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想和姑母離開？”月苓放下碗，忙不迭往裡放了個餞。

沈氏滿臉失落，“或許吧，走了也好，省得我心裡總不安寧。這麼多年，我也仁至義盡了。”

月苓覺得此事頗為蹊蹺，心裡陡然一驚。

慌忙下床，一陣風一般從沈氏面前掠了過去。

沈氏怔在原地，被一連串的作嚇懵了，待阿念拿著披風匆匆追出去時才緩過了神，急忙也追了上去。

……

白雪茹從睡夢中被醒時，已經過了子時。

是從床上被柳媽媽和崔媽媽拎起來的。

白雪茹披頭散髮，衫凌，憤怒地尖著。

“你們幹什麼！”

柳媽媽上前狠狠給了一掌，十分用力，被打的有點懵，耳朵嗡嗡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兩位媽媽用棉布堵上了的，一人駕著一條胳膊，生生拖到了前廳。

的鞋子掉在了半路，整個人狼狽不堪。

一進前廳，屋燈火通明，亮得刺目，下意識閉了眼睛。

再睜開眼，看到傅崇坐在主位上，傅家的人全都在。

白雪茹心中有些不安，視線在他們上掃了又掃，目定格在傅逸朗手邊的那一沓紙。

大腦嗡的一聲，眼前一陣陣發黑。

“跪下。”

傅崇著怒火，每個字說的都很用力。

白雪茹著頭皮，咬牙道：“憑什麼！”

啪嚓，茶杯摔在地上。

傅逸朗站起，拿著一沓紙慢慢走到面前，高大的近，將整個人隴在影里，帶著極強的迫。

阿念上前，按住的肩膀，手下用力，撲通一聲將人牢牢按在地上。

無論白雪茹如何拼命掙扎，阿念的手就像石頭一樣，掰不開，掙不掉，的肩上像了一座大山一樣重，地面堅，硌得膝蓋疼痛難忍。

傅逸朗不著痕跡地掃了阿念一眼，收回視線將手中的‘證’扔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

白雪茹慌忙要去抓。

阿念面無表地鉗制住，微微用力，咔嚓一聲，卸了一條胳膊。

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傅逸朗面複雜看了看阿念，又轉頭看了眼月苓，那眼神彷佛在說，你的侍真厲害。

月苓訕笑著，儘量忽視著周圍人接二連三投過來的視線，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阿念。

偏偏阿念面不改，目不斜視，只牢牢盯著白雪茹的靜，心中一遍一遍默念：阿念不知道，阿念只是奉命行事，誰白雪茹不老實。公子說了無需再藏實力，公子有命不敢不從。

白雪茹痛地臉發白，額角沁出了汗珠，淚水止不住地流著，死死咬著下躺在地上。

傅逸朗蹲下、，看著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諷刺地笑了笑：“白姑娘，這些東西可是從你上發現的，若不是你這婢檢舉揭發，我都不知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和膽量。你想幹什麼？”

沈氏拍案而起，“怪不得你今晚對你那姑母百般示好，看這樣子你是打算將這東西留在傅府，然後自己再離開？！白雪茹。枉我也好吃好喝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白雪茹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低低地泣著。

突然，跪在一旁的翠兒痛哭出聲，頭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咚咚作響。

哭道：“老爺，大公子，夫人，白姑娘平日裡對我輒打罵，若不是有四姑娘照拂，本活不到今日。傅家上下對我們主僕都很好，可是白姑娘卻時常心生怨懟，埋怨自己的待遇比不上四姑娘，還常說家中若是沒了四姑娘，只有自己一個姑娘，那樣該有多好。”

傅崇聞言臉更沉了些，沈氏更是氣得直拍心口。

“數月前四姑娘落水，就是白姑娘所為，讓奴婢故意在河邊製造聲響引四姑娘過去。”

“你胡說！”白雪茹睚眥裂，忍著疼怒吼。

翠兒仿若沒聽到一般，將白雪茹所做的事樁樁件件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來。

“還有前幾日四姑娘在寶佛寺遇刺，那也是白姑娘所為，與殺手做易，讓他們殺了四姑娘，還說若是殺不掉，毀了容也是好的。”

傅逸朗憤怒地一把揪住白雪茹的領，“你這個畜生！”

沈氏氣得眼前發暈，眼淚汪汪地拉住月苓的手，一下一下地著。

月苓從頭到尾一言未發，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午後白姑娘去姚府見到了一位先生，那位先生和姑娘聊了許久，回來之後姑娘說什麼自己以後就是姚夫人了。後來姑娘睡著，奴婢替收拾，服里掉出了這些東西。奴婢雖是下人，多也識得些字，這些容實在是嚇人，奴婢心裡害怕，才來求老爺和夫人庇護。”

說完咚咚磕頭，額頭上很快青腫一片，聲音悲切，語氣誠懇。

月苓冷不丁開口，“你可知那位先生是何人？”

翠兒忙道：“奴婢不知，好像是……姓崔。”

月苓心道了聲果然，是崔榮。

傅崇眉頭皺得的，“白雪茹，你還有什麼要分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