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完霍新，這條新聞總算過去。

電視屏幕里新聞主持人又說了什麼，仲希然完全沒聽清容。

繃直脊背，手里握著遙控，咬。

昨天才剛問過祁斯年有沒有過去，今天這事一出來，倒顯得不清白，沒把過去的事理好似的。

暗流涌，祁完全未察覺。

祁一拍掌，笑著說：“說到托車，斯年你還不記不記得你五歲的時候你爺爺騎回來一輛托車想著載你玩，結果你當時就被轟隆隆的發機嚇哭了？”

仲希然：“……”

默默看了眼祁斯年——他小時候膽子那麼小嗎？

祁斯年聲音冷冷：“不記得。”

祁顯然想起往事，意猶未盡地笑說：“你當時哭得把房頂兒都要掀了，你爺爺還說你膽子這麼小，將來肯定要被媳婦兒笑話。”

祁斯年掃一眼仲希然。

仲希然強忍笑意，一臉正：“我沒笑。”

祁斯年：“……”

陪用過午飯后，祁斯年送仲希然去畫橙工作室剪片子。

他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反而拿著手機在刷微博。

仲希然往他那頭稍稍側了側，探頭看一眼他手機屏幕，這一看差點倒他上。

祁斯年手扶住：“心虛到車都不會坐了？”

手機屏幕里，有個正在分析之前拍電影路傷時拍攝的片段。

「這是不是實錘仲希然的電影是懷念霍總的？不然為啥非選托車？」

「簡直是天啟啊，那天傷剛好是霍總救的！」

「我聽說來的，之前殺青霍新突然空降片場請主創吃飯，然后祁斯年突然來了，發生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飯局結束后那桌人都說要吸氧」

……

“我干嘛要心虛。”仲希然看著祁斯年，“你不會信了吧？”

祁斯年淡淡扯：“沒。”

沒信還這麼不高興。

仲希然幾次想問他原因都沒問出口，直到車子停在畫橙樓下，下了車。

回頭看一眼祁斯年，他神冷淡，沒看。

仲希然這一下午剪片子的時候偶爾有些心不在焉，想給祁斯年打電話，又忍住了。

忙到晚上9點回家，祁斯年恰好準備進浴室洗澡。

見回來，他只是微點一下頭，便進了浴室關上門。

將隔絕在外。

仲希然垂眸——其實約能猜到祁斯年為什麼不高興。

他介意以前騎托車載了霍新這事兒。

雖說是過去的事，但兩人共騎一輛托車太過曖昧，難免人聯想，他心里不舒服也是在所難免。

仲希然突然想到什麼，忙拎著包套上大又出了門。

·

祁斯年洗完澡出來發現臥室沒人，以為仲希然在客廳，出去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人，不覺沉著臉給打電話。

“你人呢？”

電話里仲希然聲音匆匆忙忙的：“我落了個電影道在工作室，現在去取。”

祁斯年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10點多。

什麼破東西非這麼晚去取？

仲希然信誓旦旦保證：“現在不堵車，我很快就回來，你等等我。”

祁斯年：“知道了。”

他覺得自己未免有些過分好哄，就說了個“等等我”，他積在心里一天的緒好像就這麼消散了。

他等了大約四十多分鐘，接到仲希然電話。

語氣像快被什麼重垮：“祁斯年，道有點沉我一個人搬不進地庫，你能下來幫我一把嗎？”

那是怎麼一個人搬上車的？

祁斯年蹙眉，隨手套了件外套下樓，走進地庫。

地庫門大開著，吊頂白頂燈傾瀉而下，落在底下正中間一塊暗紅的布上。

布底下蓋著很大的一個什麼長方形品。

仲希然站在一邊，看到他的瞬間，眼眸亮起來。

跑到他眼皮底下：“祁斯年，這是我送你的禮。”

祁斯年心中一。

他似有所，抬手將布一掀，一臺黑的大型托車出現在面前。

車型線條流暢，只是比以前仲希然騎的那輛大些。

看上去像跟的車。

仲希然有點擔心地看著他：“我記得你后來考了托車駕照的，你要是不喜歡——”

“沒不喜歡。”祁斯年出聲。

你這麼哄我，我怎麼會不喜歡。

仲希然一下子放松下來：“那就好。”

沖他眨眨眼，“去換服我們夜游北城嗎？”

明天早上還有會，但祁斯年不忍掃興致，何況他自己也躍躍試。

二人上樓換好騎行服，拿著頭盔再下樓。

仲希然扶住車把，笑眼彎彎看著他，“我等會兒發車子，你會哭嗎？”

祁斯年掃一眼。

上車：“來吧，我載你。”

是騎托車的高手，也專門做過力量訓練，男士大型托車對來說不在話下。

不想祁斯年卻淡聲說：“下來。”

仲希然頓一下，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還是老老實實下來。

祁斯年長一邁，上車，手撐車把，雙腳撐地，沖點點下尖：“上車。”

原來是他想開。

也行。

仲希然笑著騎到他后：“不知道祁總車技怎麼樣？”

祁斯年：“試試不就知道了。”

車子轟隆一聲被發。

幾乎同時，聽見祁斯年問了一句話。

“我是不是第一個騎托車載你的男人？”

這話尾音被巨大噪音掩蓋，幾乎聽不清楚。

仲希然依舊從字里行間中拼湊出了問題。

不覺好笑。

原來他也沒有那麼大度嘛。

是決定跟好好當夫妻了，所以開始介意了？

祁斯年故意借著轟隆聲問話，仲希然半晌沒回應，他也不意外，只以為沒聽見。

這話吃醋的意味太明顯，正常況下他也不可能問出來。

托車緩緩駛北城二環外。

因為是市，托車開得不快。

待車子開平穩后，祁斯年忽然察覺到仲希然的手掀開他騎行服上，隔著一層薄薄的 T恤著他后背脊骨，他不覺輕輕一。

在他后背寫字——

你是。

祁斯年彎了彎，放緩車速，騰出一只手按住手腕。

“老實點，要加速了。”

他語氣明顯輕快不。

仲希然答應一聲，把手出來，摟住他的腰。

車子倏然加速。

仲希然往前一倒。

的仿佛棉花似的在祁斯年后背，他口中發干，不覺輕輕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