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尋的海風藤果有了下落，司羨整晚都睡得香甜。

第二天起來，與姜舸在客廳面，想問他按位后睡眠質量有沒有提高，然而抬眉就對上那雙桃花眼下著微微烏，火速將話吞下。

抓了抓頭發，不應該啊，這套手法已經在無數人上用過了，怎麼到他上就起反作用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整個早餐期間，這位爺渾上下都著誰惹我我殺誰的氣場。

有幾次不經意間對上他的視線，他眸子沉沉神復雜，都不敢與他直視。

吃過飯，趕拎著包溜了。

看診一上午后，司羨打車到隆慶樓。

在一樓訂了位置，約了人。

提前半小時到，先點了壺茶，邊喝邊等。

剛喝了兩口，面前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莊曼茜不請自坐，姿態傲慢地瞥向：“一個人在這里喝悶茶？悼念你死去的？”

司羨輕笑一聲：“你可真會腦補，不去當詩人，可惜了，不過以著你的才學，估計詩詞平仄都分不清楚吧。”

殺人誅心。

莊曼茜臉瞬間就被氣白了。

從小讀書就不好，大學差點都考不上，還是家里花重金將買進私立大學，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畢竟學習差的不止一個。

可司羨是誰？

圈的學霸。

曾經看在薄衍的面上，不跟莊曼茜計較，如今誰來了都沒用。

人最缺什麼，最怕人說什麼，莊曼茜被司羨一頓奚落，氣得就想起走人，但想起自己找的目的，只能含恨咽下這氣。

“我不跟你耍皮子，司羨，看在衍哥的份上，我有件好事找你。”

司羨端起茶杯，冷冷瞥一眼：“兩句不離薄衍，你是離他就說不了話了？”

“你——”莊曼茜被噎得差點話都說不出來。

以前怎麼沒看出這人這麼能懟？

莊曼茜深吸口氣，再開口：“那我開門見山直說了，你之前給薄雯的那護膏勉勉強強有點效果，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你開個價，把制作方子賣給我，還能賺點零花錢，互惠互利的好事不是？”

司羨抿了口茶，不急不慢說話：“那你覺得給多零花錢合適？”

莊曼茜聽這語氣算比較正常了，剛被懟得都快要懷疑人生了，這才稍稍放松下來，輕蔑的心態再次席卷而來：“你那護膏看上去廉價又沒品味，我出十萬，都算是給你面子了，換是別人，五萬都不一定愿意買。”

一副你賺了我虧大發的樣子。

司羨嗤笑：“十萬，打發花子吧，莊曼茜，不會做生意，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又來了又來了。

莊曼茜想起姐姐的代，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攥著，忍著。

“你在妙春堂的工資一個月才多，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話說得其實心里也很虛。

一個包都要十幾萬。

只是敢開這個價，是因為跟衍哥關系不錯，仗著這層關系，以為只要自己開口，司羨肯定會答應，甚至不要錢把方子送給。

誰知道剛張口就吃了一灰。

司羨挑眉：“莊曼茜，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是你上趕著要跟我談生意，現在主權可是在我手上。”

莊曼茜從沒有被司羨這樣對待過，平常都是自己對頤指氣使，心里很不甘，想拍桌發火，可司羨沒說錯，主權不在自己手上。

再次咽下這口怨氣。

“那你說，要賣多，”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卑微，莊曼茜立馬拔高聲調，“我警告你，可別獅子大開口，我能看上你的方子，算你走運了。”

司羨端著茶杯放在邊，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莊曼茜等得心焦。

在快要沒耐心時，司羨起眼皮，那雙漂亮清的杏眸出抹似笑非笑的神，一字一句道：“你以前不是看不起學醫的，怎麼今天著臉找我買方子？這眼求人的樣子，到底誰才是賤骨頭？”

莊曼茜噌地站起來，彎到木椅，椅在地面出刺啦聲，在安靜進餐氣氛中顯得格格不，不人朝們這邊投來注目。

莊曼茜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著哄著，從沒有過這種辱，氣得兩眼通紅：“司羨，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罵我！”

司羨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既然莊二小姐看不上我，何必在這里自取其辱呢，慢走不送。”

做了個請的手勢。

莊曼茜被架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司羨你給我等著！”抓起包，轉走。

“等等。”

莊曼茜停住，就知道，這臭人不敢得罪。

抬著下倨傲轉，等著司羨求。

司羨朝揚了揚烏眉：“告訴你后的人，想談生意就自己來找我。”

莊曼茜錯愕。

這會功夫，司羨低下眉眼繼續品茗，沒再把當回事。

莊曼茜哪里會不懂，踩著恨天高氣呼呼地走了。

司羨沒猜錯，以著莊曼茜那種智商，平日里吃吃喝喝買買敗敗家就好了，沒有做生意的頭腦，會想到買方子，肯定是后面有人教。

司羨也沒想過自己的方子能掙錢，當時就是因為總是在聯系不上薄衍時胡思，覺得想時間難熬，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順手送送邊人。

如今，莊曼茜那種能發出來就不會憋著的格，居然在這里吃了那麼多次癟，仍反常地坐下來跟聊。

這讓重新衡量起護膏的價值。

不過價值不價值倒是其次，今天終于把抑在心里的話說出來，這種覺真是太妙了。

心極好的，拍了照片發朋友圈。

茶店里。

自早晨司羨說不用帶飯中午約人后，姜舸心里就有說不上來的煩躁，隨手刷朋友圈時，跳出了司羨的最新態。

無可羨風：開心日常。[圖]

他點開大圖，茶壺旁邊配著兩個杯子。

跟誰在一起那麼開心？

聯想昨晚的事，他腦海里浮現某種可能時，煩躁加倍。

司朔悄悄將習題本往邊角挪遠。

短短一個小時，他已經被罵了不下十次。

今天的姜禽可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