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嘻嘻哈哈,有人指指點點,有人嘰嘰喳喳,有人沉默不語。
一些人看到了,便是搖搖頭,徑直走開,也有一些人原本是要去做什麼事的,便是放下手中事,圍了過來。
人食五穀,卻生百樣。;
馬越腦袋嗡嗡的,周邊的聲音就像是一波波的浪頭,劈頭蓋臉的打在他的臉上。
寒冷的北風吹在他出來的皮上,很快就使得他不由得有些發抖起來。
他努力的想要讓自己不發抖,不要因為發抖而顯得自己膽怯,但是這上的本能反應,並不會因為他的意志而轉移。
就像是他也管不了那些周邊兵卒的。
即便是這些兵卒有很多都是當年他帶出來的騎兵……
他踩在地面上,覺有些輕重不一,高低不平,如同踩踏在了泥漿沼澤之中一樣。
為什麼?
他確實錯了。
可是為什麼他錯了一件事,就像是錯了所有的事?
莫非那些人,可以一生當中都不犯錯,若是犯錯了便是立刻自己人道毀滅?;
還有他之前教過的兵卒,現在要麼沉默不語,要麼便是跳起來囂得最大聲……
這又是為什麼?
馬越不是聰明人,他想不明白。
他錯了,他前來認錯。
『罪人馬越……』馬越看見張遼,便是搖晃了一下,但是很快低下頭,拜倒在地,『向張將軍賠罪……請張將軍責罰……』
張遼急急往前衝出幾步,上前一把撈住了馬越,手便是一驚,連忙將馬越上背著的荊條扯下,丟在一旁,然後將自己上的披風扯下,披蓋在馬越上,『馬兄弟不必如此!就是些口角是非……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說清楚了,也就沒事……看你上這般冰寒,來來,到我帳暖和暖和!』
馬越慘笑了一下,『無妨……我就要去雪域了……早些適應這冰寒也好……我有罪……』;
『你沒有罪!只有錯!』張遼皺眉說道,『馬兄弟,我還好好站在這裡!你這只是錯!有罪都尚可帶罪立功,更何況只是過錯?你這不是罪!不要再說什麼罪了!』
馬越眼眶紅了,『張將軍……』
『就文遠!』張遼拉著馬越,『就像是之前一樣,我文遠!來來,進帳篷再說!』
馬越站住了,搖頭,『我……有愧……實無再此……』
說完,馬越便是再次行禮,踉蹌而去。
周邊的兵卒站著,嘰嘰喳喳。
『裝什麼呢?』
『這人就是該死……』
『敢說張將軍的壞話……』
『張將軍可是大功臣!說張將軍壞話,就是謀逆!』;
『現在道個歉就算完事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張遼聽著,臉上怒氣漸漸匯集,大聲呵斥,『都在說什麼混帳話!你們都眼瞎了麼?馬將軍方才赤膊而來,上的傷疤你們都沒看見麼?!馬將軍也是有功之人!馬將軍說錯了話,他負荊於此!你們又是在做什麼,說什麼?!混帳東西!速速退散!再聚眾喧譁,嚴懲不貸!』
有些兵卒早就走了,但是也有一些兵卒卻不甘心,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張喊道,『張將軍,我們這是為你抱打不平!』
其實任何時代都是一樣,囂搞事的,其實都是小部分人,但是這一小部分人又會天天將『我們』掛在邊……
『再無故喧譁!行四十軍!』張遼怒喝,『還不退散!』
見張遼似乎是要來真的了,那一些兵卒這才悻悻而去。;
張遼看著這一些兵卒離去,眉頭並沒有因此就鬆開,反而是越發的皺了起來。
『將主?』站在一旁的護衛說道,『他們也算是好意……』
『好意?』張遼皺眉,『你真以為他們是好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才辱罵馬將軍的那些兵卒,有些還是馬將軍教出來的……』
『啊?這……』
張遼轉,『我去找一下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