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看，是陳琢發來的消息，就兩個字：「林律。」

林霧：「陳總有事？」

陳琢坐在車里，看著窗外影影綽綽的影，長指微：「有。」

林霧：「什麼？」

陳琢想問要不要一起走，可他知道，一定會拒絕。

遲疑一瞬，陳琢抬手松了松領帶，輕嘆一口氣道：「沒事，早點休息。」

“……”

看清楚陳琢發來的話，林霧很是莫名。

這人喝醉了？

“林霧，”正當林霧疑時，李項喊了一句，“你坐誰的車走？”

林霧回神，連忙收起手機，“你的。”

“那就走吧，”李項轉，不忘挖苦，“你什麼時候喜歡玩手機了？”

林霧無言，隨口瞎扯，“當事人消息。”

其實也不算瞎扯。

李項揚眉，“哪位當事人這麼過分，九點多還找我們林律談事。”

林霧莞爾，回答他說：“項合律所的當事人。”

李項：“……”

坐李項的車回到家，林霧忽然有些疲憊。

明明晚上吃飯，都沒怎麼花費力腦力應酬。

簡單洗漱過后，林霧在睡覺還是忙一會兒睡覺中猶豫一霎，還是選擇了后者。

覺得疲憊，但現在躺下睡是不可能睡著的。這一點，林霧很清楚。

只是林霧沒想到，剛在書房坐下，陳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到來電顯示時，林霧還有那麼一丁點兒詫異。

“喂？”林霧遲疑接起，“陳總。”

聽到清清冷冷的語調，陳琢微抬眼眸，應了一聲，“還沒休息？”

林霧覺得他很明知故問，休息了就不可能會接他的電話。

沉默幾秒，林霧問，“陳總是來監工的？”

陳琢：“案子也沒有那麼急。”

林霧聽出他的話外之意，輕輕哦了一聲。

倏忽間，兩人都默契地保持了緘默。

聽筒里變得安靜，隔著電流，兩人似乎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林霧覺得當下這種氣氛不太對勁，盯著剛剛打開的電腦屏幕發怔，抿了抿道，“陳總，沒什麼事我就掛電話了。”

“到家了？”陳琢問。

林霧：“……到了。”

默了默，決定禮尚往來地問問他，“陳總呢？應該也到家了吧？”

陳琢：“半小時前到的。”

林霧：“……”

也沒想知道那麼。

“好的，”林霧回答，“那陳總早點休息。”

陳琢嗯了一聲，“林律晚安。”

林霧猶豫一秒，“陳總晚安。”

放下手機，林霧發了一會兒呆，才將注意力拉回，轉移到工作上。

忙到一點，才上床睡覺。

-

之后兩天，林霧和陳琢沒有再見面。

忙得腳不沾地，陳琢剛接手問題一大堆的風行投行，同樣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周五這晚，兩人也沒有見面。

周六林霧約見了一位當事人，跟對方聊完，才算迎來了自己短暫的周末假期。

剛回到家，林霧又接到荷嘉云的電話，讓去家里吃飯。

林霧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抬手了眼睛道，“下次吧，我今天好累。”

聽這個語氣，荷嘉云蹙眉，“又沒休息好？”

林霧含糊地答應了一句，“也不是，最近事比較多。”

荷嘉云：“……行吧，那明天？”

林霧失笑，“怎麼一定要我去家里吃飯？給我準備了驚喜？”

荷嘉云嘖了一聲，“你生日都還沒到，哪兒來的驚喜？”

林霧哦了聲，揚了揚眉，“所以我生日的時候有驚喜對吧。”

“……”荷嘉云無言，在電話里嘁一聲，“別想套我的話。”

林霧忍俊不。

聊了兩句，荷嘉云想起點兒什麼，“你生日打算怎麼過？那天正好是周五，你是想跟我一起過呢，還是跟律所的同事們，又或者是跟陳琢？”

很好奇。

林霧：“陳琢都不知道我生日。”

荷嘉云訝然，“你確定？”

“嗯，”林霧說，“我們沒聊過這個。”

荷嘉云：“那也有可能知道，你份證他總看過吧。”

“很久以前看過，”林霧說，“都大半年了。”

不認為陳琢會記得這些瑣碎的事。

荷嘉云：“那不一定。”

林霧沒有說話。

“說認真的，要是一起吃飯的話，你要他嗎？或者告訴他，那天是你的生日嗎？”荷嘉云追問。

林霧想也不想地說，“不。”

荷嘉云：“懂了，那我給你過。”

林霧笑笑，“好，那就給我們大小姐了。”

荷嘉云：“放心。”

“別搞得太隆重，”林霧叮囑，“我們倆一起吃頓飯就差不多了。”

最多再加個買單的李項。

荷嘉云：“知道啦。”

聊得差不多，荷嘉云叮囑好好休息，掛了電話。

丟開手機，林霧暫時一點兒也不想。歪頭倒在沙發上，拿過一側的毯子蓋在上，蜷著養神。不知不覺，林霧還睡著了。

林霧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夜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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