:“爸爸你聽上去很欣賞他?”
季向南回答的模棱兩可,“我是屋及烏。”
“他厲不厲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將你托付給一個能護著你的人。”
這話說的很像托孤,季冉想起上一世爸爸腦溢的新聞,心里一慌,語氣里忍不住帶上了點擔憂,
“爸您這說什麼話呢,不管結不結婚我都是您兒,難不我出嫁了,你就不管我了?”
“怎麼可能!”季向南的語氣很堅定,“你是我最寶貝的兒,就算你不嫁人爸爸也能護你一輩子!”
季冉這才展開笑,憨的過去,和他撒,
“最爸爸了。”
“你啊……”
季向南拍了拍的手,拿沒辦法。
季冉抱著他的胳膊倚靠在爸爸肩膀上,原來在不知不覺間,爸爸的肩膀已經不似小時候般寬厚了。
從的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發間的幾白發。
自從媽媽走后,爸爸撲在工作上的時間比以往多得多,也一日不如一日。
想到新聞里不斷播報爸爸腦溢的畫面,季冉忍不住抱了季向南的手,假裝不經意的說:
“爸,你最近工作這麼忙,個空去檢一下吧。”
腦溢,日積月累留下來的病,要是爸爸能早點發現,說不定會更注意,再上什麼大事,也提早知道自己不能緒太激烈,不至于釀上一世的慘劇。
季向南點頭點的很好,“行,等爸爸忙完這一段,有時間就去。”
“不行,”季冉直起,嚴肅的看著他,“別拿你在商場上打馬虎眼的那一套對付我,不準拖,明天就去,我親自監督你!”
忙完這一段,有時間再去,一聽就是糊弄的,他工作起來本沒有時間概念,經常一通就是一晚上,還不按時吃飯,大大小小的病長年累月的堆下來,不知道有多問題,越早檢查越好。
季向南從來不會對寶貝兒說不,聞言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妥協答應下來。
父倆又說了幾句。季向南被一通電話走,李媽端著飯進來,
“小冉,吃點東西。”
睡了幾個小時,也的確了,季冉拿起筷子,頗為的吃起了飯。
李媽在旁邊,眼見愿意吃東西,這才放下心來,順便說道:
“多吃點,我特意煮的湯,給你補補。”
“對了,還有這個。”拿出了一罐膏藥,“這個是祛疤的,聽說是國外的牌子,效果很好。”
季冉接在手里,笑瞇瞇的說:“謝謝李媽!”
孩子,就算不在意外貌,有個疤在臉上總歸是影響觀,能祛就祛了。
李媽看開心的樣子就覺得高興,笑著多說了兩句,“這是賀先生專門送過來的,他還叮囑我一定要提醒你每天涂。”
原來是賀景初的東西。
季冉臉上的笑散了下去。
如果是以前賀景初送藥給,可能會當個寶一樣收起來。
可是幾個小時前,才眼睜睜的看著他護夏以寧拋棄自己,現在對于他的東西,多看一秒都覺得犯惡心。
把藥隨手放在床頭柜上,神冷淡了許多,“哦。”
李媽察覺到不太高興,覺得和賀景初之間可能出了點狀況,猶豫了兩下,問:“小冉,你和賀先生,是不是鬧矛盾了?”
季冉手一頓,面對李媽倒是沒什麼顧忌,隨意的回答:“嗯。”
也不算鬧矛盾,只是不想再和賀景初有任何關系,卻又迫于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和他糾纏,自我厭棄,連帶著討厭賀景初罷了。
專心的喝湯。
李媽看說的不在意,忍不住為擔憂,“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賀先生其實還是很在意你。”
夫妻兩個字太刺耳,季冉不想聽,“他會在意我?呵!”
如果他真在意,上一世不會落到那麼悲慘的地步。
想到額頭是怎麼傷的,就不住心里的火,連帶著里的飯菜也索然無味,把筷子一放,
“不吃了。”
李媽勸道:“小冉,別鬧脾氣,賀先生都親自來給你送藥了,你就給他個臺階下吧,畢竟你們都快結婚了。”
憑什麼!
不就是結個婚,有什麼了不起?
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吞了,憑什麼他做的事卻要來承擔后果?
季冉罕見的覺得煩躁,抓起那罐藥往外走,
“不就是親自送過來,那我現在就親自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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