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盛意不懂封臨為什麼突然送項鏈，但這個時候迎合他肯定比激怒他好：“喜歡。”

項鏈的確好看。

封臨扣好項鏈，手抵在喬盛意右側蝴蝶骨上，輕輕將的背往前推。

喬盛意雙手抱著自己，很沒有安全，怕他來。

封臨手水的聲音很清晰，下一秒他的手落在了喬盛意腰后。

那只蝴蝶所在的位置，指腹細細挲。

喬盛意渾栗，子繃得很，聲音有些發：“……封臨。”

“紋的時候疼嗎？”他低頭端詳著水里那只蝴蝶，問話聲輕得發啞。

喬盛意不敢彈：“……還好。”

比起這塊胎記帶來的疼痛，紋那點疼本算不上什麼。

喬傾傾發現后腰這塊胎記，在學校大肆宣揚。

那些人把堵在廁所，的服，用手機邊拍邊罵邊笑。

發育比同齡生早，他們就造謠說是在外面被男人多了，才那麼大。

好事的男生也跟著造黃謠，說看過服的樣子，說那塊胎記丑得能嚇死人，給他睡都不睡。

后來那些人只要從邊路過，就會故意掀的擺，看著慌張摁住服的窘迫模樣哈哈大笑。

奚落、嘲笑、排充斥著的整個青年時期。

那些刺耳的話至今回想起都令窒息。

“我想試試。”封臨將手出，“你明天帶我去。”

喬盛意覺得他肯定是醉了，酒醒之后恐怕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

“洗好去給我泡醒酒茶。”

看封臨起走開，喬盛意如釋重負，急忙撿起浴巾裹在上。

穿好睡下樓，喬盛意發現封臨靠躺在沙發上，翻看著前些天去書店買的懸疑小說。

明顯是無聊打發時間，而不是真的用心在看小說容。

家里只有在網上買的花茶包，對醒酒多半沒什麼效果，應付應付差不多得了。

“小心燙。”喬盛意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封臨看了看，沒去端杯子：“有藥嗎？”

“……什麼藥？”

“頭疼。”

看著封臨略顯虛弱的樣子，喬盛意心里有些：“你才喝完酒不能吃藥，你去洗個熱水澡把服換了，躺著休息會。”

換平時真想喂他幾顆頭孢。

“你去給我放洗澡水。”他不再是往日那種高高在上命令的語氣，有撒的意味在里面。

喬盛意聽得也沒那麼大的怨氣，不僅放了洗澡水，還幫他找了換洗的服疊放在矮柜上。

將臟簍清空到洗房里，才去他：“可以洗了。”

封臨人還沒進浴室就已經解開了皮帶，隨手扔在了喬盛意床上。

喬盛意這會也懶得說他，拿著吹風機去了樓下。

封臨靠在浴缸里，喬盛意剛才躺的那個位置，閉目了眉心。

假寐了一會，他對著浴室門外喊到：“喬盛意。”

門外沒回應。

他抬起搭在浴缸邊緣的手拿起手機，給喬盛意發去信息：【茶涼了，幫我端過來。】

“鐺鐺——”

手機提示音就在不遠響起。

封臨聞聲看去，喬盛意的手機就放在置臺上。

喬盛意剛才走得急，完全沒顧得上拿手機。

封臨抓起的手機看了眼，鎖屏頁面彈出了他的消息摘要。

看到喬盛意給他的備注時微微皺起了眉。

“五分鐘”是什麼意思？

六位數的鎖屏碼，封臨試了試的生日。

碼錯誤。

日期年份調換、手機號碼后六位……

試了幾次，120秒鎖定。

“咚咚——”喬盛意敲響浴室門，輕聲詢問，“你洗好了嗎？”

一來是怕封臨醉酒在浴缸里昏睡過去；二來是怕他又在浴缸里做奇怪的事。

“嗯。”封臨應了聲，從浴缸站起，把浴袍往上一套，一邊系浴袍腰帶一邊打開了浴室門。

喬盛意正坐在化妝鏡前往臉上拍護品，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說：“吹風機在樓下，茶也差不多可以喝了。”

“五分鐘是什麼意思？”

封臨問得隨意，喬盛意卻心頭一驚。

“……隨便瞎打的備注。”答得心虛。

慶幸封臨沒再追問，他要是知道含義肯定破防。

這夜安寧，喬盛意也沒把封臨酒后說的話放在心上。

早起下樓看見他又在廚房做早餐，喬盛意怕自己又自作多，沒往廚房和餐廳那邊湊。

倒完水打算回樓上待著，封臨卻端著兩個餐盤從廚房走了出來：“醒了就先把早餐吃了。”

看他確實準備了兩份，喬盛意也不好拒絕：“……你喝牛嗎？”

從水吧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升裝的牛。

“可以。不要熱的。”

大夏天喬盛意自己平時也喝冰的，但月底例假快來了，還是給自己那杯加溫了一下。

兩個人坐在餐桌旁一起吃早餐的氛圍很詭異。

喬盛意自己一個人吃飯總會放個視頻看，這會安靜得只有餐細微撞發出的聲音。

很不適應。

封臨吃完早餐應該就要去公司了吧，喬盛意看了看他喝空的牛杯。

快了。

“上午去還是下午去？”封臨拿紙巾了問道。

喬盛意啃三明治的作一頓：“……去哪？”

“紋。”

他認真的？

“你真要紋？”

封臨淡淡反問道：“你真以為我喝醉了？我記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你很，右邊蝴蝶骨有顆痣，腰上……”

“閉！”喬盛意惱呵斥住他，紅暈瞬間就從臉頰爬到了耳朵。

連忙轉移話題：“上午紋店基本不開門，下午和晚上都行。”

“那就下午，三點半會議結束，你約好時間。”

他又恢復了那般高高在上的口吻，仿佛喬盛意是拿他工資替他工作的下屬。

喬盛意去的那家紋店是榮安暖介紹的，大一的時候去的，時間久了。

店里每天都有很多客人，老板娘自然認不得。

約的四點，提前打車過去在店里等封臨。

店面位置在學院后面街道的小巷子里，周圍基本都是些賣畫材的店鋪。

車開不進巷子，喬盛意站在巷子口看封臨下車往巷子里面走。

他那名貴的西裝跟這個老舊的巷子顯得很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