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

梁瓷喝了口啤酒，啤酒的味道不是很好，但適口好，不會嗆，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后才看向傅司州：“學長，你的用詞不準確。”

“我跟他從來都沒有開始過，哪里來的重新。”

傅司州笑了笑：“那我換個嚴謹的說法，如果時宴接下來開始追求你，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梁瓷沒說話，把啤酒放在桌面上，仰頭看了看天空。

天氣不是很好，今晚月亮和星星都沒有。

看了幾秒，才收回視線，看著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啤酒罐：“不會。”

“這麼篤定？”

“嗯。”

應了一聲，又重新拿起那啤酒喝了起來。

“喜歡了那麼多年，很難忘掉吧？”

“我為什麼要忘掉他？”

覺得奇怪，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為什麼要忘掉。

“不忘掉，你會甘心嗎？”

“不會啊。”

點著頭，然后俯抬起雙手撐在那玻璃桌面上，托著下，看著，“小時候我看上了一個玩偶，想要得到它，我爸媽跟我說，只要我那次的期末能都考到滿分，就會給我買。”

“但那次的期末，我兩門都只考了九十九分，離一百分都只差了一分。我站在櫥窗那兒看著那個玩偶，我很不甘心，回家跟我爸媽商量，下個學期的期中我考雙百，他們能不能把那個玩偶買給我。”

“他們說可以。后來我在期中考試終于考了雙百，也得到了那個玩偶。”

“剛得到那個玩偶的那幾個星期我很開心，天天睡覺抱著它，上學也藏在書包里面帶著。可后來，我擁有了別的玩偶，比它漂亮比它好玩，我就再也沒有到過它了。”

說到這里，梁瓷笑了笑：“十五歲那年我爸媽離婚，那只玩偶跟其他玩偶一樣被我扔在了家里面。有一天我看到別人曬最喜歡的玩偶，里面就有和我那只一模一樣的玩偶。我再想起它，發現自己當年其實也不是多喜歡它，后來因為不甘心沒得到，努力考好得到了，我所有的喜歡，好像就在剛得到它的那幾個月里面。”

“所以，我不會不甘心。”

喜歡時宴的那十年固然是寶貴無比的，可是那些也始終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時宴在這里的濾鏡已經碎掉了，如今難，也不過是那十年累積的作祟。

梁瓷很清醒，知道，自己對時宴，不可能再有喜歡，也不可能再有。

當初的喜歡，如今回想起來，就如同吊橋效應的心理錯覺。

把時宴當救命稻草，自然是看他哪哪都是好的。

可如今已經浮出水面了，再看時宴，一切都變得清晰明了。

“你把自己說得，倒是花心的。”

梁瓷想了想，覺得也是，“玩偶跟男朋友又不完全一樣，玩偶可以同時有很多個，但男朋友可不行。”

傅司州看著，“聽你這語氣，還憾的。”

“我沒有啊。”

低了低頭，重新靠回椅子上面去，把罐子里面剩下的啤酒喝完，“學長，明天是工作日吧？”

“趕我走？”

傅司州往后的椅子靠了過去，勾著，似笑非笑地看著。

梁瓷拿出手機，把時間給他看：“早睡早起防發。”

傅司州哼笑了一聲，“放心，我有錢植發。”

梁瓷囧了一下，打了個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傅司州：“不喝了。”

不然醉了的話，指不定又要發酒瘋了。

傅司州自然不會灌的酒，兩人坐著聊了一會兒，一直到趙念千和江雋他們找出來，他們才回屋里面。

傅司州喝啤酒，回去沒開車，坐江雋的車走的。

梁瓷和趙念千兩人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黑的奔馳漸漸開遠，趙念千回頭一把摟住梁瓷：“說，你們兩聊什麼了？”

梁瓷的腰被抱得有些發，一邊笑著一邊掙著的手：“注意措辭，是明正大。”

“行吧，你們明正大聊什麼？”

梁瓷關上門，偏頭看了一眼：“聊人生。”

“呸，我才不信！”

兩人說說笑笑走進屋里面，趙念千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我剛開直播那會，門鈴響了好幾次，你不是去開門了嗎？誰啊？”

梁瓷接了杯溫水，看著那明的流水：“時宴。”

“時宴？靠！他怎麼知道你在這兒的？”

梁瓷皺了一下眉：“我也不知道。”

“他找你干什麼？”

“說了些廢話。”

梁瓷端起杯子，喝著水。

趙念千嘖了一聲：“他是不是后悔了？”

梁瓷睨了一眼：“想太多了。”

“那他說了什麼？你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傅司州看著你們聊的？”

這麼刺激？

傅司州能忍？

梁瓷笑了一下，看著：“你先告訴我，你下午給我轉五萬二是干什麼的？”

提到這事，趙念千不免心虛，“不是說了嗎，住宿費和伙食費啊？”

“你打算在我這住幾年？”

“不至于，我下個月就要出門了。”

梁瓷沒說話，只是笑著看著。

趙念千不了，想轉移話題，想了想，突然想到：“我*！時宴派人跟蹤我！”

“什麼時候？”

“還能是什麼時候，不就是今天早上！”

趙念千想到就來氣：“不然他早上剛找的我，晚上就找到你家門口來了？”

梁瓷想了想，也認同了趙念千的這個說法。

趙念千越想越氣，國粹一句接著一句：“我*#！我大意了，暴了你的位置。”

梁瓷放下杯子，“沒什麼。他真要找我，找到我是遲早的事。”

“早點睡吧，我回房洗澡休息了。”

“去吧去吧。”

趙念千揮了揮手，但在梁瓷轉的時候，又把給拉住了：“你不會重蹈覆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