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一大早也接到消息，說是趙宇昨晚被人打進醫院，人差點都廢了。

趙宇醒來后，第一件事便是提了離職。

居藝軒的管理層都沒猶豫，立馬批了他的離職申請。

蘇墨心里清楚，這件事肯定和傅容瑾不開干系，他的作倒是一如既往迅速和干脆，一如曾經。

趙宇這樣的人到哪都是業界毒瘤，蘇墨思慮一番，找人把他的所作所為公布出去，徹底斷了他的這條路。

趙宇離職，職位便空了下來，居藝軒提拔李青依暫代這設計總監的職位。

這事倒也算塵埃落定了。

蘇墨之前托人找的向導也有了消息，可以隨時帶他們去苦聰村。

蘇悅再次見到蘇墨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怔愣。

蘇墨臉有些蒼白，像是沒睡好一樣，原本如秋水般溫的眼眸中，此刻布滿了細細的紅。

李明洋心直口快，“老大，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

“明洋，一會你和我去流一趟，我讓人發了些辦公設備過來，已經到了。”

新虎忽然打斷他的話。

李明洋愣了愣，隨即點頭應道：“好的。”

蘇悅低下頭，看著面前的飯菜，卻沒有什麼胃口，只是隨意地吃了幾口，便起回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一陣，接到蘇墨的電話，問什麼時候出發。

蘇悅握著手機，想了想，輕聲說道：“學長，要不讓學長和我走一趟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蘇墨沉默片刻，終是嘆了口氣，聲道：“學妹，你，是不是在躲我？”

蘇悅心一，笑了笑：“怎麼會，只是擔心你的。”

蘇墨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那就好，新虎和明洋都有自己的工作，這個團隊中反而我是最閑的。”

蘇悅沒有再說話，房間里陷了一片安靜。

蘇墨在電話這頭，靜靜地聽著輕輕的呼吸聲，那呼吸聲輕而均勻，像是一片羽，在他的心底撓。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明天一早出發吧，你再準備一下。”

蘇悅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后，著窗外心中思緒萬千。

總覺得這一次要是和蘇墨一同前去，總會發生點什麼，這種莫名的預讓的心有些不安。

蘇墨君子如玉，溫潤如水，又是曾經崇拜的人，要是真的發生點什麼，都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而另一邊，蘇墨經過不眠的一晚，輾轉反側、痛苦掙扎，他終于想通了。

等蘇悅做完了設計，就把他們之間的攤開來說清楚。

無論是友還是，他都不想再這樣模糊不清地繼續下去。

蘇悅的才華和格，早已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與其后悔，不如坦誠面對，求一個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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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蘇墨開著車，和蘇悅一起去找向導。

向導是一個中年的漢子，名字扎妥，面容樸實，形獷，著拉祜族的傳統服飾，顯得格外神。

扎妥熱地迎了出來，他的聲音洪亮而爽朗：“蘇墨兄弟，你這車進山肯定不行。”

蘇墨笑著問：“那扎妥大哥有什麼建議？”

扎妥大手一揮，指向院子里那輛略顯陳舊的面包車，說道：“你把車留在這里，開我的車去，不過還是要走一段山路，這妹子能行嗎？”

蘇悅立即說道：“我可以的。”

“行，那走吧。” 扎妥爽快地應道。

蘇墨轉從車上把兩人的背包取出來放在面包車上，和蘇悅一起上了車。

扎妥發車子，將車緩緩駛出小院。

這面包車中間座椅已被拆掉，只剩最后一排三個座位。

蘇悅和蘇墨坐在后排，中間隔了一個位置。

蘇墨一路上都在和扎妥談，詢問拉祜族和苦聰族的風俗習慣。

扎妥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蘇悅則靜靜地聽，偶爾問幾句。

車窗外，依舊能看到連綿起伏的山巒和青褐的山坡，車子行駛在崎嶇的公路上，晃晃悠悠。

幾人聊了一陣，話題便有些跑偏，聊起了其他。

蘇悅開始不上話，昨晚也沒太睡好，便有些撐不住困意，靠在車窗上閉上了眼。

蘇墨轉頭看來，便看到蘇悅睡著了，腦袋隨著車子的顛簸輕輕搖晃。

“前面的路不太好走了，坑比較多，你們小心點。”扎妥說了一聲。

“嗯，好。”蘇墨應道。

他看著蘇悅的側臉，想了想，將自己的外套下，靜靜地坐在旁，小心翼翼地將外套蓋在上。

蘇悅到一溫暖，眼皮微，卻未醒來。

蘇墨的心跳微微加速，目和地落在安詳的睡上，心中涌起一難以言喻的溫。

車子劇烈顛簸了一下，蘇墨迅速手護住蘇悅的頭部，避免撞到車窗。

蘇悅下意識朝著蘇墨的方向靠去，腦袋輕輕倚在了他的肩膀上。

蘇墨的一僵，呼吸也瞬間變得有些急促，生怕驚擾了蘇悅的淺眠，便一也不敢，任由靠著。

他低頭看著蘇悅，近在咫尺的面容如同一朵盛開的睡蓮，寧靜而好。

長長的睫在眼瞼投下淡淡的影，小巧的鼻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紅潤的仿若清晨帶著珠的花瓣，散發著人的澤。

蘇墨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愈發劇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種從未有過的愫在心底瘋狂蔓延。

這是他第一次離蘇悅這麼近，近到只要微微側頭，就能吻上的的臉......

他克制著自己，將臉轉向一邊，不敢再去看。

蘇悅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車上空無一人，上還蓋著蘇墨的外套。

有些疑地朝外看了看，發現前方沒了路，車子停在一個林間。

蘇墨和扎妥站在一條山道前，兩人指著路，正低聲說著什麼。

蘇悅拿著外套下了車，蘇墨看到，轉頭一笑：“醒了？”

“嗯，這是要進山了嗎？”

扎妥說道：“對，我們還要順著這山走幾里路。”

蘇悅點點頭。

此時已至正午，過稀稀疏疏的枝條間，灑落下細碎的斑。

幾人拿起背包朝小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