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爺子的腰有舊傷,閃這麼一下就要命的。
蘇睿直接開始上針灸。
那麼細長的針扎進后腰,老爺子疼得直,蘇睿讓喻研和邵慕言一邊一個摁著老爺子,免得他彈。
“我來吧。”向景恒怕喻研摁不住,想上前幫忙。
喻研不理會他。
老爺子從齒里出四個字:“你給我滾。”
“……”
向景恒在這里,完全不待見,只能訕訕地站在一旁。
“別瞎彈。”
蘇睿口氣不怎麼聽,“針要是扎歪了,你半不遂,遭罪的是家里人,孩子們還得空照顧你。”
一句話就讓老爺子老實下來,趴在那不了。
蘇睿又朝向景恒看過去,“這又不是你爺爺,你著什麼急。”
向景恒:“……”
和喻研離婚后,他就了外人,人家邵慕言是親徒弟,他又算什麼?
向景恒只好站在一旁,他也是渾都疼,被老爺子打的,只是沒有人過來關心他。
真了個討人嫌的。
向初眼睜睜看著大夫給老爺子后腰扎了一排銀針,看得他小臉煞白。
他沒想到就是推了那麼一下,太公就傷這樣……
生病冒的時候打個屁針他都疼得不行了,可想而知太公會有多疼!
老太太見向初嚇得直抖,心里暗嘆一聲,對邵昀道:“昀昀,你帶向初出去玩吧。”
邵昀不想走,看了向初一眼,淡淡道:“你自己出去。”
“……”
向初一看邵昀的冷臉,就知道他哥生氣了。
一時間既害怕,又委屈。
“我不是故意的。”
他下意識開始辯解,對上邵昀掃過來的目,又很慫的了下眸,異常老實地沖老爺子鞠了個躬,道歉:“對不起太公,我沒想把您傷這樣。”
老爺子哼唧了一下,他這把年紀,總不至于真的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何況還是喻研的孩子。
說實話,他們和向景恒向初接得都不算多,跟向初這孩子說不上多親,甚至還不如跟邵昀親。
但到底向初上還流著喻研的,算半個喻家人。
屬實是想親近,卻又親近不起來。
剛要說聲“沒事”,向初又忍不住道:“可是誰讓您先打我爸爸的?您要是不打我爸爸,我也不會推您。”
“……”兩句話,給老爺子噎個半死。
喻老現在能會到喻研的心了,知道向初一味向著向家說話,跟他爸站在統一戰線對抗自己,是一種什麼滋味。
又堵,又心酸,偏偏還無能為力。
蘇睿偏頭看向初一眼,挑了下眉:這小孩還真是牙尖利。
“這孩子子烈,隨誰?”
蘇睿朝喻研看過去,不等回答就說道:“反正不怎麼隨你。”
又道:“有些關系強求不來,既沒有緣分,就早點放手。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全。”
喻研只當這話是跟說的,剛要點頭,就見蘇睿朝向景恒看了過去,“你說是吧,向先生?”
向景恒抬眸,無語。
他如果真能做到放手,就不會來了。
針灸了半天,最后老爺子疼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邵慕言給老爺子蓋上被子,對眼眶發紅的喻研說:“讓老師好好休息,咱們出去說。”
喻研點頭,給老爺子拉了下被角。
向景恒站在一旁,就這樣看著邵慕言和喻研的作,眸漸深。
從喻研回國到現在,每一次他看到喻研和邵慕言并肩站在一起,那種覺都很微妙。
他們之間的磁場很合,就好像天生的南極和北極,兩塊都很有強大磁的磁鐵一旦到一起就會自吸上,把所有人都摒除在外。
明明也沒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骨的行為,但就是莫名給人一種自然的覺,好像他們就是天生一對。
一想到這里,向景恒的酸意就從心底極深往外冒,酸得他牙齒打戰。
到了外頭,蘇睿有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醫藥箱還沒合上,蘇大夫秉著“來都來了”的醫德,一點向景恒,“服了,我給你理一下傷。”
向景恒一愣,看了喻研一眼:“不用了吧。”
“快點吧。”
蘇睿沒什麼耐心,“要是傷口發炎,你一病不起,就得賴在這里了。再說,你家這個小崽這麼護著你,你要是倒了,他還不得把他媽和他太公吃了?”
開玩笑似的話,卻聽得向景恒和向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們似乎這才想起來的目的,明明是來探老人的,不知道怎麼就搞了這樣。
外面下起了小雨,山空蒙雨亦奇。
老太太去廚房煮姜茶,客廳里蘇睿給赤膊的向景恒理著傷勢,喻研站在廊下靜靜看著雨景,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件外套搭在上,喻研扭頭就看到了邵慕言。
沖他挑了挑角。
邵慕言這次行為很大膽,沒跟喻研商量,就環住了的臂膀,實的手虛虛地搭在的右肩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喻研這次也很不客氣,頭一歪,直接靠了上去。
隔得很近,聞到了言叔叔上的味道。
像這山一樣,很清新的薄荷,卻讓人覺得安心。
向景恒坐在椅子上,著上,脊背的直直的,脖子的很長,想要看看外面的靜。
邵慕言跟著喻研出去后,兩個人一點靜都沒有,愈發讓人到心慌。
“嘶——”
后背被涂上藥膏,向景恒被冰的一,“好涼。”
“涼就對了。”蘇睿的聲音在后波瀾不驚,“這藥膏是我的獨家方,涂上后好得快,里面摻了千年雪蓮,很貴的。”
又說了一個價,然后道:“一會兒別忘了付錢。”
向景恒:“……”
他頗為無語地扭頭,“您是何方神圣?專門跑來訛人的?”
“嗯,我是赤腳醫生,最喜歡賺有錢人的錢。”
蘇睿非常潦草地給向景恒抹上了藥膏,十分專業地掏出了收款碼,“掃碼支付就行,注意別個零,不然你走不出這座山。”
“……”這要不是喻家請來的“神醫”,向景恒都想報警了。
只是沉著臉付完錢后,他穿上服,驚奇地發現后背上抹藥的地方都不疼了,只有上沒涂藥的那幾道傷,還疼得厲害。
便斥巨資又買了一小壺藥膏。
外面還下著雨,蘇睿一時半會兒沒走,賺了一筆錢,蘇大夫高興,接過老太太遞來的姜茶喝了一口,就過去找倆小孩玩。
邵昀還在生向初的氣,板著臉沒搭理他。
向初坐在小板凳上,把自己了一團小蘑菇。
“你向初哈。”蘇睿像個“怪蜀黍”一樣,歪著頭問向初,“你既然不喜歡你媽媽,和不親,你來找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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