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后腳來到餐桌旁,孟菱把盤子放在桌上,接著去接陳遂手上的袋子,偏偏那只袋子上有油,拎過來的時候沒注意,油淌到指頭上,還是熱的,下意識“呀”了一聲。
這聲……
并不,但很。
陳遂看了一眼,小姑娘白纖細的手指,就該十指不沾春水,卻被莫名其妙沾了油污,不應該的。
餐桌上沒紙了,陳遂把袋子放盤子上,轉到茶幾上給孟菱拿紙。
孟菱走上前幾步接過紙巾,或許是因為剛才在廚房油煙味大,剛才離得又遠,所以直到這一刻才聞到他上有一香水味。
男生用的香水不如生上濃,這香氣淡淡的,若有似無,會讓人覺得這個男生很干凈,很懂得收拾自己,所以也很增加好。
他把菜一道道從塑料袋里倒出來。
在旁邊把手指一干凈,不知道為什麼眼皮一跳,猛地記起那天在車里他和生調的模樣,頓時恍然大悟——這香水沒準是哪個生的。
想著想著,沒來由就看了他一眼。
他上仿佛裝了探測似的,立馬挑眼看過來:“看什麼,來幫忙。”
像干了壞事被抓包,不由一怵,卻淡定“哦”了一聲,立刻去幫他扯袋子。
然后再沒往他那瞄一眼。
自然不知道這人始終在大喇喇瞥著。
作者有話說:
鄰居家姐姐住的鬧市舊校區,參考濟南棋盤街小區,外頭是各種奢侈品店,走幾步就到了泉城廣場,可是小區很老。
第4章 逗
陳遂沒有別的意思。
他就是覺得孟菱和他以往見過的生都不太一樣,不浮躁,太淡定,像是沒有七六。
就是不知道,是對他沒有七六,還是對所有人都是。
他看著,又覺得這樣符合他想象的——拒人千里卻不冷傲。
……
他們倆很快把菜倒好,陳遂進廚房拿筷子的時候,莫雨薇和高一飛回來了。
莫雨薇一看桌上擺了整整齊齊八道菜,眉頭立刻皺到一起:“阿遂,你有錢沒地兒花是吧,我們一共幾個人你買那麼多菜。”
陳遂從廚房出來,譏笑說:“飛哥一個人能干一半。”
高一飛按著莫雨薇肩膀,把按坐到椅子上:“好了,反正他花錢,咱蹭吃蹭喝還怕什麼浪費?”
莫雨薇拿起桌上的筷子就要打高一飛,被高一飛彈跳著躲開了。
隨后他們又斗了幾句才開始吃飯。
莫雨薇向孟菱介紹了一下高一飛,孟菱始終掛著笑,很有禮貌的了聲“飛哥”。
高一飛樂得合不攏,對孟菱說:“有事沒事常來家里玩啊。”
孟菱剛想答應,冷不丁一道聲音了進來:“那你是不是該我聲遂哥?”
陳遂端著碗,咬著筷子懶懶散散睨孟菱。
他只不過是閑聊隨口接的話,可這姿態……孟菱覺他好像在調戲。
但很快又想,怎麼可能呢,于是沒有慌,很自然的喊了一聲:“學長。”
陳遂一愣。
孟菱其實很尊敬陳遂的,盡管“尊敬”二字看起來更像是對師長的態度,但在孟菱心中,陳遂是寫作上的偶像,有些人天生信仰文字,喜他寫得東西,所以尊敬他這個人。
孟菱一幅溫良恭儉讓的模樣,微笑說:“我忘了說了,我也是棠大學的,您在學校很有名,我也看過您的書,所以能認識您,我很高興。”
……您?
陳遂有那麼幾秒一未。
那幾個“您”字就像砸在他定上似的。
“這麼巧啊。”高一飛實時話進來,“和阿遂一個專業嗎?”
孟菱搖頭:“我是中文系的,學文學。”
高一飛點頭:“學文學好,孩子適合學這個。”
“別聽他瞎說,孩子學什麼都適合。”陳遂收回視線,話是趕著話才下意識說出來的。
孟菱不由目贊許了他一眼,他原本剛剛移開眼,也不知道是能應還是怎麼,忽然又瞥過來。
孟菱原本是正常看他,可他這一眼掃過來,目沉沉的,倒像是在窺了。
只好立刻移開眼。
這邊高一飛笑著接話:“阿遂說得也是,不說別的,就說拳擊吧,我們俱樂部拳手那一個牛……”
孟菱沒心聽高一飛在說什麼,佯裝淡定的夾菜吃,卻不注意咬了口辣椒。
辣意像一把火,從舌尖燒到舌,又順著嚨一路往下。
皺了眉,覺口水要被辣出來。
陳遂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想也沒想就笑了:“笨蛋,辣就喝水,這還要忍?”
孟菱冒汗又冒火,抬眸看了一眼陳遂,自己都沒意識到眼里的嗔怪有多濃。
這麼淡然的一個人,也會有這麼滴滴的時候。
陳遂心底一,很輕,無法被忽略,卻也不值得被在意,他撓了撓眉,看笑話似的靠在椅背上,問:“你瞪我就能解辣?”
孟菱目一閃:“我沒瞪你……”
委屈的,小聲的,反駁。
“陳遂,你別逗孟菱,臉皮薄。”莫雨薇替孟菱把水倒來,白了眼陳遂又安孟菱,“你別理他,人堆里嘻嘻哈哈慣了的混小子,只有機靈的姑娘對付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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