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館人要比平時多。
很多都是學生,還有一些是來打卡拍照的。
許恩棠和談霽禮到得早,在群里說好了在接待臺旁邊等。
郁宸一過來就打量了談霽禮幾眼,“談二哥哥,今天心不錯啊。”
談霽禮挑挑眉,說:“我每天心都不錯。”
郁宸“切”了一聲。
要不要提提您犯病的時候啊。
等江然之到之后,五人到齊,一起進去看畫。
這次的展區是按畫的主題劃分的,有敘事線索。
他們在接待臺拿了介紹的折頁,進去后一幅幅對著看。
每幅畫旁邊都有個小牌子,上面就兩行字,第一行大點的是畫的名字,第二行的小字是創作時間。
折頁上不是每幅畫都有,介紹也就那麼一兩句話。
郁家兄妹兩人小聲流起來。
郁宸說:“好看是好看的,就是看得云里霧里的。”
郁熙悅:“我也是。哥,你說那些人都能看得懂嗎?”
郁宸:“應該都跟我們一樣。”
在一幅整調偏藍的畫前,郁宸用手肘拱了拱談霽禮,低聲問:“你爸這幅畫是要表現悲傷嗎?”
談霽禮:“也有可能什麼都沒表達。”
郁宸:“……真的假的,你也看不懂吧?”
這些畫無疑是好看的,每個人看到的、喜歡的都不一樣。
有的一眼被用吸引,有的會喜歡畫主題,有的可能是看到了緒。
有幾幅巨型畫作非常震撼。
這中間還有幅溫瑜的肖像畫,不是寫實的畫法,但是整很漂亮,也很傳神。
郁熙悅拍了些畫的照片,又拉許恩棠一起拍照。
就這麼隨便看看,看完也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鐘。
從館出來,幾人又去別的地方玩,一直到晚上快九點才散。
之后,談霽禮和許恩棠一起回家。
談爺雖然被趕出家門了,但回家看朋友天經地義。
下車的時候,許恩棠的手機響了,是夏凝的電話。
接起電話,談霽禮牽著進門。
兩人在樓下看見了也才剛回來的談振文。
談振文聽說他們下午去看畫展了,問了談霽禮幾句。
許恩棠和談振文打聲招呼后就先上樓,繼續和夏凝講電話。
夏凝整個暑假有在做兼職當家教。
最近一周,跟同學出去玩了,今天剛回到黎城,和許恩棠說著出去玩的事。
們每次打電話都有說不完的話。
電話打了二十多分鐘,因為夏凝要去洗澡停下來。
一看時間是不早了,許恩棠說:“去吧去吧,我也要去洗了。”
掛了電話,看見微信上有談霽禮的留言。
談霽禮:【打完電話過來一趟。】
回了個“來了”,隨后拿起手機離開房間,去到隔壁的隔壁,敲敲門。
“談霽禮,我進來了。”
里面應了一聲。
轉門把手打開門走進去。
走到里間,看見里面的景,的腳步一下子停住。
談霽禮剛洗完澡,正著頭發。
他沒穿上,整個上半映許恩棠的眼簾。
那平日里冷白的皮被水汽蒸得微微泛紅,皮下是薄而明顯的,肩膀很寬,腰窄,漂亮得清清爽爽。
隨著他抬起頭,發梢上一滴水珠落下,和他上原本沒干的水混在一起,加速滾落,順著腰腹勁瘦的線條一直到睡邊緣。
視線及他的腰間,許恩棠眼睫了,回過神。
談霽禮看一眼,走到沙發前,慢條斯理地拿起T恤套上,然后看向,慢悠悠地問:“怎麼不過來?”
許恩棠鎮定地“哦”了一聲,走過去,停在距離他半步的地方。
談霽禮垂下眼看了幾秒,好笑地問:“誒,你臉怎麼這麼紅?”
為什麼紅他不知道嗎?
許恩棠沒有回答,問:“你讓我來干什麼?”
談霽禮眼瞼輕輕抬了下,說:“來一起睡覺。”
“……”
許恩棠臉一熱,輕咳說:“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要走,像有人在后追似的。
談霽禮笑著拉住,“逗你的。”
“我有東西給你,等著。”談霽禮松開,轉往桌子那邊走。
許恩棠站在原地,腕間被他握住過的地方發燙。
談霽禮走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張銀行卡,還有掛著藍棒棒糖掛件的車鑰匙。
對上帶著詢問的眼睛,他說:“你都要養我了,那我全部家就給你一起保管了。”
他拆下車鑰匙上的掛件留下,“車反正我現在也不開,你拿去開著玩。卡的碼是我生日。”
車是那臺塞納。
卡嘛,被趕出家門時,談爺那些卡要麼被沒收,要麼被停了,只有這麼樸素的借記卡。
見許恩棠愣著沒接,談霽禮問:“嫌不要啊。”
“不嫌。”
怎麼會嫌。
許恩棠接過車鑰匙和卡,“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房間關上門,許恩棠往沙發上一坐,把空調開低了些。
懶洋洋地往后靠,拿了個抱枕抱在懷里,腦子里糟糟的。
一會兒是某人的上半,一會兒是那句“來一起睡覺”。
坐了一會兒,努力把這些七八糟的畫面和聲音拋到腦后,看了眼旁邊的車鑰匙和卡,拿起手機,開始好好盤算規劃要怎麼養談爺。
先把自己所有卡里除掉談家和陸家給的以外的錢統計出來。
至于某人的卡,沒打算查。
以他現在的況,卡里可能就三位數或者四位數的,沒什麼影響。
還是給他保留點神吧。
把所有的錢統計出來后,許恩棠在手機上加了一下,去掉些開支,留些比如他要是將來創業支持他的錢。
再劃分到每一年,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要養好談爺還是有點力的。
就在許恩棠對著加出來的數字認真想這些的時候,屏幕上方跳出來消息。
談霽禮:【棠棠同學。】
談霽禮:【今晚要不要來跟我一起睡?】
“……”
許恩棠看著消息,那些好不容易被拋到腦后的東西一下子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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