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夢都不敢這麼做的。
進宮還不到半個月,這個升級速度,過於逆天。
晉封貴妃,這麼隨意且容易嗎?
可是看到高龍啟癱在那兒,整個人一副生無可的死樣,總覺味兒不太對。
真的搞不懂高龍啟——罵罵咧咧,但封貴妃。
一點兒都不像辦了件喜事,但確實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於而言,都該是喜事。
虞楚黛走到貴妃榻旁蹲下,扯扯高龍啟的腰帶,問道:「陛下,怎麼忽然給妾封貴妃呀?」
實在太好奇高龍啟的想法。
高龍啟瞥一眼,冷漠道:「你這廢,什麼都干不好,只能出此下策。沒勁兒了。」
他嘆口氣,「貴妃比德妃高一級,管不了你。」
虞楚黛心複雜,道:「我知道我沒用,陛下不必句句都提醒我吧……」
但是,很快,注意到他第二句話。
來不及生氣,抓住高龍啟問:「等等,你說德妃管不了我,也就是說我不用抄經文了?跟我算帳,罰我跪,我也通通都不用聽?」
高龍啟仿佛看白癡般,「不然你以為貴妃『貴』在何?現在整個宮裡除了朕,誰都無權管你。你倒是可以讓德妃給你抄經書,八百遍都行。」
虞楚黛心中炸開朵小煙花,奴隸翻把歌唱,幸福來得太突然。
封貴妃哪裡下策了?
這明明是上上上策!
高龍啟還敢說沒有用,簡直是無用之大用。
不僅解決掉當前困境,還徹底一勞永逸。
從此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窩在的甘泉宮中,躲進小樓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
德妃別說罰,喊都喊不。
再也不用去問安,再也不用去吃沒完沒了的鴻門宴,聽煩不勝煩的嘈雜心聲。
今晚這賭局,也太魔幻了,小本萬利。
多虧高龍啟腦子有病……有病好啊。但凡換個正常的皇帝,都不可能賺得這麼離譜。
以後誰再罵狐主,一定要微笑點頭,並稱讚一句「你說得對」。要不是今天被妃嬪們刺激得逆反,還不見得敢對高龍啟手腳。
虞楚黛過於快樂,腦子中一瞬間能有八百個想法。
然而,高龍啟依舊癱在那兒,一副失頂的模樣,不敢在他面前搖尾搖得過於放肆。
但突如其來的快樂總需要個宣洩口,會讓人閒不住。
虞楚黛看到桌上被高龍啟甩刀劈開的梨子,走到桌邊,拿起半個梨子削好,遞給高龍啟,「陛下,罵我這麼久,肯定很,吃梨吧。」
高龍啟:「不吃,走開。」
「好吧。」
虞楚黛對他的壞脾氣和冷待毫不介懷,自己坐到一旁去啃梨子。
還沉浸在晉封的妙心中。
心好,吃東西都格外味。
梨子清甜脆爽,宮裡的貢品就是與眾不同。
高龍啟餘瞥過虞楚黛,看得出剛才在故作矜持,可惜演技太差,總是藏不住心事。現在自顧自啃梨子,沒再制,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封個貴妃而已,至於這麼開心嗎?
的快樂,如此淺薄,如此容易。
虞楚黛吃完梨,見高龍啟垂在地上的手臂,棉紗鬆開,出裡面的傷口。
大概因為方才兩人糾纏的靜有點大,他傷口再度裂開,滲著,看著就覺得疼。
心中升騰起一子莫名其妙的愧疚。
高龍啟要去干德妃,沒有,但是仿佛將他本人給干廢了。
他癱在那裡,頹喪而消沉。
還怪可憐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殺人時有多殘暴。
但怎麼說,他的確對還算不錯,今晚這事雖然挨一堆罵,卻實實在在獲了利。
虞楚黛拿來棉紗和藥膏,小心翼翼拆開舊棉紗,重新上藥,包裹。
高龍啟未置可否,就那麼躺著,一不,側過頭,看著。
作很輕巧,也練。
他覺著奇怪。
南惠國送來過一份和親子的世名冊,他沒仔細看,但依稀記得虞楚黛似乎是生於高門大戶之家。
一般來說,大家閨秀,不應該擅長這些事。
高龍啟問道:「看你包傷口,很練。」
虞楚黛想都沒想,便接口道:「對啊,跟包我家狗的一樣,很簡單的。」
高龍啟:「……」
虞楚黛:「……」
人逢喜事神爽,爽過頭,有時候便會樂極生悲。
要不怎麼說,人不能飄呢。一飄起來,就容易說話。
虞楚黛找補道:「妾是說,妾家中養了只特別可的狗狗,它有點淘氣,時不時就喜歡溜出門找小朋狗們玩耍,然後一不小心被馬車撞,瘸著回來。妾因此才練了一手包紮技。」
高龍啟道:「哦,狗隨主子,難怪這麼笨。」
虞楚黛假笑,「……您說得對。」
不再爭辯,繼續包傷口。沒什麼,狗兒子當然隨,笨點兒沒事,看,不耽誤當貴妃。
高龍啟見這般乖巧,心裡生出一後悔。
早知升位分能令如此,就該慢慢升,一級一級升。
現在就像只狂搖尾的快樂小狗,眼睛亮晶晶,比方才求他時刻板做作的撒可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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