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晚飯是陳濯清下的廚,泠給他打下手。

陳濯清做飯的效率很快，四菜一湯上桌，白灼蝦、蒜香排骨、牛蛋、幹煸手撕包菜和玉米排骨湯。

泠幹的活,主去盛飯，拿起筷子後先夾了塊自己最喜歡的排骨送進裏。

“陳總手藝不錯嘛。”

這排骨的味道深得心。

書蕓看在一旁，說：“你這麽喜歡吃排骨,下次自己學著做。”

泠：“媽媽你也太高估我的廚藝了。”

泠是會做飯，但不太喜歡做飯，所以的廚藝僅限于能把菜炒的那種。

陳濯清在一旁接話：“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做。”

“真的？”泠雙眼放，“你除了會做蒜香排骨，還會其他的嗎,比如糖醋排骨、紅燒排骨……”

書蕓總結：“就是喜歡吃排骨，說要帶點骨頭才好吃。”

泠：“本來就是嘛。”

書蕓簡直拿沒辦法。

看了眼陳濯清，男人只是笑著，而後一臉寵溺地又夾了塊排骨放進泠的碗裏。

飯後。

泠吃飽喝足，本打算休息一會再去洗碗，瞄到陳濯清的影進了廚房,又馬上跟進去。

泠：“我來，你別。”

陳濯清：“我洗就行。”

泠：“不是說下次我洗的嗎。”

陳濯清：“嗯，下次你洗。”

泠聽著這句話好像又沒有什麽病，失笑道：“你在跟一個文科生咬文嚼字？”

陳濯清：“那我換種表達,請陳太太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我想在丈母娘面前給留個好印象。”

泠語氣酸溜溜的：“你不用做這些我媽都已經很喜歡你了，你在心裏說也有個九十幾分了。”

陳濯清：“我比較喜歡拿滿分。”

泠：“……”

“難怪你以前讀書時數學總是拿滿分。”泠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到這一點。

水龍頭的水在往下流，陳濯清斂下眸,盯著手上的泡沫出神，裝作無意地問：“你怎麽知道？”

“嗯？我們那一屆的學生應該都知道吧，因為你數學實在太厲害了。”

說起往事來，泠的話都變多了些：“我當時還佩服你的，覺得人與人之間真的有壁，我的數學就沒試過滿分。”

最開始是聽司琦在耳邊念叨著他，說數學真的好難學，怎麽會有人數學可以拿滿分。

泠起初覺得沒什麽，可後來時間久了，有好幾次去看月考績，總是看到他在第一名，就會順勢看一下他的各科績。

在的印象裏，陳濯清的數學十次有七八次都是滿分，沒下過140分。

一次滿分可能是實力加運氣，但多次就是實力大于運氣。

泠的數學不差，但也沒試過滿分。

當時不得不佩服這個陳濯清的男生，確實很厲害。

陳濯清：“你的作文也寫得很好。”

泠：“你看過？”

陳濯清：“嗯，我們老師之前當做範本講的。”

陳濯清還看過不次，每次他們老師講解完後他都會以學習為由拿到的試卷。

泠的語文績很好，常年位居年級第一。

除了基礎分很牢固以外，的作文也寫得很好，審題準確，立意深刻，且字跡清秀，獲得過不老師的青睞。

之前還代表學校去參加省市級的一些作文比賽。

“沒你厲害，我作文可沒拿過滿分。”泠說。

“哎，我一直想問你，你的數學是小時候就這麽厲害的嗎？有沒有參加過什麽奧數班補習班之類的。”泠想知道他數學這麽高分的訣，問道。

陳濯清把洗幹淨的碗幹放到一邊，搖搖頭：“沒有。”

泠：“完全靠自學的？”

陳濯清：“差不多。”

其實在上高中以前，他的績并不太好，屬于年級中游水平。

後來他努力學習，是想拿第一名。

于是每天刷題、半夜挑燈夜讀、背單詞、周末泡圖書館……

因為他喜歡的人站在頂峰，所以他要努力往上爬，才能讓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喜歡聽邊的同學說“這次的年級第一又是泠和陳濯清”。

只有這種時候，他和的名字才會一起出現在別人討論的話題裏。

—

陳濯清從廚房出來後又在泠家的沙發上坐了一會，九點多的時候就說要先回去了。

書蕓：“泠泠你去送一下小陳。”

泠：“……他就住對面。”

書蕓：“這麽近你還不送送人家？”

泠：“……”

泠無話反駁，只能照做。

老老實實地把某人送到了他家門口。

準備回自己家時，突然轉問他：“對了，你搬新家的話，要不要弄個喬遷宴什麽的？”

換作是以前，陳濯清是不喜歡弄這些的。

聽這麽主問，便順著的話說：“好。”

泠：“那你可以一些朋友來，人多熱鬧一些。”

陳濯清：“你也可以你朋友來。”

陳濯清的朋友都是男，他怕到時候泠一個生會不自在。

泠：“那我上司琦？”

陳濯清：“你做主就行。”

泠行力很快，當天晚上睡覺前就跟司琦打了通視頻通話。

司琦接通後把手機放在一邊，往臉上敷了張面。

一邊泡著腳，然後跟泠訴苦，說自己今天差點要死在跑步機上。

泠：“你是不是瞞著你經紀人又吃東西啦？”

