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向景恒就過來接向初了。

這次他的車倒是終于能開進家屬院了……車子開進去的時候向景恒為這難得的待遇輕嘆口氣。

他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的大爺，也不要慨社會的殘酷與現實。

現在他想在科研圈混，都得靠前妻來“提拔”。

喻研將向初收拾好帶出門，向初一看到向景恒很是高興，喊一聲“爸爸”，撲進他懷里。

向景恒將向初抱起來，微微抬眼，就看到喻研和邵慕言都拎著電腦包走出來。

關上了門。

沒有一個人有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喻研和邵慕言都要上班，哪個像向景恒這個大老板時間這麼自由。

邵慕言跟向景恒互相看了一眼，算是打過招呼了。

“我去開車。”邵慕言道。

喻研點點頭，腳步微頓，對向景恒道：“讓孩子先上車，我和你說兩句。”

向景恒正有此意，將向初放下來。

向初上了車，喻研開門見山：“你把孩子送過來，就是想讓小初勸我跟向氏科技合作？”

“……”向景恒了鼻子，朝車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不用看小初。”喻研扯了扯角，“向總還真是商人本啊，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連孩子都利用上了。”

向景恒臉微沉，“別說的那麼難聽。不管因為什麼，孩子和你一起住，你難道不高興？”

“高興。所以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喻研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是聰明不假，但也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再說你自己都搞不定的事，讓一個孩子去辦，合適嗎？”

向景恒看著，“那麼小初完任務了嗎？”

……他還真是執著。

喻研了下眼皮，“國國外那麼多厲害的研究室，你為什麼非得跟W.D研究室合作呢？”

向景恒很認真地回答：“因為你們科研水平最高，且有大量的案例和厚的經驗。W.D研究室在芯片方面還是于領先地位。”

“確實如此。只是功以前，任何肯定能研制功這樣的話都是空的，我們也從來不做這樣的保證。”

喻研道：“你與其押寶在一個從未合作過的研究室上，不如還是先和一些相對悉的科學家合作。你對我的做事風格，并不了解。”

向景恒執意道：“不夠了解就慢慢了解，慢慢磨合，我有的是耐心。”

“……”喻研一陣無語，心道誰要跟你磨合。

和向景恒結婚的時候喻研也以為夫妻之間哪怕格不合，也是可以磨合的，后來發現，磨合也得基于。

如果夫妻也是合作者，沒有打底的婚姻，基石都不夠牢靠，走著走著就容易垮臺。

邵慕言的車已經從車庫開了出來，喻研回了下頭，不再和向景恒啰嗦。

“先這樣吧，我上班去了。”

喻研繞過車，手進車窗了向初的小臉，跟他說再見，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送給我的禮我很喜歡，謝謝寶貝。”

向初知道發現了電腦上的“小猴子”，被喻研在額頭上親了一口，臉微紅。

但送出去的禮有了回饋，送禮的人當然是高興的。

向景恒看著喻研上了邵慕言的車，兩個人就這樣當著他的面揚長而去，而他就只有在原地看著，吃車尾氣的份兒。

眼眸又暗了暗。

上了車，向景恒問向初，“你送了媽媽禮？”

向初輕輕“嗯”了一聲。

“什麼禮？”向景恒好奇地問。

向初搖搖頭，不告訴爸爸，這是他和干媽之間的，干媽不讓他告訴任何人。

“跟我還保？神兮兮的。”

向景恒了他的小臉，卻也沒有繼續追問，向初和喻研相融洽，他也是開心的，總比母子倆關系一直僵著要好。

—

邵慕言把車子駛進校園，先把喻研送到的實驗室。

“言叔叔再見。”喻研拎著電腦包要開門下車。

邵慕言說了聲“再見”，正好一個電話進來，他接起電話聽了兩句，臉唰地變了，猛地抓了下喻研的胳膊。

喻研被他嚇了一跳，回頭看他一眼，“怎麼了？”

邵慕言眉宇間難得沉肅幾分。

“好我知道了，就在我邊，我先問問況。”

掛了電話，邵慕言讓喻研坐了回來，問：“你之前寫的那篇論文，發表了嗎？”

喻研搖頭，“沒呢。改到最后一版，發給老師了，昨晚剛給到我反饋，總算是通過了。”

面喜，邵慕言卻是高興不起來。

喻研直覺出事了，剛要問怎麼了，電話就震起來，的恩師方教授打過來的。

心里不由一咯噔。

老師是個極有時間觀念的人，通常聯系他們都有固定時間，不會在這麼早馬上要上班的時候給打電話。

“你先接。”

邵慕言握了下喻研的手，說了句：“別怕。”

怕？

怕什麼？

喻研此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邵慕言已經在車里調整了座椅，打開了他的電腦包。

接起電話，喻研剛喚了聲“老師”，就迎來劈頭蓋臉一通叱罵，直接給罵懵了。

而方教授在電話里傳達的容，更是讓喻研如遭雷擊。

寫的論文，已經被人發表出去了……

驚怔之中，邵慕言在電腦上飛速摁了幾下，期刊上的論文打開的一瞬，喻研盯著電腦屏幕，全的都凝固住了。

后面老師在電話里說了什麼，都聽不到了。

臉已是煞白一片。

還是邵慕言將手機給接了過去，安了方教授幾句，“方師兄，你先消消氣，喻研不可能抄襲別人的論文，何況還是這麼大面積的抄……是，我也相信是清白的，一定是中間有了什麼疏，我來調查……好。”

掛了電話，喻研已經將電腦從邵慕言膝蓋拿到了自己懷里，將論文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呵。”

紅著眼，簡直氣笑了，對邵慕言說了四個字：“原封不。”

邵慕言看著喻研通紅的雙眼，狠狠攥了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