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蹲在地上的郁書榮不滿地指著一門之隔的司朔，質問警察道：“憑什麼我們要被關起來，他卻可以坐著吹風扇!”

老警察喝了口枸杞茶后，不急不慢開口：“就憑他是個好學的學生，打完架還不忘做題。”

郁書榮像是聽到了天大笑話，連同他邊同伙都哈哈大笑起來：“他一個學渣，考試都是吊車尾，裝什麼好學生……”

他剛站起來就被年輕警察喝住蹲下，他心不甘不愿又抱頭蹲下。

年輕警察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司朔剛做完的卷子面向郁書榮：“人家這道集合的混合運算都能用兩種解法做出來，而且答案還是對的，不然你也來做做？別打架打不過，又在這里污蔑人。”

司朔了后脖子，姜禽當時教的是三種方法，但他只掌握了兩種。

郁書榮：？

他耳朵是出問題了？這警察說的每個字他都明白，怎麼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就在這時司羨趕到警局，一進來就捧住司朔的臉上下檢查，警察在電話里沒說他沒傷，一路上提心吊膽，現在見人就是眼角青一點，破了皮，心才徹底放下。

司朔抬起下：“放心，我打贏了。”

郁書榮無能怒吼：“呸，我才沒輸！”

司羨才看到被關起來的幾個人，屬郁書榮傷得最厲害，鼻青臉腫，都快認不出來人。

司羨沒好氣拍了下他的頭：“打架還很驕傲？回去給我面壁思過!”

姜舸停好車慢司羨一步進來，當他出現在廳，眼神隨意掃過，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這男人氣場太強，年輕警察不由繃直背脊，直到對方朝他們走了過來，那架勢像是上位者巡視般，每一步都踩在了眾人心上，窒息超強。

“我是司朔家屬，他犯了什麼事？”

對方戴著口罩，單單出的那雙眼睛鋒芒畢，讓人下意識想避其鋒芒，還是老警察開口回答：“一群學生因為口角打起來，打得還狠的，幸虧有人報了警，不然現在就不是在警局而是在醫院了。”

姜舸瞥了司朔一眼，司朔抿抿撇開頭。

他淡淡收回目，對老警察說：“那今晚能保釋？”

老警察蓋上保溫杯，手一指：“那邊簽字就能帶走，回去加強管教。”

姜舸頷首：“會的。”

字是司羨簽的，三人走出去后，年輕警察微訝道：“師傅，看不出來這人還有禮貌的。”

老警察笑笑：“你要是知道他的份，你會更驚訝。”

年輕警察好奇：“您認識他？”

老警察笑而不語。

這樣氣質出眾的人，任誰見過一次面，都很難忘記。

他從進警局就負責這個轄區，將近三十年了，沒想到臨近退休的年紀，會再次看到老人。

以前這位爺打完架蹲在局子等著被撈時，手里拿著本英文書，閑適得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園，離開前還很有禮貌地跟他們說麻煩了。

一晃竟過去那麼多年。

警察局門口不能停車，姜舸繞出局子去旁邊停車場取車。

司羨和司朔站在門口等他，姜舸不在，司羨很是生氣地看著弟弟：“司朔，你能不能不要天打架，你現在的份是學生，主要任務是好好學習，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司朔一臉倔強，沉默對抗。

就在這時，一輛邁赫停在兩人面前。

薄衍和趙逸群從車上下來。

“要快些，也不知道書榮那小子被打什麼樣了……”

趙逸群話說到一半，見薄衍停住腳步，他順著視線往前看，也發現了司羨姐弟。

他看到司朔上掛了彩，難得聰明一次，驚訝道：“跟書榮打架的人不會是你吧？”

薄衍的注意力都在司羨上，沒有看他，微側著，今天穿了純長袖連，子修收腰，將那盈盈一握的腰勾勒得恰如其分，嫵又不失雅致，垂墜極好的擺隨風微微漾，猶如羽般輕輕撓著他心間。

兩天看不到，聽不到的聲音，他竟覺得幾分想念。

只是不知為何，短短幾步距離，竟讓他覺得仿佛隔山海，特別是渾上下都著疏離和淡漠，讓人覺得那麼遠。

司朔瞇眼看向兩人，視線最后盯在薄衍上，冷笑了聲：“我說郁書榮剛才在警局里怎麼那麼囂張，原來打電話的人是你啊，怎麼，那些視頻也有你的手筆？”

薄衍這才將視線轉向他：“什麼視頻？”

司朔目狠厲：“跟我裝糊涂，你告訴郁書榮，再有下次，我一定會把他的眼睛挖出來，把他的手剁掉，只要他敢做，我就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不僅薄衍和趙逸群，連司羨都被司朔的反應給驚到。

“司朔。”

薄衍聽到司羨溫聲輕斥，的聲音不會讓人害怕，卻仍聽得出的認真。

就是這樣，連生起氣來都是溫溫的。

趙逸群嚷嚷起來：“司朔你這小子別胡說八道，你們為什麼打架我們都還不清楚，別隨便攀咬人。”

趙逸群的態度讓司羨皺起了眉頭。

以前在局中看不清，如今跳了出來才明白，薄衍邊的人看不上自己，不尊重自己，原因在他。

但凡他在乎過，他的兄弟就不會看輕。

是他給了他們傷的權力。

也怪醒悟太晚。

可以容忍薄衍邊朋友對自己的輕視，但決不能忍他們輕賤的弟弟。

而且自己的弟弟自己了解，如果不是犯到他的底線，他不會放這樣的狠話。

對上薄衍視線，目清凌凌：“我弟弟絕不會隨便出手打人，還請你以后管好郁書榮，別把他放出來咬人。”

郁書榮是莊澹雅的表弟。

他會拋下公務特意來局里撈人，可見有多屋及烏。

發燒胃痛的時候，也不見他這麼積極趕過來。

幸好徹底放下了，否則今天在這里面，又該難耗了。

趙逸群愣住，他還沒見過司羨這麼氣冷漠的時候，他趕看向薄衍。

薄衍在冷漠如看陌生人的目中心慌了一瞬，下意識想解釋：“我不知道他是跟司朔打架……”

一陣微風從肩膀拂過，司羨已經牽著弟弟的手與們而過。

薄衍愣在原地。

不對，應該要質問他為什麼要來保釋郁書榮。

應該要眼睛紅紅像是到了極大委屈般看著他。

而不是，一臉的毫不在意。

他剛轉，趙逸群拉住他手臂。

“咱們得快點去看看書榮，不然澹雅又該著急了。”

這一耽擱，司羨姐弟已經消失在拐角。

薄衍薄抿直，冷著臉走進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