司琦：“我實在太了，想著就吃一點點。”

泠：“你的一點點是？”

“也就五個生蠔、兩個螃蟹、還有十幾串烤串。”司琦嘟嘟囔囔著，“——而已。”

泠：“……”

“你想吃燒烤的話，這個周末倒是有個機會。”順勢提起話題。

司琦：“什麽機會。”

泠：“陳濯清搬新家了，說這周末弄個喬遷宴，可以帶些朋友來，我就想著找你。”

司琦：“我現在是個沒有人自由的人，我要問一下。”

司琦給自己的經紀人發去消息，問了下自己這周的行程安排，周末想去朋友家吃飯。

“有空，我去。”司琦開心地問，“他新家在哪裏啊，發個定位給我，我到時候直接過去。”

泠：“我家對面。”

司琦：“什麽？”

泠聽到驚訝的語氣，自己現在倒是淡定了很多，“是不是很巧，我也沒想到。”

司琦：“你該不會，又以為這是巧合吧。”

泠：“不是麽。”

司琦：“……”

閨這個榆木腦袋什麽時候才開竅啊。

“慢著。”

司琦撕下面，腦子變清醒，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陳濯清的喬遷宴，盛西宇會去嗎。”

泠：“會吧。”

以他們兩人的關系，泠覺得盛西宇是會去的。

司琦：“那盛東廷也會去？”

泠：“應該，也會吧。”

司琦馬上改口：“那我不去了。”

泠：“……”

泠：“不過我也不確定他去不去。”

司琦：“那你先去探探風，確認了再告訴我。”

隨手拿過自己床上的抱枕，一下又一下地打著，像是在沖某人出氣，惡狠狠地說道：“反正有我沒他！”

*

深城是個沒有秋天的城市，降溫後直接從夏天過渡到冬天，到了十一月下旬終于有了點冬天的氣息。

泠的休假結束，周一回到公司上班。

出門時，剛好到對面開門的陳濯清，兩人對視一眼。

陳濯清上的穿搭還是一貫的襯西，但常穿的黑襯變了白，配上最外層穿的黑風，更有黑白分明的層次，整個人氣質清貴自矜。

陳濯清看到後，平抿的線微不可查地拉長，邊的弧度漸深。

今天的搭配，跟自己有七八分像裝。

也是黑風外套，白襯打底，黑的長款包長度抵至小，平時穿的高跟鞋換了小皮鞋。

泠：“早上好。”

“早上好。”陳濯清手裏拿著車鑰匙，“我送你？”

“啊，不用了。”泠拒絕道，“我等會自己打車就行。”

意料之中的結果，陳濯清朝揮手說再見，“那我先走了。”

泠：“好，再見。”

兩人一前一後到達公司，仿若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袁圓好幾天沒見泠了，一邊說想一邊又安。

盛西宇跟們說泠休的是喪假，前幾天家裏的有個長輩去世了。

陸璐：“陳總前幾天也沒來上班，好像休的也是喪假。”

袁圓之前的猜測又冒出出來，眼珠子在泠上轉悠著。

泠裝作不知的樣子，但說話語氣有點虛：“啊，是嗎。”

展文從盛西宇的辦公室出來後，看到泠將一疊文件給：“雖然你剛回來上班就讓你工作很不好意思，但這是盛總吩咐的。”

“這是法國一位重要合作方的資料，盛總讓你先看看，看完還給他，然後明天跟他一起去見合作方。”

泠：“好。”

下午下班前，泠將看完的資料整理了一下，放進一個文件夾裏，準備給盛西宇送過去。

泠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下門，得到應允後才推門而。

一進去，發現辦公椅是空著的，轉了下頭，才看到沙發那邊有人。

三個相貌英俊不凡的男人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盛東廷和盛西宇兩人拿著手機在打游戲，旁邊的陳濯清在低頭喝茶。

泠走到盛西宇那邊，把自己翻譯好的文件拿給他，讓他檢查看看。

陳濯清看了眼窩在沙發上打著游戲的盛東廷，突然開口問泠：“司琦去嗎？”

泠的注意力還在文件上：“嗯？”

陳濯清提醒著：“喬遷宴的事，你問了嗎。”

“……”泠想起電話裏司琦說的話，看向一旁咬著煙的盛東廷，“冒昧地問一下盛，請問你去嗎？”

盛東廷看了眼自己的游戲人，已經掛了，他一個眼神看向陳濯清，足以殺人。

他裏未點燃的那煙半掉不掉的，一副流裏流氣的模樣，反問泠：“讓你問我的？”

“不是。”泠說，“是因為你的決定直接影響了司琦的決定。”

盛東廷挑了下眉，細細品味著這句話的意思。

他放下二郎，稍顯正經，出個“我就知道”的表，一臉得意地問：“想見我是吧？”

他語氣欠欠的，大發慈悲道：“行吧，那我就給一個機會。”

“我去。”

在場的其他三人：“……”

泠等他說完後才開口：“的原話是，有你沒，你去就不去。”

盛東廷：“……”

場面瞬間反轉。

盛西宇已經開始憋笑了，陳濯清則是一幅早就猜到結果的淡定模樣。

泠：“還說，不想把喬遷宴變殺狗宴。”

盛東廷：“？？？”

泠：“括號，狗等于盛東廷。”

盛東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