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凜眸底微，他瞇著眼審視方晴那副似癲狂的樣子，臉一瞬間變得冷厲。

“楊婂的那一掌是你打的？”

其實昨天秦凜才打電話問過主治醫生有關于俞輝的況，他現在的況很穩定，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太大的波。

之所以還親自跑過來這一趟，是因為另一件事。

秦凜的質問讓方晴笑容一僵，“向你告狀了？”

“所以，真是你打的？”

著男人眼底逐漸竄起的怒火，方晴心底的怨念也跟著上涌，

“呵，對，就是我打的，誰讓……”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病房里響起，方晴的臉被男人打到向一側傾斜。

火辣的痛襲來，方晴捂著臉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秦凜，你打我？！”

“打了又怎樣？我不是俞輝，他不敢打人，我敢。”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門外的楊婂。

就在震驚的時候，只見秦凜一把抓著方晴的領沉地警告。

“以前俞輝舍不得打你，把你放縱的不知廉恥，目中無人，我念俞輝是兄弟忍讓你三分也就算了，但你竟然敢打我的人？！”

他出任務剛回來，手機開機的第一瞬間，他就接到了顧兮的電話。

當顧兮將自己的猜測全部都告訴他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無數針扎一樣刺痛。

雖然是猜測，但上次在特警隊參觀時，他注意到了方晴眼里對楊婂的敵意。

還有楊婂傷的事，但凡仔細點就會發現方晴的解釋百出。

加上楊婂是剛回北城，不可能與人結什麼怨，而三番五次表現出對方晴的反，讓他也不得不懷疑。

本來還以為會死不承認，沒想到會回答的這麼干脆。

一想起楊婂委屈至極的小臉，秦凜的心就跟著一陣一陣的疼。

倔強的人，

如果不是他有意加了顧兮的微信，如果顧兮不告訴他，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想著，秦凜口悶悶的，他一把推開方晴，后者腳步不穩，跌坐在椅子上，耳邊男人的話接著無的刺激著的神經。

“方晴，這一掌我替楊婂還給你，也是幫俞輝好好敲打敲打你的腦子，什麼該想什麼不該想，你自己掂量掂量！”

秦凜饕餮的盛怒方晴第一次見，被他強大酷冷的氣場震懾到說不出話，就在他轉朝外邁步的時候，才憤怒的喊出一句，

“秦凜，你對不起我！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聞言，秦凜頓住腳步，他一個眼神都沒給人，而是睨了眼朝著床上安靜躺著的人，淡漠地開口。

“我對不起的，一直都是我的兄弟。至于你，我會替俞輝好好照顧你們……”

病房的門把手轉，秦凜想到什麼，他再次停下，瞥了眼方晴，沉聲道：“上次特警隊的事別以為我不追究就不知道事的真相，曉景是個好孩子，把他好好培養人。”

話落，高大的軀邁出病房朝著電梯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方晴慌又僵的坐在原地。

而此時走廊里早已沒了楊婂的影。

秦凜看了眼時間，

21點10分。

這是他下班最早的一次。

秦凜想都不想就準備開著車去找楊婂，可是想起前幾天兩人鬧得不愉快的一幕……

他邁出的腳步頓住。

口堵著一口悶氣，他氣楊婂對自己的冷淡疏離。

現在應該不想見到自己吧。

秦凜握方向盤的手猶豫了許久，最終他落寞的嘆了一聲，還是選擇回了特警隊。

*

北城的冬夜，寒風冷冽像刀子般刮著人的皮人直喊疼。

楊婂坐在出租車后座卻還打開著窗戶迎著刺骨的風吹。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真實的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

秦凜為了維護，打了方晴。

他說是他的人。

上次在特警隊自己傷的事，楊婂也發現了俞曉景的異常，暗自覺得事不像方晴說得那般簡單，但為了息事寧人并沒說出來。

而這些，

秦凜也都發現了，還直接警告了方晴。

他的怒意，他的決絕，他的堅定。

楊婂真真切切的到了秦凜對自己的在乎……

不知是被風吹得迷了眼，還是沙子進了眼，楊婂的雙眼不知什麼時候模糊了一片。

冰冷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哭得很安靜。

楊婂在心深筑建起的城墻在一塊塊的崩掉。

忽然，落下的車窗被重新升起，車子里溫暖的熱氣撲面而來，接著楊婂聽到了司機大姐熱心的關切。

“小姑娘，天氣太冷，我看你剛才咳嗽了，還是把窗戶關起來吧，別待會兒吹發燒了。”

在這個寒冷的夜里，還能有陌生人真誠的關心，是一件既幸運又好的事。

楊婂說了一聲謝謝。

聽到重重的鼻音，司機大姐關心道，“姑娘，有什麼事別憋著，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哭過之后你會發現有些你糾結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能總生活在過去，你說是不是？”

楊婂眼淚，乖巧地點頭。

是啊，人要向前看才對。

總生活在對過去的糾結里，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楊婂拼命的憋住眼淚，可是那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直流個不停。

最后，放聲大哭起來，一路哭到家，把司機大姐哭得都提心吊膽的。

生怕有什麼想不開會尋短見啥的。

好在下車的時候，楊婂終于止住了眼淚，對司機大姐關心表示謝后，司機大姐才放心的走了。

這個夜晚，楊婂一夜未睡。

凌晨三點半。

方晴才從醫院里出來，疲憊的走向地下車庫，找到自己的車正準備上車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遠燈朝著過來。

方晴被刺得雙眼猛地生疼，本能的閉上眼躲避想等到那車走了再。

可沒曾想，那車卻直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刺眼的遠燈被關掉，從車上下來一個穿白棒球服的男人。

他頭戴著一個鴨舌帽，遮住了自己大半個臉，但從優越的下顎線依舊能看出此人長相絕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