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因為我死之前一定會拉上你。通往閻王殿的路上我一定要你手牽手走過去。神祖做決定吧？”

“終究是逃不過嗎？”神祖突然就有些洩氣，耷拉了腦袋，雙臂垂在的兩側，無打采的唉聲嘆氣道。

“你不該用他的命來當籌碼，為神祖，為父親，為一個仙家，你都應給被天打五雷轟，不足為過。”

“你懂什麽。”

“神祖，別忘了我是你心中的惡。你怎麽想的我一清二楚。在我面前你確實不用擡高自己。你想著這三個兒子早晚有一天會取代你，那時候你就一無是，被天上地下忘，被那些所有臣服在你腳下的蝦兵蟹將所忘，你不甘心，你不想要看到自己一手創建的天地就這麽拱手讓給別家，哪怕那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也不允許。你後悔，自己為什麽會一時沖造出來這麽幾個孩子，還個個的都有些本事，個個的都有些習和自己是那麽的相似。你每日都在驚恐和後悔中度過。你一天裏大半的時間都在想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的三個兒子都除掉。我起初只應到了你對祖老一的惡意，我以為那是來自于你的忌憚。你害怕這個年終有一日能超越自己，能將你未完的事完，能攀上你不能到達的高度。可是慢慢的我就察覺到了新的端倪。你不想要祖老一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天地間，你甚至于想要將剩下的兩個兒子也一并送走。”

神祖面灰白，極力反駁：“你胡說！我沒有！”

吾門衛并沒有搭理神祖，只是語氣平淡的繼續說道：“我最初也不太相信的我的判斷，因為你表面上對那兩個兒子都不錯，尤其是老二，雖不說事事關心，卻也對得起慈父兩個字。直到那日，我清楚的應到了你心的那份恨意，我才知道你原來不是你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理智。一旦有人有事讓你覺得到了威脅，你會毫不留的斬草除，包括親手弄死你自己的兒子。你沒有發現，從那時候開始，我的力量開始逐漸變強。”

“變強？”神祖還有些不解。

“變強，我是你的惡念，你的惡念越大，我就越強大。你當時的惡念足以讓我長生不老，永生不滅。”

“不可能...我不會...”

吾門衛點點頭：“你不會讓自己的惡念這麽自由生長的，所以你極力的遏制自己的惡念，讓他們始終埋藏在心底，盡力不被外人發現。”

吾門衛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手搭眉骨的看了看西邊的天空，有些惆悵道：“可是你看，我終究還是活到了現在，因為你的惡念實在是太過洶湧，我想死都死不掉。”

神祖想要為自己辯駁兩句，忽的發現對面這人說的其實都是對的，沒有半句虛言。一時間，雙方都有沉默，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一不。

還是吾門衛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你刻意幻化了西邊的魔出來想要調虎離山，一網打盡。可是事與願違，你居然把西邊的真魔給放了出來。你闖的禍，自然是你來收拾爛攤子。兩個屁大的孩子去了也幹不了什麽，最多就是看看那和你長得極其相似的魔到底是怎麽攻擊他們的，其他的毫無用。”

神祖被這一串一串的打擊弄的心力瘁，此刻也不顧不上什麽形象不形象的，只想坐在石頭上捂著腦袋好好的靜一靜。

偏偏吾門衛的就像是打開的閘門一樣，什麽幹淨的不幹淨的水統統的往外倒。

神祖見吾門衛好像并沒有要殺了自己的意思，稍微的松了一口氣，想著走個懷的計策，看看能不能將吾門衛的注意力轉一下解救自己。

吾門衛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的手送到了神祖的背後，趁其不備薅了他幾頭發，在神祖哎吆哎吆的怪聲中將頭發拿到了神祖的面前，道：“萬一真打起來，這幾就能保我兒子的命。”

神祖捂著差點被薅下來的頭皮，有些氣憤道：“有你在，你那寶貝兒子死不了。”

“那最好。我的寶貝兒子若有什麽三長兩短，神祖你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多。”

