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啟道：「還是尋常那些。」

他回想起剛才虞楚黛被德妃氣得炸，吞了剩下的逍遙救心丸，也不知到底有多顆，便將此事告訴太醫。

太醫道：「那就是了。貴妃脈象異常緩慢，逍遙救心丸又緩解心悸的效果，估計就是服用此藥過量，致使心臟律生異。微臣這就開藥方，得立刻反衝救心丸，刺激下心脈才行。熬藥需要時間，這短時間得讓人來替貴妃按下心臟，否則氣不通，微臣擔心會有危險。」

高龍啟來結香，讓太醫示範教如何做。雙手相疊，按在兩之間的肋骨上。

結香力量不夠，還總擔心壞虞楚黛，久久不得要領。

高龍啟決意自己親自來。

太醫們看得戰戰兢兢，陛下力氣大得可怕，他們生怕陛下把貴妃至骨折。

好在高龍啟刻意收著力，效果剛好。

忙活好一陣後，藥已熬好送來，虞楚黛喝下後，病穩定，只需靜養。

時間，已至深夜。

高龍啟著床上睡的病人，心中郁滯。

他來張泰田，下令道：「去張榜，重金求醫。還有，將此消息傳去各國，召集天下間擅長心悸病的妙醫聖手，無論國籍，只要能治好貴妃的病，皆可重賞。」

張泰田領命，立即寫好尋醫告示，他做事妥帖，文中並未提及貴妃名諱。

求醫而已，醫治誰都是醫治，只要知道賞金厚就夠了。

高龍啟允過，張泰田吩咐手下謄抄多份，抄好後儘快張。

安排好此事後，高龍啟往殿外走去，去園取黑虎，並傳喚墨鷹等人。

拜德妃所賜，他的貴妃又昏迷不醒。

他心欠佳，決定親自去德妃娘家走一趟。

* * * * * *

虞楚黛做了個冗長而複雜的夢。

夢裡，無頭高洪拎著他淋淋的頭顱，找索命，拼命逃跑，卻被傷痕累累的德妃攔住去路，耳畔迴著德妃被侍衛拖下去時對的咒罵。

「虞楚黛，你這賤人，高龍啟會這樣對我，總有一天你也會吞下和我一樣的惡果，我就在天上等著看你。虞楚黛，你不得好死——」

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草原上，日月共同輝映。

見到許久未見的豚夫子，跟它傾訴苦惱。

心裡很憂慮，再這麼下去，遲早被嚇死和氣死。

況且，德妃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現在就擔心，萬一高龍啟發現自己不行，遷怒於，將送進暴房中三十六道酷刑。

豚夫子邊給按心臟，邊上課，勸道：「這些問題，全都不是你能解決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憂慮？高龍啟對你多好呀，他給你大珍珠，給你好吃的好喝的，你就只管吃吃喝喝，好好。且不說你還有生死難料的心悸病，就高龍啟這說滅世家大族就滅的任樣兒，沒準兒不等你被他殺，整個北昭都被他作得亡國了。到時候，大家全都得一起死，黃泉路上不寂寞，你完全不用慌。」

虞楚黛越聽越覺有道理，又開心起來，對豚夫子的按手法大誇特夸。

從前還不知道豚豚居然還有這一手，按得沉重的心臟都舒服不。

躺在草地上，心平氣和，沉沉睡去。

* * * * * *

這一次，虞楚黛並未睡很久，第二天傍晚時便甦醒過來。

高龍啟站在床旁，拿著個細絹帕子他那柄陌刀。

虞楚黛輕輕喊他聲，「陛下……」

高龍啟聞聲回頭，將手裡的陌刀放到一旁，臉黑沉沉。昨天昏得可真是時候，他到現在心都沒能緩過來。

虞楚黛卻早就忘了昨日的旖旎，腹中空空，滿腦子只想對付掉飢。本來還有點怵高龍啟的黑沉臉，但想到夢中豚夫子的教導，頓時開朗許多。

回想下這段時間，高龍啟對確實夠好，便也不藏著著，直接朝他道：「陛下，妾好啊。能不能傳膳？」

高龍啟面越發沉，「貴妃，你醒來第一句，就是要吃東西？」

虞楚黛想了想，掀開被子，見自己上裳已經換了尋常寢，便直接下床，赤腳走到高龍啟旁，扯住他的手晃晃，笑道：「不然還說什麼？陛下，妾也不知睡了多久，真的好。」

高龍啟剛想說撒沒用，側臉上忽然一涼。

虞楚黛飛快親他一下，若無其事道：「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傳膳嗎？」

高龍啟未置可否，但人已走去床邊，抬手扯了扯紅帶子。

很快，張泰田進來，安排傳膳。

宮人們安靜布菜，虞楚黛走到陌刀旁，好奇地扯頭髮，吹過去。

吹立斷。

沒想到兵還真能鋒利至如此程度。

高龍啟見赤腳走在地上，走過去將抱起來，放在飯桌旁的椅子上坐好，「不穿鞋跑，等會兒病了又要麻煩朕。」

虞楚黛心裡驚訝，他話雖說得難聽，行為倒是截然相反。

德妃總說狐主，紅禍水什麼的，全當胡說八道……但現在，忽然就想做個試驗。

輕輕拉住高龍啟的手，笑道：「陛下對妾真好。妾睡著時，夢到了陛下，夢裡陛下便是如此。」

高龍啟拋開的手，神很不自然，狀似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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