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著王位上的高龍啟,緩緩走過去,在他旁坐下。
用行告訴他,並不打算離開。
高龍啟見虞楚黛坐在自己邊,蹙眉煩躁。
現在都到這一步了,何必對他故作親近。
他起,走到王座前的臺階上坐下,遠離。
高龍啟的耐心並不多,警告道:「貴妃,機會只有一次,你若不走,以後王宮便是你的囚籠,朕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虞楚黛深覺高龍啟說話越來越莫名其妙。
誠然,他作為帝王,確實很不靠譜,大家罵他為瘋帝,實至名歸。
但這段時日,在他邊,除開剛進宮擔驚怕那陣,過得可以說是……愜意至極。
錦玉食,紙醉金迷,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嚴格算起來,他對也有限制——每天只能吃一碗冰飲。
……聽上去更離譜了。
世間對妃嬪只有這麼點要求的帝王,除了他,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來。
縱然在男之上不太有經驗,但總覺得,他對的寵,簡直沒有底線,連話本子裡都不敢這麼寫。
而傲帝王本人,卻管這個囚籠?
只能將其歸咎於他的瘋病。看來,其程度是又加深了不。
虞楚黛著高龍啟,平靜道:「嗯,好。陛下,我們今晚吃什麼?」
高龍啟被氣笑,道:「叛軍就要攻進來了,貴妃就問朕吃什麼?」
虞楚黛走到高龍啟旁坐下,淡定如常,道:「事已至此,沒死就活著,死了就死了。都不耽誤吃飯。」
高龍啟聽得扶額,頭痛加深。
他抬手掐住虞楚黛的下,著的臉,語氣中帶上點笑,不知是嘲諷還是認真。
「貴妃生得花容月貌,世間男子見了,都會心。」
他放開虞楚黛,又道:「你在朕手中都能存活下來,日後侍奉其他君主,自然更會盛寵不衰。一朝天子一朝臣,貴妃不必如此絕等死。」
虞楚黛聽著來氣,道:「我憑什麼就要甘願人盡可夫?誰侍奉新君誰侍奉去,反正不會是我。」
高龍啟又道:「再不濟,你是南惠人,朕一死,你回南惠後,怎麼也能算作功臣,不愁富貴榮華。」
他以前總說蠢笨,心中卻並非如此作想。
知曉何為識時務,在他手中一次又一次逃出生天,其實比那些自作聰明的人更聰明點兒。
虞楚黛聽高龍啟這般說,輕笑出聲,冷冷道:「陛下倒是為妾考慮得齊全。昔日西施也以為自己是滅吳功臣,只可惜,越國百姓並不認可,反而覺得西施是妖,從前會迷吳王,今後就會迷自家的越王。」
高龍啟道:「無妨,西施還有范蠡。如今黃大將軍一死,佳人正好去投靠與其兩相悅的才子。貴妃最喜歡這齣戲。」
虞楚黛被高龍啟的混帳話氣得厲害,他竟還敢扯出戲文來胡說八道。
他這黃大將軍任瘋魔,找死找得痛快,哪裡去找個所謂的狀元郎來私奔啊?
他對書生們有意見,別總扯上行不行。
況且,那些個偽君子,見得太多,一點都不喜歡。
要跟他們私奔,還不如跟著高龍啟私奔。
……!!!
此念頭一出,虞楚黛頓時愣住。
今日來找高龍啟,其實心中很混。
毫說不出緣由,只覺得應該來找他。
宮中糟糟,宮人逃竄,叛軍隨時會侵,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是當看到他還在這裡時,的驚懼,居然一瞬間消失殆盡,變得平靜。
看過太多之虛偽,恨之骨,發覺只有在他旁時,才得以安寧。
不如……就此死在他邊。
反正活不過十八,用不著惜命。
甚至,心底深認為,即使沒有心悸病,也不想像高龍啟說的那樣,去繼續侍奉其他君王。
任何一個君王都比高龍啟正常。
而正常的君王們,不會像他這樣心聲安靜,不會對有求必應,更不會在遇上德妃時,不由分說地向著。
經過高龍啟的禍害,似乎已經沒辦法跟所謂的正常人相。
可是他特別壞。
他活得膩煩,說找死就找死,本不顧的死活,還輕飄飄地說著讓去取悅新君主的話。
著實可惡。
但又能說什麼呢?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像他說的,關什麼事。
宮殿外,越發喧譁。
都不知還能活多久,估計也沒多久。
再與高龍啟糾纏這些無所謂的問題,毫無意義。
殿中沒有宮人們打理布置冰盆,很熱。
虞楚黛拿手帕額頭上的汗,道:「罷了,陛下,天氣太熱,妾不想跟你爭論。我也沒什麼胃口,吃不下菜,等會兒就吃冰飲吧。」
高龍啟盯著,不解道:「你不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逃命嗎?你是妖妃,不願侍奉新君,就只有死路一條。現在這形,廚子都跑了,你還想吃冰飲?」
虞楚黛想起上次見面,他在冰水中的話語,道:「妾想如何就如何,與你何干?陛下,你今日廢話真多。冰庫中有冰,有薜荔果,還有很多其他食材。廚子跑了,我自己也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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