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抬起頭朝看了一眼。

姜圓繃著臉，維持住面不改，微微躬下，雙手把報表遞到他面前的辦公桌上。

殷東隨手拿起那份報表，垂著眼問：“誰讓你來的？”

姜圓如實回：“楊總監，他說您要看報表。”

他依舊耷拉著眼皮， “財務部沒別的人了？”

姜圓：“我沒辦法違抗上司的指令，您這麼介意，希您親自跟楊總監說一聲，以后另別人送過來。”

了口氣，接著又補了一句，“以后我也會盡量避免跟您在工作上的接，但如果不小心讓您見到了我，我也無能為力，如果您就是看不慣我，也可以把我直接開除，但該給我的賠償一分都不能。”

說完轉就走。

“站住”

他從后面住。

姜圓提著口氣等著。

他的聲音不咸不淡地傳過來：“你自離職不是更省事兒？”

姜圓肺管子里那口氣直接沖上嚨，扭過來，氣鼓鼓地問：“憑什麼要我自離職？”

他臉依舊不不的，“你為什麼不離職？”

姜圓臉已經被他氣紅了，“這份工作我才剛上手，我做事從來不半途而廢，你看不慣我，可以把我開了，我就不離職。”

他平淡的目始終漫不經心地盯著，但那眼神又像是在想別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圓扭過頭來，抬腳就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沒想到迎面進來的是梁舟衡。

“小丫頭在這兒？”

梁舟衡上下打量著姜圓，眉眼里有抑制不住的好奇。

姜圓臉微變，勉強扯起角笑了笑，打招呼，“梁總好。”

說完，手去拉門，作勢要出去。

梁舟衡往殷東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接閃將人攔住，“別走啊，我剛來你就走，還躲我呢？”

姜圓：“沒有，梁總誤會了，我只是過來送報表的，我那還有其他工作。”

梁舟衡不依不饒：“什麼工作比你的救命恩人還重要？這都下班點了，正好咱仨一起去吃飯。”

姜圓想都沒想一口回絕，“梁總，我已經跟同事提前約好了，等下次，我專程請您吃飯謝您上回仗義出手。”

“不夠意思，上回在酒吧，我給你救出來，你被那位拽著一走了之，之后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咱做人可不能這麼沒良心。下回你再攤上事，哥哥可真就袖手旁觀了哈。”

梁舟衡今天上姜圓純粹是誤打誤撞，忍不住要逗逗，尤其是當著殷東的面，他越發來了興致。

門被梁舟衡的子擋著，姜圓卡在那里想溜都溜不掉。

“你有病？沒人吃不下飯？”

后傳來殷東的聲音。

姜圓知道，對梁舟衡這種臨時安排，殷東想必更是煩躁至極。

他怎麼可能忍得了跟一張桌子吃飯，上回混在那麼多高管中間一起跟他吃飯，他當時眼里的鄙夷還歷歷在目。

梁舟衡挑眉跟殷東對視一眼，隨即慢慢閃開子，“行，既然殷總都放話了，今天哥哥就放你一馬，快去找同事去吧。”

姜圓沒空理會他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拉開門就閃出去了。

門剛合上，梁舟衡蹙眉：“你們倆現在到底什麼關系？還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