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師次日下午剛好有課。

從書手中接過兩份致的禮品袋前，沈司年特意跟妹妹確認了這一點。

“不知道您要贈送禮品的小姐是什麼格……不過，送香水，一般是不會出錯的。”

書心地為沈司年補充了禮品袋里的禮介紹：“您發來后面那條短信的時候時間有些晚了，專柜里只剩下兩瓶一樣的款式。”

沈司年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

兩份禮品袋都被他放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下午，縱使還沒到孩子放學的時間，接送孩子的家長將校門口得滿滿當當，但沈司年過于正式的西裝，還是引起了不人的注意。

尤其他手里還小心翼翼地拎著一個禮品袋，然后若無旁人地穿過了一干家長，提前進了封閉的校園。

“第二份禮，應該是要送給您妹妹的老師吧。”

臨行前，書說的話響徹在沈司年腦海里：“我不介意您當面送禮……您可以先和道個歉，再趁不注意，把禮品放在的辦公桌上。”

沈司年深覺有理。

沈司思的特殊況讓學校給沈家開了不后門，提前進校門就是提前一樁。

教室里傳來一道甜聲。

嚴小姐的聲音和本人的長相十分符合，就算每每強裝嚴肅，掌大的小臉上最多也只能讓人稍稍正經。

他把禮品袋放在了嚴小姐的辦公桌上。

從辦公室里退離時，沈司年留意到桌面放著的一個單肩包。那是一個昂貴品牌的最新產品，沈司年聽公司員工念叨過不止一次。

“人民教師的工資，還高的。”

沈司年有些后悔自己送的禮品不夠貴重，但隨之響起的下課鈴，沒有給他收回禮品的機會。

他只得走回了教室門口。

門。

嚴小姐正組織學生們有序離開班級，幾分鐘過去，才注意到門口有一道等候已久的影。

嚴小姐本來甜和的臉部廓瞬間冷漠了起來。

今天穿了一套的連，搭配的長相，顯得更加甜可。

如果不是在教室，而且腳下還蹬了一雙白高跟鞋，擺出了一臉教師威儀，應該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位人民教師。

更像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

了鼻尖，沈司年學著嚴小姐昨天上午說話的語氣，說到：“嚴老師，您能不能出來一下？”

當著沈司思的面，嚴小姐并未拒絕沈司年的要求。

不過這一次，站得距離沈司年很遠，表上也更加漠然：“沈先生，您有什麼事，請盡快說完，我趕著下班。”

果然，他昨天的舉，到底讓嚴小姐覺得十分冒犯了。

沈司年嘆了一口氣。

“其實，是您誤會我了。”

他很清楚嚴小姐對他的不滿來自哪里：“司思，并不是我的孩子。”

沈司年沒有和嚴小姐說清楚他和沈司思的家庭況，也并不全是出于惡作劇。

當年的那場車禍中，出事的不只有沈司思的雙，還有他們的父母。

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輕易和妹妹提起“爸爸媽媽”這兩個詞。

沈司年的母親是一位影視巨星。

車禍的原因是追逐，為避免沈司思再次遭類似經歷，沈家干脆瞞了那場車禍中唯一幸存者的所有信息。

幾乎沒有人知道，沈家的這一輩，還有一個殘疾的小姐。

“而且我上的香水味，一次是來自我的書，另一次則是我家保姆為服做的香薰保養。”

聽著他的解釋，嚴小姐又一次紅了耳廓，但這一次，還微微低下了頭。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沈司年。”

他一邊出了一只手，一邊因為人的姿態而忍俊不：“嚴老師，我目前單，私生活健康，每天的日程只有接送司思上下學和上班。”

空氣里安靜了許久。

腕表上的分針稍稍偏移，嚴小姐總算出了纖細白皙的手掌，和沈司年的手短暫疊在了一起。

沈司年松了一口氣。

“我為我昨天的行為道歉。”

他見好就收，該做的道歉做得一不茍：“希嚴老師不要介意。”

人搖了搖頭，耳廓依然泛紅，卻盡力板著一本正經的表。

“誤會您是我的問題。”

收回了手掌，背到了后。

誤會解釋清楚了，腕表上的時間也移到了沈司年不得不出聲告別的點。

“我先接司思離開了，晚點我還有私人行程。”

他禮貌地對嚴小姐告了別，還調笑地加重了最后幾個字。

他注意到嚴小姐似乎輕微了角，想說些什麼，最后又只是對著沈司思揮了揮手。

哪怕嚴小姐手掌的，莫名其妙一直盤踞在沈司年心里，在把沈司思送回老宅之后，沈司年也不得不開車到達老爺子欽定的相親場所。

是一家中式餐廳。

座位與座位之間用水墨繪畫的屏風隔開。

他拎著禮品袋，走向了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

坐在位置上的人正轉頭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頭長發披肩散落。配合著側的白屏風，還有窗外餐廳刻意早就的園林景，秀麗如畫。

讓沈司年心臟差點停跳的是——

他在一個小時之前，好像見過這套穿在小材上的連！

皮鞋靠近的靜驚了靜靜觀景的人，側過頭來，摘下黑框眼鏡的面孔更增幾分稚，漸漸和沈司年腦海中深埋已久的一張孩的臉重合。

桌面擺著他一個小時前剛剛放在學校辦公室的另一份禮品，和他手里拎著的不僅包裝袋一模一樣，連事都一般無二。

涂了俏麗的口紅，見他僵地站在原地，同樣站起了，還“禮貌”地朝他出了手。

“你好。”

歪了歪腦袋，眼底的狡黠被位置上的吊燈照得分明：“好久沒見，您好像已經不記得我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嚴年。”

“你今天的相親對象，目前單，私生活良好，每天的行程，只有上班下班……”

“順便和你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