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聽從前的事嗎?”許之洐并不惱,反而眉眼之間十分和。
阿姎戒備地看著他,“我一點兒都不想聽。”
簡直一點兒都不想聽,便是要聽,也不要聽他講起。往日只是莫名地畏懼他,想要與他保持遠遠的距離,哪里能想到眼前的這個被尊稱為“燕王殿下”的人,看著人模人樣的,私下里竟手腳。
偏生他這時又不識趣地說,“你不想聽,我也要告訴你。”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那你可太討人嫌了。”阿姎扁著道,強行打起神來問,“他們都我‘表小姐’,想必我是你的表妹,是與不是?”
許之洐啞然失笑,不置可否。
“你年紀看著要比我大許多,我若說的對,你便放尊重些。”阿姎頭暈得厲害,躲開跟前的人便下了榻。
許之洐垂頭看,一副小公子的打扮,即便生起氣來看著也是雕玉琢的,他心生憐,低低笑了一聲,緩緩俯在額頭印下一個輕的吻。
這小人,居然他放尊重些,不記得自己在他/下輾轉承/歡的模樣了。
阿姎愕然抬頭,見他眼底冒起了一層火焰,眸也是意味不明的。兀自害了怕,捂著腦袋朝殿門退去,另一邊還沖著外面道,“馬夫!我要回長樂殿!”
殿外沒有靜,那個馬夫關鍵時刻總是靠不住。
不,那馬夫好像去抓的狗了。
阿姎轉朝殿外跑去,卻發覺雙足騰地一下子離了地,原來竟是被那人自背后扛起來,又往榻上疾步走去。阿姎被他扛在肩頭,又掙不開,只是撲騰著雙腳,啃咬他的肩頭,“許之洐!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他只當是拒還迎了。
若不開口還好,這的聲音一出來,愈發地令人催/發谷欠。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他頭干,那雙眸早已染上了濃濃的谷欠,哪里肯理會無用的掙扎,只是將置于榻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阿姎又氣又急,趁他忘投的工夫,狠狠地咬住他的下不放。
許之洐上一疼,接著是一腥味彌漫開來,他的瞳孔驟然一,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竟敢咬自己!
許之洐有一瞬的失神,旋即是一陣不知名的緒將他席卷進去,他眸子里的桃一分分地退了下去,
最初總是不聽話。
便是乖乖聽話的時候,也會趁他不留意便尋機會逃跑。
他便那麼令嫌惡嗎?
這麼想著,
“你是屬狗的嗎?”他雙眸漆黑如墨。
“我要找裴哥哥!”阿姎又又惱,又被他按住起不得,開始哭了起來。“你走開!我要去找裴哥哥!”
許之洐愈發生氣,咬自己不算,還口口聲聲得要去找裴君。想得未免過于簡單了,想見誰便能由得去見誰麼?
建始十一年那會兒,屢屢逃跑,哪一次又有過好結果。
不過是他的掌中之,籠中之雀,怎會妄想從他邊逃開。
見不再掙扎,捂住腦袋的手慢慢了下去,哭聲也漸漸沒了,他才堪堪停住了手。
這好一會兒,數不清打了多下,他的掌心倒是火辣辣的。
“怎麼,不去見裴君了麼?”他冷笑一聲。
遲遲不見說話,亦不見一下。他將翻過子來,見臉煞白,眉頭皺,早已經昏厥了過去。
如今真是個瓷娃娃,半點都不得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著乞巧節也到了。
以往在長安,每年乞巧節皇后都會好好置辦,或由妃嬪貴人穿針乞巧,或捕捉蜘蛛應巧,最不濟也會命人做好各式的巧果由皇親國戚品嘗。
在燕國一晃也已經半年,宮里從來都冷冷清清的,從未辦過什麼盛事。因而白芙提議,不如乞巧節在王宮中好好辦一回,因許之洐沒有王妃貴人,可以請貴們進宮熱鬧熱鬧,這樣的新鮮事,想必表小姐會開心。
許之洐便也應了。
到了七月初七這一日日落時分,果然裴初娉、伏良人、宴清清還有幾位貴都進了宮。們給阿姎心準備了禮,像是纏臂金、沉香團、玉如意、釵飾耳環應有盡有。白芙也提前備好了回禮,分給了諸位貴,一時間王宮里熱熱鬧鬧的。
伏良人與宴清清也都和和氣氣的,仿佛數日前的是非恩怨都沒發生過,兩個人親親熱熱地拉著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家親姐妹呢。
“宴妹妹今日的妝容真是好看,這錦袍呀是上好的蜀錦吧,哎呀,大家瞧,這花織工,當真巧。”
宴清清掩著癡癡笑道,“哎呀,伏姐姐過譽了,若論巧,伏姐姐的一雙手最巧了,想必今夜乞巧伏姐姐定要拔得頭籌!”
伏良人眉笑眼飛,“那便借宴妹妹吉言了!”
宴清清欣欣然拉著伏良人的手,面上巧笑嫣兮,心里卻恨不得撓破的皮子。真是的,說你胖,你倒開始上了。
阿姎不會穿針,也不會做巧果,牽著吠吠,看著貴們在月下賣力地穿針引線,也是很好。不,原本也都好,但裴君沒有來,就不好。阿姎跟著裴初娉,總是問,“初娉姐姐,裴哥哥會不會來?”
裴初娉便溫地告訴,“裴哥哥今夜在任上當差,只怕來不了,但是初娉姐姐可以陪你。”
阿姎眸中的便黯然下來,長信殿那人總是給裴君安排做不完的活計,裴君不了。可如今十分想見裴君,長信殿那人舉止越發逾矩,只能遠遠躲著。
阿姎便問,“若是裴哥哥不能來,姐姐可以幫我把信送給裴哥哥嗎?”
裴初娉溫婉點頭,“當然。”
阿姎便白芙去長樂殿取了細帛與筆,就著月給裴君寫信。心里有許多話要與裴君說,但一時又不知道如何落筆,咬著筆頂凝思半天,最終只寫了“見字如面,言不盡思”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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