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卻為遇見平生一時欣喜不已：“怎麽就這麽巧，平生剛好路過，見我孤獨一人，便將我送了回來。小姐，你說平生在，殿下是不是也在？”

小桃興致說完，只看見寶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趴在桌上直嘆氣。

不由得手探了探寶言額頭溫度，“小姐，你不會吹風吹得生病了吧？”

寶言搖搖頭，不是生病，只是在苦惱。

原本要苦惱周公子和鄭公子怎麽抉擇，這回變了苦惱周公子和殿下之間怎麽抉擇。

真是甜的負擔呢。

寶言一直為這事愁眉苦臉，小桃伺候這麽多年，一眼看出有心事。夜裏用過晚膳後，便問起寶言為何愁眉苦臉。

“小姐可以與奴婢說說，奴婢說不定能為小姐分憂。”

寶言想了想，便將周公子與太子都向求娶的事說了。

小桃聽罷，張大得能塞下一個蛋似的，久久未能回神。自跟著小姐，從未想過小姐能有今日的機遇。

“若是奴婢選，肯定選太子殿下。”

小桃想得簡單，當初在東宮的日子過得多舒坦，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比在莫家好多了。

周公子雖然也前途無量，可是再怎麽有前途，也不可能比太子殿下更有前途啊。

寶言長嘆一聲，將桌上的燭燈都嘆晃。將自己的擔憂說給小桃聽，小桃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但還是說：“可是小姐，你都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一定不行呢？”

家小姐的子就是這樣，太過弱了，知道小姐在害怕什麽，也明白如果賭輸了，後半輩子或許都過得不好。但是小桃比寶言豁得出去，覺得有些時候可以大膽地賭一賭。

寶言捧著下：“可是我又沒有什麽太大的夢想，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穩。”

小桃大手一揮，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咱們去城郊的淩雲寺燒香拜佛，聽說淩雲寺求簽很靈驗。小姐便去求一卦好了。”

寶言覺得這主意不錯，正好年初的時候就想著去燒香拜佛的。

“那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

翌日，寶言早早便起了，與小桃二人出了府門。從城中到淩雲寺有些遠，寶言便雇了輛馬車。

出門時，正巧遇上莫華琪。莫華琪問們起這麽早是要去哪裏，寶言如實回答，要去淩雲寺上香。

莫華琪一聽，一定要跟著去。

“聽聞淩雲寺求姻緣可靈驗了。”

莫華琪說完，鑽上了寶言的馬車。寶言還有些不習慣與莫華琪這麽要好，不過這些日子莫華琪的確不曾再嘲諷過，只每每與莫清珠嗆起來。

“四妹妹可是也去求姻緣？”莫華琪問，“其實這樣才對，沒有太子，還有其他好男人的嘛。”

莫華琪從前是對太子有幾分奢的，可看莫清珠灰溜溜地被趕出來，如今又看寶言被無地趕了出來，已經對太子沒有任何期了。不止太子，甚至像一夜之間開了竅似的，如今也只想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好郎君。

“以前莫清珠天天跟我說什麽我們應該嫁得大富大貴，我還真信。現在想想，真傻了。人家富貴世家又不是傻子，憑什麽能看得上我啊？”

莫華琪說者無心，寶言聽者卻有意。

想到了沈沉。

馬車一路安穩行駛，最後停在淩雲寺山腳下。淩雲寺在山頂上，上山還得登數百級階梯。馬車只能停在山腳下，這數百級石階難爬，但來此上香的貴婦人小姐卻不，因而衍生出了一種生意，可以雇轎子擡上山。

雖說這舉看起來很沒誠意，可是那石階蜿蜒而上，仿佛看不見底似的。沒多人會真的爬上去。

莫華琪下了馬車，直奔轎子。今日不知為何，淩雲寺的香火旺盛得很，那雇轎子的地方竟已經空了，只餘下最後一頂轎子。

莫華琪拉著寶言奔來：“轎夫，多錢？”

話音剛落，另有一雙纖細的手卻先一步將一錠銀子放進了轎夫手中。

“走吧。”

莫華琪是個直子，當即不服氣：“你這人，是瞎了嗎？看不見我們先來的麽？”

那婢著華貴，一臉不屑：“那又如何？我先給了錢，只能怪你們窮酸。”

莫華琪被的態度膈應到，與爭吵起來：“就你這樣子，菩薩才不會保佑你們呢。”

寶言也覺得這婢有些過分，但奈何笨，也不知道怎麽吵架，正想著怎麽爭辯呢，莫華琪已經罵了十句話出去。

們的爭吵引來了一些人的圍觀，寶言對這種被圍觀的場面有些害怕，拉了拉莫華琪的袖子道：“三姐姐，算了吧，咱們再等等。應當很快便有轎子下山了。”

那婢見寶言如此說，愈發趾高氣揚：“就是，你們再等等不就是了。”

婢說罷，似乎是家小姐來了，便過去迎接。

“縣主，咱們走吧。”

寶言訝然看去，那婢竟是婉縣主的婢。

婉縣主在此見到寶言也有些意外，起初因為被沈沉拒絕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後來卻得知，那個狐子竟然被太子殿下趕走了。婉縣主心中當即又燃起了希，因而今日特意來淩雲寺求與沈沉的姻緣。

從前在寶言面前失了面子，如今寶言被趕出東宮，自然有些得意。

“原來是莫姑娘，真抱歉啊。我有些著急，只好請莫姑娘等等了。”

婉縣主上說著抱歉，但神卻并未見一點歉意，反而有幾分得意似的。

不止這轎子，就連沈沉，也會是的。

說罷，婉縣主便上了轎子。轎夫收了銀子，哪裏管們誰先來，高高興興擡著轎子走了。

莫華琪看著那頂轎子氣得冒煙：“什麽人呀，真令人生氣！也不知道是求什麽，只希求什麽都不靈驗！”

寶言有些恍神，覺到了婉縣主對自己的敵意。想了想，很快明白過來為什麽。

好在沒一會兒，便有兩頂轎子下山，寶言與莫華琪上了轎子，約莫半個時辰後，二人到了淩雲寺山門前。

二人下了轎子，往裏面走。今日香客的確不，頗為熱鬧。

莫華琪目的明確，拉著寶言直奔求姻緣的地方。求姻緣排了長隊，莫華琪與寶言二人排在隊伍後面，莫華琪長脖子張著前面那些姑娘們的反應。

“你瞧耷拉著臉，定然求到了不好的卦。”

“你瞧那位姑娘眉開眼笑，定然求到了上上簽吧。”

寶言今日也確實為了姻緣來的，被莫華琪說得亦有幾分忐忑。大概知曉，與太子殿下之間沒有緣分，卻也忍不住有一分奢，萬一佛祖說，與殿下有緣呢？

【作者有話說】

小沉：居然想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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