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氣得悶,卻敢怒不敢言。
讀到高洪的心聲。
高洪敢如此膽大,有其緣故。
他是出了名的中鬼。
每次回來,都會跟高龍啟討要人。
無論是宮、妃嬪,還是他國進獻的秀,高洪都要過。
高龍啟還真給,他在這事上極為大方。
不僅給高洪,時不時還會賜給其他文武將,全憑他心。
高洪在上格外癡迷,得到的人便最多。
這次的討要,並不算意外之舉,特殊之只在於,虞楚黛是貴妃,比他往常討要的人們位分高出不。
可高洪是朝中重臣,軍中大將,他征戰諸國,戰績斐然,上回南惠大敗,這次東滄創,皆有他一份功勞。
而且,他姓高,為高氏皇族宗親。
面對如此局勢,虞楚黛心中發慌。
以高龍啟好戰的子來看,高洪這樣的良將……怕是比重要的多。
這個貴妃,說到底只是個虛名。
當采還是貴妃,全在高龍啟一念之間。
而高洪卻負實打實的戰功。
向高臺上冷靜如故的帝王,藏在袖子中的手,不由自主抖起來。
高龍啟緩步走下高臺,看眼高洪,又看向虞楚黛,道:「貴妃如何說?」
虞楚黛不斷搖頭,「不要,我不要……」
髮髻上的步搖隨之晃,落到地上,砸落滿地珍珠。
扯著自己的披帛,高洪拽住的那端,扯也扯不,便乾脆將披帛都扔掉。
可擺仍被高洪拽住。
總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將子去。
高龍啟輕笑一聲,「高洪,你聽到了,貴妃說不願意。」
高洪哈哈大笑,瞇瞇著虞楚黛,滿臉癡迷。
他在回來路上,就聽人傳唱歌謠,說陛下新收的虞貴妃傾國傾城,皎若芙蕖出淥波,綽態。
聽得他心一路。
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還真不信這個虞貴妃能有多傾國傾城。
但今日,隨著高龍啟緩步而來,雲髻峨峨,翩若驚鴻。
倒真是,所言不虛,對得起傳唱歌謠中的那般形容。
他一整晚都在看,越看越覺得,必得一親芳澤才不枉此生。
貴妃眉目間,矜貴至極,清冷若觀音。
看得他心澎湃。
黑白珍珠縱然可人,但貴妃這樣冷艷如冰霜的子,格外人心弦,格外能激起男人的征服。
將在下,看被弄得失魂落魄……不敢想會是如何銷魂蝕骨的滋味。
高洪是想想,便如烈火焚,聲大笑道:「人都是這樣,拒還迎。再說,陛下在這裡,肯定不敢答應啊。咱們男人間的事,哪裡到一個人發話。陛下您太憐香惜玉,將寵壞了。求陛下將貴妃賞給臣,臣調教調教,不出三天,自會變得乖順。」
高洪知曉,高龍啟向來不在意人。虞貴妃留在陛下旁,也是浪費,不如給他。
高龍啟低聲笑起來,向虞楚黛的眼神晦暗不明。
虞楚黛心涼不已。
他當真要把送給高洪嗎?
第43章 43
大殿上,寂靜得只剩呼吸聲。
虞楚黛不敢吱聲,更不敢在這時候哭鬧。
高龍啟只是對略好些罷了,不至於自作多到敢同高洪這種人比分量。
從一開始,就是南惠帝獻給高龍啟的禮,如今高龍啟若是將轉送給自己看重的臣子,也並非稀奇。
高洪說得沒錯,他們男人間的事,區區一個戰敗國的禮,又能說得上什麼話?
從來,都說不上話。
以前被南惠嫁來北昭時如此。
現在,亦是如此。
和高龍啟那些堆滿倉庫的珠寶一樣,華麗漂亮,但於他而言,同「珍貴」二字不沾邊。
他清閒有興致時,把玩一二。
等到他玩膩了或心欠佳,抑或有其他更好的用,也能隨手送出去。
反正,這樣年輕漂亮的子,會被源源不斷地送北昭宮闈。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高洪見高龍啟這般從容,毫無怒氣,越發惡向膽邊生,拽住虞楚黛的擺,就往自己懷裡扯。
未等人懷,他忽然慘起來。
高龍啟隨手拔了後邊侍衛的佩劍,一劍砍斷高洪拽住擺的那隻手。
高洪眼睜睜看到自己右手滾落在地上,不等他反應,高龍啟一劍割。
鮮噴涌如注。
高洪倒在地上,抬起尚存的左手捂住脖頸打滾。
他管被割斷,發不出嚎,嘶嘶哈哈吸氣聲不斷。
高龍啟一劍劈在他脖頸間的傷,直接斬下頭顱。他踹上一腳,頭顱滾到一旁的幾案上,反覆撞了幾下才停。
還不夠。
但手中的劍,已被他砍得卷刃。
他扔掉殘劍,從王座下拔出他慣用的一柄陌刀。
他沉默著,持刀慢悠悠走回那毫無聲息的半截旁,將其砍得七零八落。
大殿上,迴著兵刃劈開骨黏著悶響。
北昭將領和宮人們對此景司空見慣,雖震驚於事發突然,但都緘默如初,鎮靜安定,只能從重的吸氣聲中窺得其心之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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