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的第五天,蘇唐終于擁有了獨自一人呆著的時間。
傅氏財團不可能長期放任總裁曠工,來醫院辦公也只是權宜之計。
當醫生確定過蘇唐的狀態相對穩定時,傅夜白便不得不在清晨隨著江蕪離開了病房。
“中午我再過來。”
傅夜白離開之前,不忘叮囑道。
然而倚靠著床頭的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聞言甚至愜意地對他揮了揮手:“不用了,先生,你忙你的工作去唄。”
傅夜白實在拿毫無辦法。
幸好蘇唐除了失去記憶,其它方面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心臟短時間較為穩定,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邁步。
“你乖。”
腕表的是真接近數字九,傅夜白丟下了最后一副安。
一向鬧騰的病房,陷了難得的安靜氛圍。
在男人的背影之后,剛剛還生龍活虎的蘇唐忽然變得沉默了。
著男人離開的方向,心中有一說不清的失落。
“我明明不該在意的……”
蘇唐喃喃自語著,心臟的沉重讓自嘲一笑。
分明不記得有關這個男人的任何事,心臟還是會因為他的一舉一難或跳躍。
在失憶之前,他的確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但也得到心底深的一抵。
這抵不是憑空生出的,以前一定發生過什麼,讓再也沒有能力,全心去相信分明記掛十分的這個男人。
高跟鞋的足音突兀在門外響起時,蘇唐的面上還掛著悵然。
幾聲叩門聲之后,才有了反應,嗓音也和男人在時不同,多了一些正常傷患該有的疲態:“請進。”
一張打扮致的臉頰出現在蘇唐面前。
來人手上捧著一束滿天星,笑得溫婉,卻莫名其妙讓蘇唐反了起來。
沒有關于面前人的任何記憶,來人又不打算立刻開口,蘇唐只得出聲詢問:“不好意思……你是?”
聽著的問題,來人沒有訝異。
滿天星被放在了床邊的柜子上,人淺笑看向蘇唐,語氣和,說出的話卻讓蘇唐瞬間收斂了角禮貌的弧度——
說:“蘇唐,我是夜白的朋友。”
夜白這個名字的主人,自蘇唐蘇醒以來,除了此時此刻,幾乎每分每秒都在面前晃。
抿了抿,盡管不太清楚狀況,蘇唐臉上擺出了冷:“是麼?”
不認為傅夜白會拿婚姻事實來欺騙自己。
不過……
沒有的那段記憶中,傅夜白和相得到底如何,蘇唐自己也無法判斷。
面前的人無視了的冷臉,坦然自若地坐到了床邊,惡意從紅中淌出:“是啊……你這一次遇到車禍,夜白實在是太過分了,其中也有我的責任,我想了想,還是來和你道個歉好了。”
沒有人蘇唐提起過在遭遇車禍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
哪怕知道面前的人的言語可能只是陷阱,蘇唐依舊一腳踏了進去。
往后靠了靠,和人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表上寫滿抵:“什麼?”
人倒也不在意的反應。
“你遇到車禍之前,夜白在附近。”
人輕輕說著,角勾著一抹看不甚清晰的弧度:“前一天他還去找我了,所以對待你才會那麼不耐煩,蘇唐,我希你不要介意。”
話已至此,蘇唐不會看不出來人的惡意。
奇怪的是,不知道做了什麼手,傷口還沒完全愈合的心臟,竟然也跟著人的描述而緩緩揪痛著。
蘇唐很清楚,人說的不會都是實話。
不傻,不至于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在病床邊上的大放厥詞。
不過的反應也證明了一點,人所提出來的,應該有些是以前的認知。
“你說完了麼?”
心臟絞疼得難,蘇唐不愿在人面前怯,強端著眉目間的平靜逐客:“我累了,我想要休息。”
人沒有移開步伐的趨勢。
將一縷長發別到了耳后,嘆息著:“蘇唐,我今天來,是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的。”
看著的一舉一,蘇唐心里有了不好的預。
竭力告訴自己不能相信人的一家之言,但當人張著菱,說出那一句話時,的心臟還是不堅強的給了一記疼痛。
“我希你和夜白離婚。”
人的目掃向蘇唐指間,那里戴著一枚戒指,蘇唐在傅夜白的指節上見過男款,是蘇唐確定和傅夜白婚姻關系的一個憑借。
“蘇唐,他的是我,放棄吧。”
不知何時,人的微微向前傾瀉,一香水氣味充斥了蘇唐的鼻腔,鼻尖一酸,眼眶里不知怎的有了意。
心臟跳得好像快要破開腔,離開的,讓痛不生。
咬著牙關,未有言語,擔心自己一張口會疼痛出聲音。
而床邊的人見狀,還是從抓著被角的指節發現了端倪,更加變本加厲:“你車禍前一天,他還和我在家里擁吻……”
“你沒有了那段記憶,對你和夜白來說,都是解放。”
人嘆息著,似乎當真是在為蘇唐著想:“他從未過你。”
一句斷言痛得蘇唐眼前一黑。
以前是不是也聽見過類似言論?
只是當時說出這句話的嗓音屬于一位先生。
蘇唐記不起來曾經的場景。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再顧不上和面前的人扮演冷靜模樣。
而人淡淡看著痛苦形容的姿態也證明了,此行前來,本沒抱好意。
人低了頭,角掛著只有蘇唐能夠看見的弧度,在耳邊低語——
“蘇唐,你只配做一束滿天星,你這一輩子,注定只能當夜白邊的配角。”
呼吸徹底一窒。
蘇唐眼里有著掙扎,但最終還是沒能功扛過心臟的最后一陣疼痛,閉上了雙眼,指節在白床單上搐著……
“柳沐沐!”
幾乎與此同時,有人沖進了門。
一只手掐住了病床邊立即佯裝著張皇失措的人,不斷的在脖頸上加重著力道,看著人因為被掐住脖頸而漲紅的臉頰,男人不僅沒有憐惜,反倒愈發暴怒。
“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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