“我們言歸正傳。”吾門衛再一轉話題，將神祖的所有目重新吸引了過去。

西邊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

各個種族之間為了搶地盤打鬥互毆，本就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可是在吾門衛的眼中，這都是一種非常不好的預兆，所以吾門衛趁著神祖不注意的時候，的在西邊安排了自己的眼線。

如今西邊大，真假魔王一時間倒也沒那麽重要。既然是魔王，置就是，管它是什麽真真假假。

神祖如今聽不得“西邊”兩個字，他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卻不知道在遙遠的西邊，大家是何等的煎熬。

吾門衛涼涼的說道：“神祖，西邊不平，你必死。”

這不是威脅，是事實。

神祖雖然并不想要承認這個讓他煩心的事實，可是終究是避不過去，只能閉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掐算一番。

這結果其實早在幾百年前就大概清楚，這場大戰是神祖的隕落之時。

所以神祖一心想要用祖老一的命去頂替自己的命，并且他就是這麽做的。

被老子爹背後安排了的祖老一此時正跟在吾柳的後緩步來到吾柳的大殿。

吾柳還沒踏進大殿就開始高聲嚷：“爹，我回來了，你出來一下，祖老一有事找你聊一聊。”

大殿裏面自然是沒有人的，他的老子爹此時正在和神祖聊天談心，怎麽可能乖乖坐在家裏等著自己的兒子送禍上門。

祖老一被吾柳安排在大殿中的座椅上坐好後，自己蹭蹭的開始滿院子的抓爹。

“爹，你在不在這裏面？”

祖老一笑道：“這是魚塘？你爹會在這裏？”

吾柳直起子，揚了揚腦門上有些礙事的劉海，回道：“這可不好說，我爹經常在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做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事。魚塘休息這種小事對于我爹來說，不值一提。”

吾柳正說著，祖老一突然仰頭看向這大殿的中央房頂。

這房頂看上去和別的仙家的殿宇并沒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

這天上的仙府大抵都是天然形的，然後據自己的法力高低，稍微修葺一下而。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而言，這隨著各自能力提高而越來越高的屋頂，能夠充分表明住在這殿宇裏的仙家實則是個什麽水平。

祖老一著這有些超出自己預料中的屋頂高度，陷了一小小的沉思。

這吾柳的爹經常的死而複生，生而作死，不止不休。

這麽一個不怎麽拋頭面的仙，平日裏看起來傻呵呵的，原來有這麽高的法？

祖老一指著屋頂問吾柳：“你家的屋頂是不是又的拔高了？我怎麽記得上次路過的時候，這屋子并不是這個樣子的。”

吾柳搜尋老子爹的腳步并沒有停下來，只能隔著大半個屋子回答祖老一：“他的法在天界絕對數得上棒。這麽說吧，我一直覺得我爹的本事有些大材小用，殺用牛刀。依照我爹的能力，這天界的第二把椅就該是他的。”

祖老一眼珠子晃，“你爹上次複活是什麽時候，你還記得嗎？”

吾柳站在原地拉拉手指頭，終于擡起頭來，“大概就是三個月前。”

祖老一靠在圈椅裏默默的點點頭，心中開始了全方位的盤算。

三個月前？三個月前發生了什麽呢？

祖老一仔仔細細將三個月前發生的重大事都回憶了一遍，沒有毫的頭緒。

倒是吾柳不甘寂寞的嘟囔讓祖老一的腦中閃過一道白。

吾柳是這麽說的——

這老頭子每次的運氣都不好，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趕上神祖脾氣最大的時候，所以一個不小心，他就容易得罪神祖。你也知道我爹是神祖的左膀右臂這件事，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爹自從有了我，在神祖的左右本幫不上什麽忙，經常被訓斥。所以他走的時候，神祖也不過告訴我一句讓我順其自然不要悲傷過度的安話語，再無其他。

祖老一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有一個的念頭突然的從心底蹦了出來。

當年自己送走的那個東西——難不沒死？

祖老一試探的又問了一句：“吾柳，你爹私下裏有沒有說自己很討厭或者很喜歡我那老子爹？”

吾柳想也沒想的回道：“他說了，雖然煩得要死，但是不能，說是什麽大家同為一，相煎何太急。”

相煎何太急？

祖老一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角微翹，站起道：“別找了，我大概知道你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