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連忙搖頭道:“沒有,我們就只是吃團圓飯而已。”
盛煊愣怔一瞬,英俊的面容滿是怪異,眉頭蹙。
為何妹妹的話跟周正截然不同?
“阿兄怎麼了?”盛歡察覺到他的異樣。
盛煊閉眼,長長吁了口氣,“先回家再說。”
兄妹二人進府,盛父與盛翊臻一直在前廳守歲,他雖然疑兒是何時出去的,但見到盛煊臉不虞,不想在大年初一掃興。
盛翊臻知道盛煊極不待見自己,更不愿自討沒趣。
待盛歡被送回房,盛煊才開口道:“周公公說你已與太子私訂終。”
“什麼?我何時與太子……”盛歡愣在原地,瓷白小臉憤飛紅,“周公公又是誰?”
盛煊簡單將自己與周正的對話說了下。
盛歡聽完頭痛裂,默默的看著桌上的燭火出神。
凌容與沒有前世記憶,卻和前世一樣對一眼鐘。
只是前世他是溫和有禮的追求,這一世他卻是蠻橫不講理的強取豪奪。
他顯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險些連最親的兄長都騙了過去。
可見在私宅中,他對的所做所為,恐怕也早有預謀。
他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賬!
盛歡忍不住又在心中將凌容與痛罵一頓。
罵完后隨即想起,還有一事得先跟盛煊確認才行。
盛歡抬眸,輕聲問道:“阿兄是不是很喜歡清河公主?”
盛煊先是有些愣住,隨后難得的出赧之。
他偏過頭,避開妹妹的目,低聲道:“阿兄的確心儀公主,可公主生而尊貴,又已有心上人,阿兄不曾癡心妄想過。”
盛歡看著兄長微微泛紅的耳,登時千思萬緒涌上心頭。
前世阿兄從未有過心儀的子,這還是第一次瞧見阿兄害的模樣。
盛煊雖覺得妹妹突然問起公主有些奇怪,但他還得再去太子私宅一趟,實在沒時間細問。
離開前,他猶豫了下,低聲勸道:“太子怕是要定了你,囡囡若不愿跟了太子,或許,囡囡可以再考慮一下寧兄。”
盛歡不發一語地看著兄長離去的背影,咬了咬,黑白分明的眼眸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年三十這一晚,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眉目凝重,未曾闔眼。
※
盛煊和凌容與的談話時間并不長,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盛煊就面沉重的從太子私宅離去。
凌容與沒回宮,直接在睡在宅子里。
翌日,剛過辰時不久,一輛馬車在他的私宅前停下。
一名清雅俊秀的年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眸中含笑,意氣風發。
“二哥還在睡?”年被迎進去后,發現凌容與居然還沒醒,有些意外。
太子是個十分自律的人,素來卯時便起。
“殿下正在洗漱,還請三皇子稍待片刻。”答話的是私宅的管事,周正這會兒正在伺候凌容與更,忙得很。
凌朗一向好,是個坐不住的主,聽見管事的話,放下手中茶盞,朗笑一聲:“那我去庭院逛,待二哥醒了再派人來我。”
話落人去,擺飛揚,徒留一道英姿颯爽的背影。
待凌容與到庭院找人時,凌朗正踩在屋脊上,雙手背在后環顧四周,目頻頻落向盛宅,神若有所思。
凌朗一看見太子就站在庭院中間看著自己,立刻麻溜地施展輕功回到地面。
“二哥,清河姐姐要我轉告你,今天你要是沒把趙杰給帶進宮,給拜年,就要去跟母后說你昨晚沒好好在宮里養病的事。”
凌朗說完,沖著他二哥出了兩顆小虎牙,一雙眼笑瞇瞇,十足十的興災樂禍。
景帝膝下就只有三個兒子。
凌朗為沈貴妃所出,從小無大志,一心只想當閑散王爺,與清河公主及太子都極為親近。
凌容與手里抱著暖熱的袖爐,肩披象牙白的大麾,不以為意的嗯了一聲。
他夜里出宮,裴皇后又豈會不知?
冬日的落在凌容與臉上,沿著側臉廓,勾勒出他走勢漂亮的鼻,除了過于蒼白以外,的確擔得起大梁最俊兒郎之名。
大梁民風開放,郎們主對心儀男子示好與親近是常有的事,大膽者更會直接投懷送抱。
他二哥生了這麼一張俊到妖孽的容,也不怪總有姿貌不俗的郎想撞進他懷中,就盼著一撞,就能撞到他心尖上。
凌朗于心中一番慨,見兄長仍是一臉云淡風輕,不無趣的撇了撇。
他了下耳朵,故作漫不經心地說:“聽說這宅子對面就是盛侍讀的家。”
“嗯。”
“聽說盛侍讀的妹妹對二哥有意,二哥也沒拒絕。”
盛歡初來京城不久,并不知自己與太子的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有人攀比起與趙舒窈的容貌。
凌朗在意趙舒窈,雖不常出宮卻比當事人還清楚這件事。
“嗯。”
凌朗瞪圓了眼睛,“那舒窈妹妹怎麼辦!”
這三皇子其實和趙舒窈同年,只大四、五個月,雖然趙舒窈對外都說自己與太子是青梅竹馬,但實際上三皇子更擔當得起青梅竹馬這四個字。
他會與凌容與混,多半也是因為趙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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