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舅舅不是拎不清的人,在他心里,既然選擇了你,你肯定不會被白珊輕易比了去的。”
“那可說不準。”上言癟癟,嘆口氣:“瑤瑤,你說我多倒霉,才進你們何家的門,就要跟小姑子爭寵,這爭的還不是一般的寵,這什麼事啊。”
簡瑤:“……”
想了想,猶豫了下,還是道:“那個,我剛知道了一件事,既然你都跟我小舅舅登記了,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下比較好。”
隨即,便將程煜修跟說的,關于何信養父母的事,都告訴了上言。
“什麼玩意?”
后者猛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瞪大眼看著:“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了,程煜修查到的,親口跟我說的。”
“哎呦我去,這姓白的一家夠可以的啊,以為是在演戲怎麼著,還來一招臨終托孤啊,這小白花的父母也太缺德了吧。”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由其父母必有其啊,這一家子三觀都不正常。”
簡瑤聳聳肩:“我剛開始聽到也氣的不行,也算那姓白的夫妻幸運,到我小舅舅人品好,這要稍微一個人品不好的,誰會照顧他們的兒啊,早不管了。”
上言無打采的一面徹底消散了,雙手環:“那這麼說,何信對那白珊,就不存在什麼必須的責任。”
“反而是那白珊,被何信養這麼大,占了多大的恩啊。”
“對啊,所以我剛才說了,你放心,我小舅舅對那個白珊沒什麼責任也問心無愧,他將那丫頭拉扯大,還讓讀書,已經很不錯了。”簡瑤安道。
癟癟:“那這也是我們知人的想法,那小白花估計是不知道的,不但不知道,說不定還滿心以為,是的父母養了何信,何信就必須對好呢。”
簡瑤一愣,隨即不確定了,因為這確實非常有可能。
另一邊的公寓。
天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何信一直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著,一直到了晚上八點鐘,閉的大門,才傳來鑰匙穿孔的聲音。
白珊回來了。
在外面游了一圈,心里又憤怒又絕,失魂落魄,晃到天黑才回來,本來以為何信早就走了,但看見沙發上那個人影,嚇了一跳。
“阿,阿信哥哥?”
何信站起,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墻壁邊打開了燈:“過來坐吧。”說著,又坐回了沙發上。
白珊心里一跳,關上門,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在了他對面:“哥。”
“珊珊,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也從沒想過要告訴你,但現在,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他淡淡的道。
“什,什麼事。”有些無措。
“你知道,我是孤兒,也知道,你的父母,是收養我的人,但除此之外,我今天還想告訴你,我被你父母收養的時候,是十四歲。”
“而你父母因病雙雙去世的時候,我十五歲不到。”
白珊抿著,莫名的有些坐立不安,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慌。
何信沒有在看,仿佛陷了曾經的回憶中:“在孤兒院里,我待了十幾年,因為格原因,一直沒有人收養我,到后來,我大了,更沒人會收養我。”
“你父母要收養我的時候,我是非常意外的,但他們當時對我好,我也算比較滿意吧,畢竟對一個孤兒來說,有一個家,還是很好的。”
“但這一切,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僅僅大半年就全數消散了,等你父母住進了醫院我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收養已經快年的我。”
白珊心里的慌越來越明顯,絞著雙手,不安的看著何信:“哥,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繼續道:“我才知道,你父母收養我,是因為那時候才三歲不到的你。”
“他們知道自己癌癥晚期,無法救治,所以,在自己壽命僅剩下一年不到的時間,收養我,也算是可以在他們死后,找一個照顧兒長大的人。”
白珊震驚了,今天短短一天的時間,震驚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并且一件比一件超過承的負荷。
何信說的事,跟二十多年來,一直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一直以為,自己父母對何信有不可磨滅的養育之恩,但現在卻被告知,并不是,無法接。
“你父母的被罩上白布,我站在他們跟前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能理解他們作為父母的心。”
“但事發生在我上,我卻無法認同,畢竟,當時的我,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才出孤兒院不久,對社會一無所知的孩子而已。”
“這麼大的責任,在瞞欺騙的況下進行的托付,我無法理解,甚至十分憤怒。”他平靜的說著。
如果簡瑤在這兒,聽到這番話,肯定會嘆程煜修看人簡直太準了,因為那家伙對小舅舅格的評價,完全正確。
一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盡人冷暖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善良的高尚品格?程煜修雖然不知道何信十五歲的年齡,是以什麼心依舊決定養著三四歲大的白珊。
但他能確定,何信這人,表面看著紳士有禮,對誰都溫暖如風,但骨子里,卻絕對是一個冷心冷的人。
這一點,只有在某些事上,才會現出來,比如現在,面對白珊的時候。
對于這個他本人一手照顧著長大,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孩兒,他并不欠對方毫況下,可以對很好。
可一旦對方及到他的底線,他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斷兩人之間的親。
白珊如果針對的是別人也就罷了,但針對的,偏偏一個是上言,何信喜歡上的孩兒,一個是簡瑤,何信世上唯一的親人,這就是底線。
在底線面前,白珊的分量,立馬微不足道起來,他也可以毫無心緒波,冷舍棄的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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