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叮”地一聲,手機收到來自喬珍的微信消息。
秦亦馳掃完消息后,迅速收好日記本,隨手抓一件外套,披在上,匆匆往寢室外趕去。
牛一峰在他掀起的風中凌,愣了愣,薯片都差點到人中:“不是…哥,你這麼著急去哪兒啊?!”
雨越下越大,窗外一片朦朧。
隔著玻璃都可以清晰聽到嘩啦嘩啦的雨聲,沉悶有力。
喬珍給秦亦馳發完消息后,心終于好上幾分。
在聽到紀羨那句“我的耐心是有限度”后,只覺得莫名其妙,真的很想開他的大腦問問:
你沒事吧?
喬珍靜靜坐在原地,抬手了眼睛。
看來有些話,是該好好說清楚,省的再糾纏不清……
第四節下課鈴響。
喬珍和旁邊一個不認識的生組隊,互相添加微信后,在表格上填寫學號班級姓名。
同學們陸陸續續往食堂和寢室走,教室瞬間空一片,就連宇文劍他們也都被紀羨趕走了。
只剩下兩個人。
喬珍慢吞吞收拾背包,猝不及防間,一抹影猛地籠罩在上。
抬起頭,紀羨果然站在面前。
男人高高在上,面清冷疏離,盯著,仿佛在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喬珍拉上背包拉鏈:“有事嗎?”
紀羨下顎線棱角分明,眼睫似是覆蓋一層雪霜,顯然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盯著,聲音清晰又無,一字一頓質問:“你昨天,還給別的男人過生日。”
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喬珍正打算找他談談,平靜仰著頭:“所以呢,跟你有關系嗎。”
莫名想起之前樓道上,被紀羨他們圍堵。
當時他們質問,為什麼突然拉黑。
無路可退,想要溜出去,卻被紀羨死死抓著手腕,還勒出淡淡的紅痕。
那時,紀羨始終無于衷,看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所有。
可他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呢?
聞言,紀羨神冰冷,眸中瞬間覆蓋凜冽冰霜。
他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理直氣壯,聲音有些沉:
“跟我沒關系?”
喬珍深吸一口氣,果斷地點點頭:“對。”
“紀羨,我不喜歡你了。”
平靜地陳述,眼眸中沒有毫波瀾,甚至有種從深海里解的覺。
這麼多年的執念,想要放下,其實也沒有那麼難。
日復一日的堅持,年復一年的熱烈,紀羨怎麼可能不知道喜歡他呢?
他一直著被追的過程,他會果斷拒絕別人的追求,但從來不會拒絕。
正因這份特殊,也曾熱過,但前世那些記憶卻像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把從頭澆到尾。
真的,涼了。
話音剛落,紀羨驀然僵住,呼吸微滯,艱難地理解這句話,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喜歡了?
口瞬間涌起一說不出的滋味,麻麻滲、肆意翻滾著,像是堵了什麼東西,連呼吸都短暫凝滯。
那是他從未過的緒。
幾秒鐘后,紀羨迅速回過神來,恢復淡定與鎮靜。
不可能。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刻意在他生日這天送他親手織的圍巾?
紀羨冷眸幽暗,語氣自信而篤定:“你騙我。”
明明說過,只喜歡他、會一直喜歡他。
一定在騙他。
可喬珍一點也不像是在騙人的樣子。
抬起清澈的眼眸,正大明盯著他,語氣認真:
“我沒有騙你。希今后你和你的朋友以后離我遠一點,不要再糾纏我。”
頓了頓,又補充:“很討厭。”
……討、厭?
紀羨薄抿,臉越來越冰冷難看。
這兩個字宛若利刃,深深扎在他心臟最脆弱的地方,緩緩流下無數滴鮮。
又仿佛朝著花瓶發子彈,頃刻間碎了一地狼藉。
紀羨周的氣息瞬間寒冷,他眼底醞釀起暴風雨,沉著臉,一步步近。
下一秒,喬珍眸中忽然折出欣喜的亮,亮晶晶的,整個人都鮮活起來。朝著教室門口小跑過去,腳步輕快:
“你終于來啦!”
紀羨僵地轉過頭。
秦亦馳就站在門口,迫極強,鷙盯著他,凌厲如刀,鋒利又危險。
可當垂眸看向喬珍時,秦亦馳目又變得溫起來:“走吧。”
眼前這一幕深深刺激紀羨的雙眼。
他大腦翻滾著洶涌的緒,醞釀起驚濤駭浪,低氣籠罩全。
良久,紀羨冷笑一聲,語氣平靜到極致,輕輕名字:“喬珍。”
他其實很念喬珍的名字。但只要他出聲,只要勾勾手指,甚至有時只需要一個眼神,喬珍就會立馬出現在他邊,眼睛里都是期待的星星。
好像永遠都不會消失。
然而話落,喬珍走得更快了,幾乎向秦亦馳,躲在秦亦馳后。
像是找到靠山的小,躲避其他猛的襲擊。
紀羨清冷的神在那一瞬間徹底裂開,腳步沉得像是灌滿冷鉛。
他怔怔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仿佛空了一塊,深深沖擊著他從小到大的觀念。
秦亦馳到往自己周圍靠,驟然一僵,心底噴涌出滾燙的巖漿。
他結滾了滾,握住喬珍的手,抬腳離開。
看著兩人著離開的影,紀羨從未想過,自己的緒起伏竟然會這麼大。
“咚”地幾聲,他指關節在課桌上敲擊著,從牙里冷冰冰出字,居高臨下:
“喬珍,你敢跟他走,就永遠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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