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的小手很。
他使足了力氣,將喻研重重推開,喻研后退一步,膝蓋磕在一旁的方凳上,一銳痛襲來。
甘曉星站在門口,挑了挑眉,剛要說什麼,一個小人兒把推開,“借過一下。”
“……”
向初半蹲在向景恒旁時,邵昀也來到了喻研邊。
“爸爸,你怎麼樣?”
“小姨,你沒事吧?”
向景恒聽到了喻研磕在凳子上骨頭發出的那聲響,朝喻研看過去。
喻研沖邵昀搖了搖頭,說沒事。
“能有什麼事,有事的是我爸爸!”
向初忽然發了,梗著脖子沖喻研喊,“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掃把星,從你來到我家我們家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你還找人打我爸爸,我討厭你!”
“小初!”
向景恒沒想到兒子能說出這種話,忙拽他一把,“不能這麼跟媽媽說話。”
他手扶著床邊,撐著起來。
甘曉星上前扶了他一把,向景恒將的手拂開,甘曉星面尷尬,卻還是勸道:“小孩子言無忌,你干嘛罵他。你被傷這樣,小初和我都快心疼死了。”
又用余睨喻研一眼,“就算離婚了,也不至于痛下毒手吧。做事過分還不讓人說了。”
喻研和邵敏眸皆是一凜,剛要說話,邵昀先開了口。
“人是我小舅舅打的,你們為什麼要找我小姨麻煩?”
一眾目齊刷刷朝邵昀看去。
邵昀擋在喻研前,半大小孩模樣還沒完全長開,氣勢卻足。
甘曉星挑起紅,“你一小屁孩,你懂什麼?”
邵昀清俊小臉眉心微蹙。
“我懂,是你不懂。”
甘曉星:“……”
邵昀直視甘曉星的眼睛,一點不怵,“一定是你們告訴向初,他爸爸是我小姨打的,他才會對我小姨有這麼強的敵意,是你們在挑撥離間,你們才是壞人。”
“你說什麼?”甘曉星臉一變。
邵敏抱臂站在一旁,冷笑一聲,“你剛剛不是說了麼,言無忌,你慌什麼。”
甘曉星繃起臉。
喻研緩過勁來,上前一步,手在邵昀肩上輕輕一帶,護著他。
這一個作,向景恒和向初都看到了。
喻研看向向初,“掃把星這個詞是你教你的,害人這個詞是誰教的?”
向初抿著,瞪著喻研不吭聲。
“怎麼,敢罵我,不敢承認?”喻研也是當老師的人,聲調一揚起來,向初也不有些害怕。
甘曉星站在向初后,手在向初肩膀上不輕不重了兩下,像是給他鼓勁兒,輸送某種力量。
又關切地對向景恒說:“瞧你疼的這冷汗,他們下手也太重了,哪有這麼害人的……”
向初一咬牙,又沖了出去。
“罵你怎麼了?害人就是我說的,你把我爸爸害這樣,還不是害人?……啊!”
剛吼完,喻研就給了他一腳,向初被踹倒在地。
向景恒驚呆了,騰地站了起來。
疼得肋骨一……他捂著肚子,不敢置信地看著喻研,竟然會跟孩子手?
不,腳。
喻研垂眼看著向初,“你再罵。”
被踹倒的時候向初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這會兒反應過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臉唰的紅了。
他手忙腳從地上爬起來,漲紅著臉梗著脖子繼續沖喻研喊:“你就是蛇蝎心腸……”
沒喊完,又被喻研踹了一腳。
“喻研!”向景恒看不下去了。
甘曉星似乎也才反應過來,忙要往前沖,“你干什麼打孩子呀,你瘋了你!”
“站那。”
喻研出手直指甘曉星,仿佛甘曉星再往前走一步,掌就會掄臉上。
甘曉星被喻研冰冷的氣場震懾到,頓在原地。
邵敏斜甘曉星一眼,“人家當媽的教育自個兒孩子,你跟著摻和什麼。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外人瞎摻和,才讓孩子連親媽都認不清。甘小姐,你正當妙齡,也不是沒有人追,再不濟不還有向總這個備胎麼,這麼喜歡孩子,自己生一個啊,又不是養不起,何必霸占別人的。”
“你……”
甘曉星被諷刺的臉直發漲,可邵大小姐出了名的脾氣不好惹,還真不敢惹。
向初被兩腳踹出了眼淚。
是疼的,也是臊的。
居然打他!
憑什麼?
都不要他了,有什麼資格管教他?
見向初哭了,喻研知道自己力氣使的多大,這兩腳會讓他疼,但絕對不會踹傷他,朝向初出手,“起來。”
向初一把甩開,哭喊道:“別我——”
喻研直接將人拎小崽似的拎了起來。
“不能跟你好好說話是嗎?還想再被收拾一頓?”
向初:“……”
他朝邵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淚又掉下來,里子面子什麼的,都沒了。
邵昀其實沒表現出什麼緒,不至于笑話,但也絕對不喜歡。
他是福利院長大的孩子,福利院的孩子大多都是棄嬰,有著各種各樣的殘缺,天生帶著可憐的味道,像他這種四肢健全的反而見。
在他們的世界,熊孩子不多,老師們不會打人,小孩子也不會這麼嚎啕大哭,“哭”的行為本就是恃寵生。
因為哭了有人關心,有人哄,才哭。哭才有用。
邵昀不需要這個,但他知道別人未必不需要。
向景恒的臉只能用“嘆為觀止”來形容。
他認識喻研這麼多年了,沒見過還有這麼嚴厲又暴躁的一面,當媽的一端出氣勢,他都跟著肝。
……其實,早該這樣了。
以前向景恒總覺得喻研太慣向初,向初從小弱,免疫力又差,過敏的東西多,很多食吃不得,養起來費勁的,也是喻研心細,把孩子照顧得白白胖胖。
他經常出差一走就是幾個月,家里很多況都不清楚,后來還是聽傭人說向太總搶孩子,把孩子抱出去一玩一天,又照顧不好,折騰的向初總生病。
生病了向太就把向初往喻研懷里一丟,不管了,說是當媽的責任。
健康漂亮的寶寶是向太的,生病脆弱的時候就了喻研的。
就這向太還有說辭,說孩子跟著就健健康康的,到喻研那就了病秧子,說喻研是掃把星。
向景恒都聽不下去。
向初清醒開心的時候,大多都是和、姑姑、干媽在一起,忘了病的意識不清的時候,是誰徹夜不眠地陪他打點滴,抱著他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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