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金勝姬微愕,這才發現,克利夫看自己的眼神,已是充滿同與不屑。
不僅是他,就連華天睿,溫等人的眼神,也是如此。
金勝姬還是沒反應過來。
看著大家的眼神大奇怪:“你們這樣看著我干什麼?”
林偉盛已咳著說:“傻人,你還沒看出來嗎……對于東北兩區來說……現在和西區聯手,已經是更合適的選擇了,南區的反對,只是把自己送上死路!”
“你說什麼?”仿佛一個擎天霹靂打在金勝姬頭上,震的頭暈眼花。
這一次的三區聯合,由于死亡競賽質的關系,本不可能簽定都市認可的正式協議,許多東西都只能是口頭約定,信任的基礎是人品與利益。
而在腥都市,人品是比神還稀有的東西,至于利益……利益出現變化,風向自然也就變了。
林偉盛到底比金勝姬老于世故,看得清楚,可惜有些事看得明白,卻終究無力回天。
南區的命運,從神之源碎裂起的那一刻就已注定,甚至是從萬象宮決定拋棄教眾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
這些臨時反水的冒險者固然不是好貨,那送他們來死的,又何嘗是好人了?
甚至于自己,又何嘗是個好人?
或許正因有此覺悟,當面對這一切時,林偉盛反而坦然許多:“我出賣了與我并肩作戰的伙伴,如今被人出賣,也是應有此報吧。”
“不!”金勝姬不服氣的大起來。
憤怒地看向眾人,目所到之,眾人紛紛低頭,惟有阿修羅全不在意的與對視,就象是看個死人一般。謀詭計于他,既不考慮,也不反對,合無問題,殺亦無問題。
金勝姬霍然回首,怒視克利夫。
克利夫聳聳肩:“萬象宮沒了神之源,至善死了,武井死了,林天王也快不行了,迦樓羅與史瓦克鞭長莫及,斷刃隊在南區而不屬南區,不對付你們,難不還來對付我?如果四大組織不能并肩攜手,那麼至也要揀最好欺負的那個來欺負。以前是煉獄教,現在是萬象宮,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至于我,雖然打了一場敗仗,但是我為教派填補虧空,扭轉戰略大局,不再為眾矢之的,并培養出新的高級統……就當這是我為教主為全教眾送上的第一份禮吧。”
金勝姬聽的全發冷,再看溫洪浪他們:“你們呢,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看著他們把我們全殺死?”
溫尚未說話,克利夫已快速道:“我和斷刃隊一直就是同盟關系,南區滅亡與斷刃隊無關。斷刃隊之前搶我能量,我可以不計較,但到底是繼續做朋友,還是做仇人,就取決于現在了……”
他出一個手指頭:“我的第一個條件:放棄對南區的支援!”
溫看看金勝姬,再看看克利夫,抬起手腕:“沈奕……”
“我聽見了,接克利夫的要求。”
“可是……”
“我說接他的條件!”沈奕已大喊起來。
他用吼來強良知,用狡辯來飾惡行,深吸了一口氣,他說:“永遠……永遠……不要和大眾作對,哪怕他們都是錯的,明白嗎?”
溫握拳頭:“知道了。”
看向金勝姬,輕輕搖了搖頭,向后退去。
金勝姬明白了,無力地坐在地上。
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你們這群畜牲!卑鄙,無恥,骯臟,下流的混蛋!你們背信棄義,不是人,我/你們全家……”
這個人開始瘋狂的大罵起來,一時間各種言穢語從口中蹦出,聽的人不忍卒聽。
令人驚訝的是,各區的冒險者都只是靜靜地聽宣泄心中怒火,卻無一人反駁。
不管良知如何抹殺,對于是非的觀念總是存在。
出賣曾經的隊友,并不能讓他們好,來自對方的漫罵與失常表現,反而有助于平衡心中的愧疚——至在回想起今天時,可以對自己說一句“一個白癡傻人。”
最終還是阿修羅有些不耐煩了。
他說:“談好了嗎?談好了就手吧。”
他從不愧疚任何事,無論殺戮或者被殺,對于死亡,永無恐懼。
刀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