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檀音抵達前前院會客廳時,便看見孩子他爹和自己的父親從廳堂里出來,看上去很是客氣,像是達了什麼協議。
再看院子里,擺滿了朱紅的箱籠,每一個上面都寫了‘聘’字。
這下有些懵了。
不是,謝循這個男人想做什麼?
“父親,國公爺。”上前,擋住兩人。
宋父看了眼這對夫妻,笑呵呵道:“你們聊,你們聊,為父先回去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謝循真真切切會到了這句話,自看到檀音后,眼神便未再移開,明明他們只分開了一日,甚至不到一日。
檀音滿心疑,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箱籠,蹙額問:“您這是在做什麼?”
在來的路上還以為會不會是下人看錯了,聽錯了,錯了人,直到看到謝循才確定他的確是來提親的。
謝循忍不住將輕攬在懷里,“我是來提親的,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待會兒我還得回去,時間有些,等晚上我再同你細細解釋如何?”
“晚上?你今晚要住這兒?”檀音反問。
只見謝循勾笑了笑,接著垂首在耳邊低聲道:“晚上莫要鎖門。”
檀音一怔,反應過來后眼尾飛揚,瞪了他一眼。
謝循飛快地在臉頰親了親,下一腔思念:“你和兒子先住下,有什麼事讓人給我捎信。”
等他們拜堂后,往后歲月便不再分開。
檀音只好下滿腹疑,回到住。
夜深了,下人們檢查好房門后將院子落了鎖,便回了住。
銀連像往常那般仔細檢查了屋子里的燭臺、窗子,確定沒有疏后來到門外,準備關門,卻被住了。
“夫人?”看向來人,目疑。
檀音:“先別關門,你先下去吧。”
銀連:“可是這夜里風大,不關門的話奴婢不放心……”
見檀音似有心事,開口:“夫人是睡不著想賞月景嗎?要不奴婢陪您一會兒?”
檀音一雪白,抬頭瞧了眼外面的夜,想了想搖搖頭:“罷了,沒什麼。”
“我把門關了你去睡吧。”
至于上午某個男人的代,心底輕哼,他不讓關門就不關?偏要關!
想通后扣上門閂,轉回了室,準備睡。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檀音到麻酸,睜開眼便是一張放大的俊臉,齒間被一掃而空,舌被吮吸至發麻。
“唔……”
“、不過氣了……”
謝循在珠上啄了啄才松開,下一瞬便掀開被褥鉆了進去,改摟為抱,侵占了檀音的半張床。
檀音想起什麼,焦灼地去推他:“等、等會兒,兒子呢?”
記得自己是抱著阿煦睡的,現在團子卻不見了。
謝循按住的肩頭:“別擔心,他睡得很好,娘看著。”
顯而易見,他又把兒子從妻子的床上撈起,送去了廂房。
空驚一場,檀音惱怒地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謝循眉頭都沒有皺,任由將氣發泄在自己上。
“不是說了給我留個門?”待到肩頭的咬合逐漸松弛,他輕著的發,鼻尖俱是獨有的馨香。
檀音哼了聲,余掃向半開的窗子, “沒有門您不也進來了?”
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
謝循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檀音抬起頭,出紅撲撲的小臉,不忿道:“我說你登徒子!采花賊!就喜歡翻別人家的窗子!”
這副表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氣沖沖的,瓣卻是又紅又腫,毫無威懾力。
指腹按了按被自己舐過的珠,謝循下心的躁,嗓音微微喑啞:“沒有別人家,只翻過你的窗子。”
檀音不耐煩他作的手,張口又咬了他一口,“大半夜不睡,溜進別人的府邸,我的國公爺,您總該代了吧?”
謝循傾在低聲呢喃了什麼,檀音眼眸微睜,浮現復雜的緒。
張口喃喃:“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不過都是虛禮,又麻煩的很,本不值得。”
何況,他早就過親了,再來一次……有必要嗎?
或許別人還會取笑他,覺得他小題大做。
胡思想中,耳邊傳來他沉著堅定的回答:
“值得。”
“為你值得。”
謝循:“世上的麻煩事千千萬,只要用心去做,總能完,何況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正式、完整的親儀式,這算什麼難事?”
“往后我們要共度一生,不知會遭遇什麼樣的坎坷,但我總相信只要我們攜手面對,再大的困難算得了什麼?”
旁人都說他不善言辭,可在這深夜,他卻說了這些不似話卻更勝話的話。
白日里沒有同解釋便是這個原因,有些話他只想說給一個人聽,盡管那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人。
謝循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檀音在街上遇到別人親的儀仗時總是會不自覺駐足,還有謝瑜親時,羨慕的目……
一開始謝循不明白在看什麼,不過只是尋常的‘新娘出嫁,新郎迎親’罷了,可猛然一想,在他看來很尋常無趣的事,卻是檀音不曾擁有的。
自小不生母待見,豆蔻年華時被長姐陷害,被迫離家,待年后又為嫡母嫡姐手中的工,來到他的邊。
委曲求全、小心翼翼,看似膽子大,實則小如鼠膽。
羨慕別人能風出嫁,嫁為人妻,不過是因為自知此生都沒有這樣的機會。
既然謝循清楚,又怎能做到無視?
“你不用這樣的,我、我……”檀音想說什麼卻找不到合適的話,急得眼中浮現淚。
“你什麼?”
謝循低頭含住的淚珠,舌尖著那一的咸,抿腔。
檀音垂眸,潤的睫羽了:“我已經得到了很多,這輩子已經滿足了……”
“當真?”
謝循不信:“若真如此,你又為何要拒絕?為什麼不坦然接?”
為什麼呢?
檀音著他的眼眸,深邃如墨,如有吸力般令人移不開目。
黑暗中,似有什麼在悄然變化。
“我怕我回報不了你想要的,雖然我也沒什麼能回報給你。”說。
“不要回報,我只是在彌補你的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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